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恐怖的受害者
九间堂到top酒吧约莫二十公里。
陈浮生叫了个滴滴行程显示大概二十五分钟。
气候虽燥，但天空突然下起了濛濛细雨。
陈浮生想着，为了今后方便是时候买辆自己的车了。
“系统有车卖么？”
【有，但溢价过高不划算，建议您花钱在现实世界自主购买。】
“呵，这会你倒是长良心！”
陈浮生戏谑调侃，熟料颅内电音漠然道：【系统没有良心，但系统也不会故意恶心宿主，望周知。】
“……”
滴滴接单来得很快。
陈浮生后排落座发车正常行驶。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不对劲。
明明top酒吧在繁华中心，他开车上了市郊环道，不但不按导航走，而且路越走越偏！
陈浮生眯眼：“师傅，走错路了吧？”
“错不了，这就是送你去地府的路！”
眼瞅被察觉对方出手也果决。
先一脚油门提速而后猛踩刹车。
司机有安全带陈浮生后排却没这个习惯，身体不受控制惯性前倾。
而在车子停下来瞬间，只听咔啪一声安全带解开，司机回身带着口罩的脸狰狞歹毒手中一柄尖刀没有任何犹豫狠狠扎向因为惯性而身体前倾的陈浮生心窝。
噗！
刀刺进了后排海绵垫，陈浮生巧妙躲开了这一刀。
“你——”
司机惊骇，猛抽刀后顺势横扫试图抹脖子但却被陈浮生隔挡攥住持刀腕口。
咔嚓~！
骨裂声起。
陈浮生反制，借力打力拗断了对方的腕骨。
“啊~！”
“韩俊辰蒋青青派你来得？”
“杂碎！你爹派我来的！”
嗵！
陈浮生一拳头轰在他面门上，鼻梁骨和满嘴牙全都崩碎。
“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我是你d——嗷！”
杀手惨叫如杀猪，裆部挨了陈浮生一脚后骨气和硬气当场消失：“我说！我说！我们拿钱办事，从来不问雇主是谁，所以你就是杀了我也不知道！”
“是么？那你就去死吧！”
咔嚓！
杀伐果断，陈浮生拗断对方脖子送其归西。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陈浮生可不是圣母心的傻哔。
而且危险远没有解除。
透过玻璃看外面，人迹罕至的郊区环道，他已经被三辆金杯包围了！
几乎同时。
这条环道前方百余米外，从国际机场处驶入市郊正好要经过此处的一列豪华车队停住了。
夜幕下。
九辆顶配迈巴赫一字排开，如一条钢铁巨龙沉寂蛰伏。
居中的核心车辆上，坐在后排的绝美女人微微蹙眉：“怎么停了？”
“夫人，前头有冲突，咱们还是等等吧。”
“冲突？”冷眸丹凤眼，精致祸国殃民妖孽脸。
“没看到政务部门公干警示吧？”
“回夫人，不是交通事故，好像是青帮捻杆处的人和人起了冲突。”
“捻杆处！徐振海又在挣杀人越货的黑钱？”
女人目光骤冷，她脱下外套，里头深灰近黑暖绒衫，温润饱满，韵味十足。
这种女人，嫩一些会涩，欲一些太柴，锦缎肌肤，丝绸光泽，傲若霜雪的厌世脸给人强烈的征服欲，举手投足皆是令男人怦然心动的风情。
又是掐出水的女人花季，正当年的尤物，是极品，更是能让男人心甘情愿为其销魂枯骨的妖精。
副驾的女助理小声道：“好像是。”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个自掘坟墓的蠢货！”
“公司还有急事等着我处理，开过去，让前面两辆车的人把他们全打发了！”
“是，夫人！”
慕青辞，这是个响彻魔都的名字。
顶级千亿豪门缔造者，个人财富身家位列魔都第二。
圈内人称其为玉观音。
听着真善美柔和端庄圣洁像个女神，但实际是魔都男人们求而不得后对她恶毒臆想的反讽。
石女，克夫，杀子……这是魔都人尽皆知关于她的饭后谈资。
上流圈层背地里关于她的流言更是，凶恶女修罗，歹毒黑寡妇之流。
可若真正当面，绝大多数人还是会客客气气尊称她一声夫人，不敢有丝毫逾矩造次。
得到命令车队直接开拔。
百米的距离也就一脚油门不用。
然而，等迈巴赫车队抵达现场。
那些训练有素的精英保镖却看到了让他们震撼的一幕。
车头大灯照耀下。
一个俊逸挺拔的背影冲进数十人的包围圈如狼入羊群，大杀四方！
也就愣神的功夫，那数十个所谓捻杆处的杀手已经全部躺在地上。
轻则伤筋断骨，重则轮回待生，根本用不着他们出手了。
“夫人？您看着？”
慕青辞摆了摆手：“既然如此那就不要多管闲事了，走吧。”
得令。
车队再度开拔。
陈浮生原本以为这些人是这帮杀手的后援却没想到对方直接走了。
核心迈巴赫和他擦肩而过。
车灯余光的晦涩照明下两人惊鸿一瞥四目相对。
慕青辞坐在车内，陈浮生站在车外，他手里匕首还在滴血。
两人同时眼前一亮，而后相去渐远，恍如短暂交集后的两条直线。
多年后。
回想这初次邂逅，两人有过一段有意思的对话。
慕青辞问：“当时盯着我你在想什么？”
“38c的天穿18c的衣服，你不热么？”
“……”
陈浮生反问：“那你呢？当时有什么样的内心活动？”
慕青辞嘴角轻扬露出魅惑众生的笑容：“小弟弟长还挺有劲儿，领回家养着当男宠一定很有意思。”
“……”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十几分钟后，所属辖区浦东分局公安口的同志赶到现场。
由主管刑侦的副局赵蒙生（当初在局里给陈浮生道歉那位）带队，迅速管控了现场。
“赵局，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一个？”
“别废话，直接讲！”
“是！坏消息是现场死亡人数超过二十人，死状凄惨，恐怕是咱们浦东这两年经手的案子中最大的一个！”
听到这话的赵蒙生心凉了半截，感觉天要塌了。
他是主管刑侦的二把手，超过二十条人命，稍有不慎足够将他一撸到底。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除了几个有待甄别的个例，其余能确认身份的都是全国各地在逃已久的亡命要犯，有些甚至销声匿迹很多年在公安口最高部委官网挂了红悬赏的，金额不菲！”
“你确定！？”
“赵局，您这是怀疑我的专业能力？凡咱们档案科资料库有的通缉材料都在我脑子里，只要不是毁容或者化成灰我就不可能认错！而且有效推定，暂时不能确定身份那几个身上也可能有案子，底子绝不可能干净！”
赵蒙生心头一热，暗道柳暗花明又一村！
“赵局！”这时突然有人喊：“像是藏匿许久曾在咱们魔都臭名昭著的青帮捻杆处手笔。”
“您看！”
警察们翻开那些尸体的手臂，发现他们手腕上无一例外都纹着同款蝴蝶！
“扑蝶郎！果然是这群渣滓！”
江湖草莽，有正有邪。
国难之时有为国捐躯的英雄，亦有无恶不作的鼠辈。
上世纪叱咤沪滩的青帮内，捻杆处也曾因为国浴血备受敬重，不过传承至今早已失了底色，成为暗夜臭沟里蝇营狗苟的鼠辈。
捻杆处内，男女分工明确。
男称扑蝶郎，又唤夜鸦（鸭）。
集大成者便是名噪一时的拆白党，早年间专挑深闺寂寞的富婆下手，敲骨吸髓采花谋财害命。
女唤捉蜓娘，大都是些手黑心狠的流萤暗娼，用仙人跳的手段杀人越货埋尸。
最近的有关捻杆处的案子还是五年前，魔都一位顶级富豪一家五口被灭门，虽然最终案子告破相关夜鸦流萤被捕财产也追回了，但主犯却侥幸逃脱流亡海外。
原以为这个犯罪组织从此告破，没想到竟然死灰复燃了。
“赵局，这次这帮人的手法很粗糙，远没有咱们之前接触过的那些捻杆处罪犯狡猾，所用手段也很莽撞，更像是急于挣钱铤而走险。”
“统计过了么，人数一共多少？那些无法辨认的面孔有没有受害者？”
“统计过了赵局，包括车内那个死者一共二十一人，但从现场打斗痕迹以及车轮合辙压印来看，当时人数绝对不止于此。”
“无法辨认的面孔手上亦有蝴蝶纹身，应该不是受害者，也不像内斗，并且我们在残留在现场的那个车上死者身上找到了这个。”
“手机？能打开了么？”
“需要点时间，通过特殊手段加密了。”
赵蒙生目光一凝：“让技术科加紧破解！”
“你说现场人不少，说明还有些没死的开车跑了！”
“立刻调取此路段前后的所有监控排查核实确定逃跑罪犯，我现在马上上报市局请求警力支援封锁道路排查，一定不能让这群罪犯跑掉！”
“是！”
“一具‘受害者’尸体都没留下，真不是内斗？”赵蒙生纳闷。
“赵局，从目前现场的打斗痕迹来看，我有一个不成熟的大胆推测。”
“小孙，你是全市顶尖的痕迹鉴定专家兼法医，别跟我拽词儿卖关子！有话直说！”
被唤作小孙的民警目光凝重：“孙局，您跟我来~”
两人来到那辆滴滴车前。
“车内打斗痕迹明显，司机在前排突然急刹发难回神突刺后排受害者，咱们姑且称他为受害者吧。”
“而后一击不中刀刺入垫，拔而回掠却被反制。”
“司机尸体腕骨完全碎裂，瞬时爆发惊为天人说明这位受害者身手深不可测。”
“司机被反杀后，受害者发现自己被包围，而后下车……”
“您看地上这些深陷的合辙脚印，有深有浅，但最显眼的却都是一个型号。”
“你的意思是，现场受害者只有一个？他在车上被袭击反杀司机后下车独战群狼，不但毫发无损最后还全身而退？”
“毫发无损不好说，但现场应该没有他的尸体，至于手没有受伤得看现场血液提取有没有不属于这些尸体的多余样本！”
赵蒙生不敢相信。
这个推论过于诡异。
即便没有热武器，但这帮扑碟郎人人手持尖刀，一对多合围之下全身而退？
以赵蒙生专业尖兵特战的身份他自认做不到。
即便勉强逃命，身上也得多个血窟窿，除非是红墙内让人高山仰止的顶级特勤，大内侍卫！
如果真有这样的本事，那这个人可就太恐怖太危险了！
“赵局，我也不敢相信，不过根据现场痕迹预判，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那个即便再离谱恐怕也只能是真相。”
“等着吧，现在不是十年前了，天网遍布，这段路虽然有监控盲区，但前后间隔不过几百米，最多明天早上就会有答案了！”
这天，浦东分局交通队的同志们坐在电脑监控屏幕前彻夜未眠。
除了围猎罪犯也为找到痕迹专家嘴里那位神乎其技的‘受害者’。
而此刻。
浑然未觉的当事人陈浮生刚刚赶到top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