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鲁莽的争端2

    快步奔跑的两人理所当然地无视了保安。芮普曼只想尽快带着爱丽儿离开这里。本·阿克西莫夫，炼金学部的主任，奇术与炼金学院的联合创始人。这头衔背后的含义使她恐惧。

    但她们也没有跑多远。另一个女孩带着两个男孩堵住了她们，就在她们跑出仓库的卷帘门，沿着柏油马路向宿舍区跑了没几步的地方。

    “好啊，我还说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害虫混一窝去了是吧！”领头的女孩直接就叫了起来。

    爱丽儿看了一眼芮普曼：“我记得上次课内作业她的ppt就是你做的吧？德洛丽斯会找你帮忙，我还以为你和她关系很好。”

    芮普曼紧张地回望一眼爱丽儿：“我没有。那只是怀亚特她……要我这么做的。”

    德洛丽斯·怀亚特：“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呢！”说着和身边的其中一个男生说了些什么话。那男生扫了一眼另一边的两人，小跑向仓库卷帘门。

    芮普曼：“怀亚特小姐，我们只是从这里路过，我们有比较要紧的事情，你是不是放我们过去呢？”

    德洛丽斯：“你们俩准备到哪去？你要不说说清楚？”

    爱丽儿轻声问芮普曼：“你为什么一直着急带着我们走？”

    芮普曼：“因为他们知道了。强行将没有成熟的贤者之石取下直接导致法阵的应急措施启动了。风元素将信息带出去了。可能他们已经知道了到底是谁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德洛丽斯拿出手机接了一个电话。她的脸色立刻恶劣了起来：“好啊，我就知道是你们两个！”

    芮普曼：“怀亚特小姐，我们甚至都不知道你在说什……”

    德洛丽斯：“不知道？你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你说你不知道？”德洛丽斯的脸上表情变得扭曲轻蔑，“你以为你有说话的资格？就你那点水平，除了一个好老师你还有什么？”

    爱丽儿看了一眼芮普曼。芮普曼的表情是如此失落而不甘，以至于芮普曼的掩饰显得毫无意义。爱丽儿在芮普曼再次开口前，踏出一步，越过芮普曼。

    德洛丽斯的矛头立刻尖锐地指向爱丽儿：“啊，我认得你。你只是我父亲农场里的一个卑微的面包工人！你也有胆子站到我面前？”

    爱丽儿：“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甚至有没有亲自去过图书馆里面看看，你的法阵导致了什么结果？”

    德洛丽斯：“好好好，承认了就好。”

    爱丽儿：“这话我也一样想对你说。”

    芮普曼：“等一下……”

    来不及了。

    两个奇术领域分别被展开。

    爱丽儿的双手腕部套上两个法阵。芮普曼能够认出那个法阵，那是爱丽儿曾经询问过她的法阵，是控制领域内四大元素的法阵。

    爱丽儿两只手上法阵亮起不同的角落。火元素开始躁动起来，发出兴奋的呼号。风元素开始跃动起来，产生刺痛的湍流。

    光线发生了扭曲，炽热流动的空气将光路扭曲，就像光在泥浆中流动。无形的高温气团向德洛丽斯缓慢飘过去。

    德洛丽斯的手掌上的纸张消解，只剩法阵的痕迹。法阵等比扩大，覆盖掉逐渐逼近的炽热气团。法阵的光芒开始盛放，炽热的气团被法阵覆盖，像一个被塞进压榨机的甘蔗，消失不见。但是榨汁机出口一端却没有生成什么东西。

    不对。芮普曼明明看见了。不是没有生成，而是生成的东西消散了。无根之物不能无依凭而存，所以它们消逝了。

    爱丽儿明显看见了那个扩大的法阵。对法阵本身的恼恨明显地迁移到了法阵的主人身上。爱丽儿双手的法阵另外亮起分别不同的角落。

    坚硬的花岗岩刺破柏油地面，尖刺以一轮快过一轮一浪高过一浪的趋势奔向德洛丽斯。

    这样的攻势是不可能产生效果的。德洛丽斯的法阵再一次消化掉了爱丽儿的奇术效果。但是很明显，德洛丽斯不会满足于被动的防守。两人的距离在德洛丽斯的靠近之下，缓慢但是卓有成效地减少。

    芮普曼紧张地观察着。她不仅仅是在关注两人的战斗的强度，同时是在关注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德洛丽斯那边留在这里的男生也已经皱起了眉，仰着脖子。显然两人注意的是同一件事。

    图书馆这一边的每一层的每一扇窗子前，都已经密密麻麻全是人了。

    使得他们昏昏欲睡的是奇术法阵的术式效果。随着贤者之石的离开，法阵的完整度很可能遭到了破坏，那么他们的苏醒也就很好理解了。而随着俩个奇术师的奇术争斗愈演愈烈，声音和光亮开始变得越来越引人注目。

    可奇术不是一种能够无条件暴露在大众面前的东西，哪怕在基金会中，由于失控奇术师不断增加的现实，奇术也是一种需要保密的技术。

    没有人注意到的，两人的奇术碰撞不仅仅开始产生余波。奇术回火与奇术回火之间的相互耦合已经开始让正在斗法两人的奇术领域重叠区域开始缓缓变暗。

    花岗岩的碎屑在空中重新凝集，锥形的石质刺射出再生成。地面生起热浪，空间就像一个加热到极致的烤箱。德洛丽斯的法阵能维系的正常空间越来越少。

    可是她也已经到了她需要到的距离。一直被隐藏在身后的手甩了出来。从手里飞出的是明黄色的矿物，被事先打得粉碎。这一团明黄色的云沿着抛物线飞向爱丽儿，笼罩在了爱丽儿整个身子，当然也就包括了她的手。

    爱丽儿法阵的回路被打断了。发生在图书馆周围的那个法阵上的事情毫无疑问地在爱丽儿身上重演了。她的eve挣脱了她的控制，从她的双手反向冲击进她的体内。女孩的身子立刻就软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原本不在冲突中的声音出现。事实上，没有任何人预料到声音主人的到来。

    来人是希尔伯特·晨星。他手里拎着一个咖啡豆的包装。看样子他原本是打算沿着柏油马路去到三食堂旁，学校唯一有咖啡豆卖的超市去买咖啡豆。

    德洛丽斯当然知道眼前的老人的出现意味着什么。她下意识地开始取消自己的奇术。随着她手中法阵的消失，她的奇术领域会被收回，自己的eve将不再外放。

    但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