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灵兽归位
竹屋中，霓凰坐到云岚离去的位置，注视对面垂头丧气的凤天，开始唧唧喳喳地吵叫不停。
凤天轻轻地揉了揉太阳穴，轻轻说道，“霓凰，莫要吵闹。”
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难以言说的疲惫感。
霓凰突然变得激动，他噌地飞起，朝着凤天脑门就是一口。
这一啄虽然不重，却足以让凤天感到一丝疼痛。
凤天的眼角泛起泪光，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无端啄我作甚！”
看着霓凰正生气地看着自己，凤天叹了口气，“罢了。”
只见凤天双腿盘起，双手交叠于身前，双目微闭，进入了灵识状态。
在灵识中，凤天的声音平静而淡然，“说吧，何事？”
她的态度虽然释然，仿佛已经准备好面对任何问题，整个人却依旧消沉。
霓凰看着凤天的灵识竟然也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瞬时气不打一处来。
可看着凤天这可怜模样，霓凰的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忍，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雨停那日，你带孤所寻之人，是何人？”
凤天没想到霓凰会问这个，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又觉得此事，大概也只能讲给霓凰听。
她便将她与幽冥之事，毫无保留地告诉了霓凰。
霓凰瞪圆了眼睛，金色的眼睛忽明忽暗，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只一时嗟叹，一时又摇头。
凤天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说道，“你想骂我就骂吧。可我确实喜欢他。”
霓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凤天，却又小心地斟酌地说道，
“那个，嗯
虽神鸟之龄不同于人，但孤也虚长你几百年。
按人类的规则，你应唤孤一声哥哥。”
凤天好笑地看着霓凰，一个千年的灵兽，让自己喊他哥哥。
凤天也不接话，静静等待霓凰的下文。
只见霓凰又清了清喉咙，说道，
“孤虽不甚了解人类之事，但世间人兽的喜怒哀乐，无非发乎于情。
这些时日，你如此困顿，孤虽能理解，却认为你这行径，十分浪费生命。”
凤天静静地听着霓凰的话，霓凰继续说道，
“每个人兽，来这世间，都有必须要经历的事情，也终会因自己做出的选择，而走向自己的命运。
孤的目标，就是站在灵域大陆的巅峰，让众生仰视，孤一代神鸟的威仪。
也让那蛟龙一脉以血泪教训，牢牢铭记，谁才是万兽之王。”
凤天虽然仍是一言不发，但眼里的靡靡之气，散去了不少。
霓凰悬停在凤天脸前，与她隔空相望，声音低沉却有力，
“你贵为灵域大陆女帝，怎肖得因一男子，便颓废不振？”
凤天吃惊地看着霓凰，自己从来没和他说过自己是女帝。
霓凰又自顾自地说道，
“若你继续消沉下去，要做一代昏君，孤便第一个烧了你。
孤绝对不允许，与孤缔结契约之人，是个时时为情所困的废物！”
霓凰一番话，如晨钟暮鼓，唤醒了凤天内心的斗志。
她眼里的颓废之气尽去，伸手将面前的霓凰按到怀里，狠狠地揉了揉他的冠羽，笑道，
“你竟敢拿女帝性命相胁？”
霓凰在她怀里用力挣扎着，奈何在她的灵识世界里，她才是王。
“放开孤。”霓凰不耐烦地说道。
凤天听着这又恢复稚嫩的声音，心内感激霓凰的劝诫，手下又爱怜地对怀中的霓凰一番蹂躏。
见他终于放弃抵抗，凤天这才放了他。正色问道，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女帝的？”
霓凰跑到一旁，一边耐心的梳理被凤天搞得杂乱的羽翼，一边说道，
“自上次与你同修后，我便能听懂其他人语了。”
凤天疑惑道，“只闻灵兽能与主人心意相通，却不知还能听懂人语的。”
霓凰斜睨凤天一眼，得意地说道，
“哼，这有什么稀奇。灵兽也分低等高级。
如孤这般的神鸟，他日参透妖族幻形之道，也不无可能。
届时，无需你这灵识世界，孤可随时把你骂醒。”
凤天眼睛亮了亮，仿佛已经看到霓凰变成的人形，不知会是个怎样可爱的男娃娃。
凤天又问道，
“你刚说，我是与你缔结契约之人？”
霓凰梳毛动作忽地停顿，它昂首阔步，走到凤天面前，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严肃与期待的光芒，声音坚定有力却又夹带着一丝紧张，
“凤天，孤以万兽之王的身份问你，你可愿与孤缔结灵兽契约？”
凤天端坐，目光穿透霓凰的金色瞳孔，看到了那抹不易察觉的颤抖，她的声音庄重而诚恳，回响在静谧的竹屋中：
“霓凰，天地为尊，今日，我以灵域大陆女帝的身份向天地宣誓，我愿与你缔结灵兽契约。”
霓凰身上红光微闪，如同初升的朝阳，金色的眼睛里全是坚定，他沉声道，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霓凰与女帝今日缔结灵兽契约。
日后，生同道，死共穴。
此誓，山海可移，此约，星月为鉴。”
凤天的目光坚定，她的声音与霓凰的誓言交织在一起，如同宿命的和弦：
“天地为鉴，日月为证，女帝与神鸟今日缔结灵兽契约。
日后，生同道，死共穴。
此誓，山海可移，此约，星月为鉴。”
凤天话音刚落，霓凰身上的红光爆闪，如同烈焰焚空，炽热得让人无法直视。
突然，霓凰从凤天的眼前消失，同时，凤天感到心房一阵剧痛。
随即全身如同被火焰包围，热气渗透着她每一个细胞，似乎要将她焚成灰烬。
最终在红光的拥抱中，凤天沉沉倒下。
等到她再次醒来时，体内的灼热之感已悄然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与清凉。
屋内安静的异常，她的目光在屋内游移，果然不见霓凰。
刚念及霓凰，凤天便感到心口微微发烫。
她低头一看，惊讶地发现自己心房处多了一红色印记。印记如同一滴炽热的凤凰血，烙印在皮肤上。
正自诧异间，凤天听到一个声音，直接穿透心灵，抵达大脑，“莫看了，孤在此处。”
那声音，稚气中带着戏谑，正是霓凰无疑。
凤天恍然大悟，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心房微微凸起的烙印。
原来，这便是灵兽归位。
从此，无论风雨兼程，还是星辰大海，她再也不会孤单，霓凰将永远与她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