第36章 瓮中捉鳖
流光有意无意地拖着幻雾森林长老,直到夜深,才肯随他各自回到居所。
踏入内室,流光刚要更衣,就又闻到白天森林里那个熟悉的味道。
他不动声色地放出灵识查看,嘴角轻蔑地抿着,“区区小妖,还敢趁我不在,偷偷跑来我的居所。”
随即停下更衣的手,唤来了黑衣人,“去把狐妖给我带来。”
黑衣人领命,却明显犹豫了一下才转身出门。
不多时,黑衣人便带着一美貌女子进入。
女子身上依旧穿着满是破洞的青衣,露出的手腕和脚腕处尽是长久束缚的伤痕。
流光双眼带着危险的笑意,“小狐妖,你人脉挺广啊。都来幻雾森林了,竟然还有人想救你。”
青衣女子闻言,眼内震惊,心中默默盘算着,幻雾森林里为什么会有人来救自己。
流光目光扫向黑衣人,只见黑衣人默默跪在一旁,却不离去,遂不耐烦地说了一声,“报。”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将一小厮执行任务未归,又启动了死誓之事告知流光。
“啪——”
青衣女子跌倒在地,脸上多了个掌印。
“滚出去。”
流光一声极低的声音,一旁看呆了的黑衣人赶紧连滚带爬地出去。
青衣女子坐在地上,嘴角却带着讥笑地看着流光。
流光碧绿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毒灵丹一事已经暴露,明日恐怕就不那么顺利了。
再看到青衣女子嘲讽的表情,流光怒意更盛。
挥手间,女子身上的青衣,终于难堪压力,尽毁。
黑衣人站在屋外,胆战心惊地听着里面凄苦的叫喊声,庆幸地想,还好自己长了个心眼,汇报之前先把这替罪羊找来了。不然此刻,只怕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东方微白,流光心情甚好地喊来黑衣人,“给这狐妖找身亮眼的行头。今日,我要瓮中捉鳖了。”
黑衣人领命,走之前偷偷瞄了一眼床边的狐妖,昨夜的哀嚎刚停下不久,她此时有气无力地躺在床边,身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痕又添数道。
狐妖换好衣物后,流光便将手中的彩色毒丸塞进狐妖口中。
狐妖嘴里含着那丹,却不吞咽。
他玩味地看着狐妖此时绝望的表情,一只手粗暴地抓着她零散的头发,笑道,
“今日,你帮我抓到那鳖。待我回到灵渊湖,带你去看你的好姐妹如何?”
狐妖闻言,眼睛里终于又有了一线希望,将口中的毒丸咽下。
流光见状,哈哈大笑,扬长而去。
黎儿昨日白天,好不容易打听到流光的居所所在,特地恢复原形潜入,专门翻了翻他的居所,却一无所获。
夜间,她又趁着流光与长老在外,又跑去查了周边的几个屋子,依旧无果。
此时,黎儿不甘心地在天霖的府邸里,边喂着府上养着的灵兔,边盘算着下一步要怎么办。
终于盼到天霖归来,黎儿跟在他身后,“你怎么才回来?你这一夜都去哪儿了?我去了流光居所,昨日什么气息都没探到,今日我想再去一趟”
天霖闻言,疲惫的目光里又多了一丝无奈,他揉了揉眉心,“好端端的,让你不要乱跑,你怎么这么不听话。”
黎儿听了这话,只觉得心内委屈的很,亏得自己还盼了他一宿,一时间,眼泪啪啪地滴落在地上。
天霖见状,兀自叹息,这灵域城长老干嘛让这么娇滴滴的姑娘跟着自己,真是麻烦啊。
天霖又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耐心地解释着,“我不是责怪你。只是这流光心思难测,我担心你,族人未寻到,先把自己交代在他那了。你又独自行动,万一有个好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去何处寻你,又如何向灵域城交代呢?”
黎儿双目通红地看着天霖,欲说还休,眼泪似断线一般,不停地落。
天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罢了。这连日赶路,又折腾了一宿。你且等我休息一下,待我睡醒,我同你一起去,可好?”
黎儿看着天霖似乎不像是在糊弄自己,这才擦了擦眼泪,重重地点了点头。
天霖将自己丢在床上,不时,便沉沉睡去。
黎儿看着天霖睡梦中依旧紧锁的眉头,轻轻地帮他将衣物脱去,给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去准备了一些茶点,这才蹲在床边,静静地等着床上之人醒来。
流光来到蛇谷旁时,长老等人早已在此处等候。
看着众人脸上皆无异样,流光心道,难道昨日之事未成?
流光不动神色地来到长老身旁,故作轻松地笑道,“长老休息可好?昨日逛得有些尽兴,不自觉竟拉着长老陪晚辈到夜半。还请长老恕罪。”
长老的愤怒不着痕迹地从脸上闪过,假意应道,“湖尊难得来幻雾森林一趟,尽兴就好,何来怪罪。”
长老看着流光虚伪的笑容,想着自己昨日回去,天伊所说的一切,觉得心里一阵发堵。
他拿起手边的茶,平复了一下心情,才又说道,“如今一日一夜已过,还请湖尊掌眼看下蛇谷进展。”
流光闻言,满脸堆笑,“晚辈求之不得。”
流光走到蛇谷旁,却不施法立在蛇谷上方,而是唤出了自己的灵蛇。
一条如成年男子手臂一般粗壮的灵蛇立于流光面前,顷刻又随主人心意,闪电一般进到蛇谷中。
长老眼角微微抽搐,硬是又喝下一口水,将想骂出口的话生生压了下去。
蛇谷一年一期,从来都是无主灵蛇先行角逐,或得蛇谷古树的蛇果,或得狐主赠与的莲花。
无论哪一种,获胜者就是强者,而强者,则可以与湖尊所选雌性灵蛇交配,从而获得更强的后代。
湖尊的灵蛇乃雌性灵蛇中最强的灵蛇,对蛇谷中那些正在发情期的无主灵蛇,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如今让湖尊去查看蛇谷中灵蛇角逐的进度,他却放这物进去,只怕会引得蛇谷里一片混乱。
昨日他搞那么些动静,害的天伊耗费不少,才终于清了那浊气,今日他又这般作为。
长老目光暗沉,不觉手中杯子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