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鲜花插在牛粪上，家花哪有野花香
自从段小小入府以来，还从未见过她露面，想必她的丫鬟也是从来没见过她。
段小小没回答，反而看向手中的纸鸢“你的小姐是姜淡意吗？”
“嗯”
思索了两秒后，段小小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对着翠芜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前面带路吧，本宫亲自去将纸鸢还给你家小姐。”
正好借此机会，见见传说中的姜淡意。
书中作者对于姜淡意的描写少之又少，这个配角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虽然就起到了个人名的作用，可段小小却知道她的结局。
书中所道“天晟十四年冬，东方景明侧妃姜淡意，因不治之症，卒于雅慧居。”
现在是天晟十二年，距离姜淡意病死，只剩不到两年时间了。
雅慧居是最里面的院子，没有命令王府的下人丫鬟很少往里走动，跟着翠芜越往里面走，越感觉到森凉荒败之气。
走到一个苑门口，翠芜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段小小“姐姐，到了。”
抬眸望去，门口处的牌匾已经落了不少灰尘，院子大小和荟聚苑基本一致，可却并没有种植什么植物，看上去空空荡荡，不免有些荒凉。
“走吧”段小小捏起衣裙，迈入了雅慧居。
没走两步，便闻到了一股浓浓的中药味还有屋里传来的咳嗽声，刺鼻的味道和院子里透露的死气不禁让她眉头紧蹙。
眼神逛了一圈院子，发现这院子整日不见阳光，还又阴又潮，住在这种地方，怪不得姜淡意死的这么快。
屋里传来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极力压制着声音也能感觉到那人的痛苦，翠芜连忙担心的跑进屋里。
“小姐，你怎么样？”
“本宫没事，纸鸢找到了吗？”屋里传来虚弱的声音。
“找到了，小姐，而且有个姐姐特地来看小姐了。”
段小小跟着走进屋里，杏眼看向床榻上的姜淡意。
看的出来没生病之前是个美人，可现在却只有病态之色，脸颊瘦的有些凹陷，嘴唇发白，双眼无神，给人感觉病殃殃的，床榻边桌子上还有刚熬好的汤药。
姜淡意有些愣神，已经许久没有人来探望她了“这位是？”
段小小微微一笑，轻轻走上前去“姜姐姐，我是段小小，已经来王府两年了。”
“哦，原来是段妹妹。”
姜淡意虽然没见过，可她却听过段小小的名字。
王爷新娶进来的侧妃，听说是个美人，慢慢打量了一下，才缓缓收回视线。连忙说道。
“翠芜，给段侧妃倒茶。”
“是，小姐。”
段小小摆了摆手。
这院子都死气沉沉的，茶叶估计也新鲜不到哪儿去，她属实是不想喝。
她还想多活两年呐。
“姜姐姐，不必客气，保重好身体才是第一位，妹妹今天也是无意路过，入府这两年还没来探望过您，是妹妹怠慢了。”
姜淡意靠在床边，微微一笑“妹妹言重了，心意领了，但你不来是对的，本宫这副身体，你们来了再把病体传染给你们，那便得不偿失了。”
现在的姜淡意已然被病痛折磨的只剩一副躯体，浑身上下没有了生存的斗志。
段小小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询问道“姐姐，王爷最近有来过吗？”
姜淡意苦笑自嘲道“王爷来本宫这里做什么，本宫这副样子，王爷看了也只会心烦。”
话虽如此，可段小小却听得明白，并不是她内心不愿意见到东方景明，而是东方景明不愿来这雅慧居。
毕竟比起整天面对一副病体，还是知冷知热善解人意的其他侍妾们贴心。
更何况，书中所写，姜淡意与东方景明并没有什么感情，成亲之前更是连面都未见，全都是姜老太太自作主张娶进来的。
“即便如此，王爷也不该如此绝情。”段小小心里是有些替她打抱不平的。
男人的德性，她再清楚不过。
吃着锅里的，望着盆里的，还想染指碗里的。
“本宫命不久矣，无法侍奉王爷，以后有了段妹妹和其他姐妹照顾，本宫也算放心了。”
听了这话段小小心里忍不住连连称赞。
真是包老爷的嫂娘——深明大义啊！
前有江伶儿，后有姜淡意。
东方景明啊东方景明，你何德何能啊！
真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家里的饭菜好不好吃不重要，外面的屎没吃过都是香的。
这么好的媳妇不要，这要是放到现代，凭你这条件，你说个媳妇都费劲。
“咳咳咳！咳咳咳！ ”
姜淡意手帕捂着嘴巴不停地咳嗽，虽然藏的很快，但段小小却注意到了手帕上的丝丝鲜红。
便安慰道“姜姐姐，天下名医众多，姜姐姐不要放弃希望，说不定哪天就会有奇迹呢。”
“不会了，段妹妹，即便有，恐怕我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姜淡意早已经心如死灰。
这些年寻遍了名医无数，吃了无数的药，却还是没什么作用。
看着姜淡意毫无求生欲的样子，段小小自知再怎么劝解也无用，索性便不再说什么安慰的话。
她如果没猜错的话，姜淡意的症状像是肺痨，也就是我们俗称的肺结核。
这个病并不是无法医治，只是这个时代医术没那么先进，段小小家中的长辈也有肺结核，调养得当，倒是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她之前更是听父母提起过，治疗肺结核的注意事项和禁忌。
只是姜淡意的症状看起来要比她家的长辈严重许多，她并没有十分把握。
要是能治好她，凭姜家和姜老太太的势力对自己也会有很大的帮助。
不过比起治疗病情，先要想办法唤起姜淡意生存的欲望，人若是心死，天王老子也救不回来。
想到这，段小小便起身扫视了屋内一圈，注意到紧闭的门窗时，便上前将门窗通通打开。
“哎，我们小姐不能吹风。”翠芜连忙制止道。
“不碍事的，姜姐姐这个肺痨，偶尔吹吹风也有好处，整天待在屋里也憋闷的很，有空姜姐姐可以多去晒晒太阳，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可是”
翠芜刚想要辩解，姜淡意却拉住了她“翠芜，便听她的吧，本宫也好久没呼吸过新鲜空气了。”
段小小又说道“姜姐姐，可否给妹妹一个你现在服用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