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朝生暮死6
帕丁：“这个人绝对不可以使用基因培育。”
两医生等待着。他们熟悉帕丁。他一般不会这么强硬地拒绝医疗方面的提议。而一旦这种少见情况出现了，那帕丁一定会给出自己的方案，无一例外。
帕丁：“他现在什么情况？我要进去看。”
两医生有些为难。帕丁根本不管两个医生同不同意，已经开始换隔离服了。两个医生没办法，最终还是打开了急救室的门。
李云齐躺在手术台上。男孩的外衣已经全部被手术剪刀剪开，创口被暴露开来。他左肋间的巨大伤口触目惊心。气囊承托着凝胶，压住那将大片肋骨暴露出的敞开伤，承担起皮肤的功能。生命体征监视仪上，他的心跳折线的高度极低，心率极慢。他快要死了。
帕丁盯着手术台上的男孩。帕丁的呼吸越来越重。
帕丁说：“把他留给我一个人。”
帕丁：“现在。”
两名医生必须说：“先生，这不好吧。这恐怕不是我们能承担的事情……”
帕丁：“把病危通知书给我。我来签字。如果有任何情况，我来担责。”
随着帕丁签下自己的名字，医生和护士们离开了手术室。帕丁走到李云齐的身边，看着男孩。
帕丁：“你做了你的选择。现在是我做选择的时候了。神必不作恶，全能者也不偏离公平。”
帕丁的手里多出了一枚晶体。晶莹剔透，没有一丝杂质。
贤者之石，纯粹的生命能量的固态结晶。将庞大到凝固的生命能量直接注入人体，会带来什么？生死人、肉白骨，返老还童，青春永驻。这不是对这炼金术的极致的正确使用，但是最常见的使用。
帕丁：“我犯过一次错误。让我们看看我是不是会犯另一个错误。”
帕丁手掌用力，他手掌中的贤者之石就这么被他捏碎。帕丁将自己的拳放在李云齐的鼻尖。帕丁的眼睛在李云齐的脸和生命体征监视仪的屏幕之间来回扫动。
带着闪光的空气被吸入李云齐的肺。接着，随着他的主动脉泵向他的全身。李云齐的呼吸开始有力，监视器上心电图与心率都向好的方向发展。但同时痛苦的脸色在他脸上出现。
男孩的肌肉开始紧绷，开始抽紧。他从手术台上弓成反曲，大张着嘴，却没有声音。
帕丁紧张地看着李云齐。他的手已经移开，自己手中的贤者之石已经完全被李云齐吸收了。李云齐肋间的巨大敞开伤口已经开始有血肉生长，一层一层，最后是皮肤。
李云齐躺回了手术台。他仍需要承受痛苦，只是帕丁并不清楚的知道那痛苦从何而来。
但好消息是，李云齐的所有生命体征都回到了正常线之上。帕丁放下心，转身推开手术室的门。医生们该接手之后的事情了。
只是等在门外的不是帕丁以为的医生们。
是凯尔。
帕丁什么也没有说，将还没完全关上的手术室的门推开，侧身。
凯尔探了探头，看了一眼手术台上的李云齐。凯尔放下了心，但很快又皱起了眉。一个领域展开，扫过李云齐。凯尔看向帕丁。
帕丁：“不要在这里讨论这个。我之后会跟你聊到。”
凯尔点头。
帕丁拦住一个护士，将被凯尔赶走的医生们召了回来。李云齐将会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进行进一步的观察。
走出校医院的沉默没有持续很长时间。凯尔先说话了：“你不该代替我签字。他是我的学徒，应该由我来承担这个监护人身份，而不是你。”
帕丁摇头：“你没有可能救得了他。”
凯尔：“你就可能了？”
帕丁：“我已经做到了。你已经看到了。”
凯尔：“但是代价是什么？”
帕丁：“我知道你在担心我用他和什么更高存在做了什么交易。但是你该想一想：一个虽然活着，但却什么也不剩下的他；和一个死了的他，对我而言有什么很大区别吗？我还没有那么算不清楚账。”
凯尔：“你应该使用基因培育。那是最好的选择。”
帕丁的语气不容置疑得像在憎恨什么：“不。他不可以使用基因培育。无论是为了他好还是为了更大的大局。不要问我。”
凯尔沉默了。凯尔再次张口：“你怎么做到的？”
帕丁：“你看到了什么。”
凯尔：“从生命体征来看，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完全健康的人了。重伤之后这么快的恢复到这种程度，我没……见到过。”
帕丁：“你当然不会见到过。因为舍得这么糟蹋东西的，一般是坐在那张桌子上的那十三个人。我给他用了一枚贤者之石。”
凯尔站住了。
帕丁却没有停下：“有这么难以置信吗？在既不能使用基因培育，又不能使用奇术治疗的情况下，能够让他恢复过来的方法，我没有第二个。”
凯尔追上帕丁：“这就是你说的只有你能救他？”
帕丁：“但凡他醒着，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能长时间呆在icu。把他移出来。”
凯尔：“但是，你从哪里弄来的贤者之石？”
帕丁：“本的农场从没有关停过。监察者议会的十三个人，每一个都有足够的延寿需要。本的农场，一半的贤者之石产出都要经过我的手上交给监察者议会。”
凯尔低下头。
帕丁：“尽快把他移出校医院。说到底，他还是个绿型。”
凯尔：“你又要给他的宿舍加一枚现实稳定锚？”
帕丁沉默了一会：“不。这一次不。你对他有信念，我也是。”
凯尔：“珍妮特那边的任务报告已经给到了我。他们怀疑幸存者身上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但他们不能确定。”
帕丁站住了：“具体情况发给我。你的项目进行到哪一步了”
凯尔：“发工厂了。秦黄工业。”
帕丁：“……让威廉去一趟。无论他们是与不是，威廉都可以下结论。”
凯尔点头不再说话，跟着帕丁向教学楼走去。
但是她不停的在想，李云齐的情况她见过。她一定在哪里见过，但自己想不起来了。是哪里呢？
终于，凯尔想起来了。
那是在酒吧的吧台旁。她用同样的术式，这样检查了另一个人。另一个本该和现在的李云齐拥有相似的伤势的人，但当时的自己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伤势。
如果说帕丁拥有贤者之石是虽然违规，但正常……
那么威廉又是从哪里得到贤者之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