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南花的身世
一百二十年前,南海的一条鲛人遇到了她的真名天子,不过他却是人族。
一个生活在海里,一个生活在陆地,两人没有办法一只生活在一起,于是两人约定好,每月中旬日落时,她在两人初次相遇的那片礁石后面等他。
每将约定时间快到了的时候,鲛人就会来到岸边等待,她不会等很久,她的心上人很快就会到来,有时男人还会提前到达,因为他不想让心爱的姑娘等太久,等待的时光总是难熬的,两人热情的相恋着。
南方的太阳总是落下的比较晚,男人和他的爱人互相依偎着,两人坐在礁石上,看着黄昏的日落,对着彼此诉说着自己满腔的爱意,他们是如此的爱着彼此。
日落照着这片海域上,红色的晚霞映照在海上,明晃晃的照着;海风拂面而来,吹在相恋的人儿身上,像是长辈的关怀。
这段感情若是可以天长长久,就好了!
两年的时间过的很快。
之后鲛人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很高兴,因为他们有孩子了,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男人。
男人知道之后很高兴,他要有孩子了,不管是男是女,都行,这时他们两人爱情的结晶;
“下次见面的时候,我给你些带糖水吧。”
“糖水,那是什么水。”
“是用绿豆煮的一种汤,加了很多的糖,很甜的,宝宝肯定喜欢。”
“还没生下来呢,你怎么知道他就一定喜欢了。”
“好。”
但是真到了下次见面,不——还有之后的很多次,她都再也没有等到他的爱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从那次之后没有和她见面,她只是固执的,一直,一直,一直的等了下去。
但直到女儿出生,一岁,两岁,三岁……
他始终再也没有出现过。
她没有怀疑过男人是不是将他抛弃了,因为那不可能,如果他会将她抛弃掉,那大可不必和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都还是如刚开始一般浓情惬意,所以她知道,他一定没有抛弃自己。
但他就是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到。
她带着女儿,用勉强化出的腿在陆地上走着;她要用鱼尾的力量支撑着整个身体,这很艰难,就像是刚开始学走路的小孩子一样,因此她经常摔倒;摔倒坚硬的石板路上,磕的大片是伤;摔到野外的荆棘林里,被扎了一身的刺;被破房子的门槛绊倒,差点儿没有来的及将女儿护在怀里。
后来,她终于有了他的消息,却是他已经身死的消息。
海边的一个渔村里,有一个男人,好像是喜欢上了一个条鲛人,但却遭到了家人的反对;反抗之下被家人帮了起来,要强行给他仪亲,之后男人跑了出去,他想从后山的高处爬下去,寻找他的爱人,但不成想那天晚上却下起了雨,他一个手滑,摔近了满是礁石和锋利石块的海水里,被冲到岸上的时候,他的脖子上还挂着一个竹筒,里面装了什么不知道,早已经洒在了海里,和海水相容了。
鲛人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悲痛欲绝,短短几年,哀毁骨立,红颜不复存在。
最终这个世上,多了一个没有父母的小鲛人。
这就是南花父母的故事;他们相爱,他们热恋,他们还有孩子,他们也只剩孩子;他们最终相守,最终——他们也只是别人口中的饭后茶资,不是多洪烈的爱情;或许是……——不自量力——自作自受——咎由自取。
他们的女儿会永远的记得他们。
“置于我嘛…我就是在南海呆不下去了,然后逃了。”
南花讲完了父母的故事,那是和她在南海呆不下去有很大的关系。
“呆不下去,为什么?“
“纯种鲛人会纺纱,眼泪可以化为珍珠,我一条有一半人族血统的鲛人,都不行。“
“这样啊!“
“嗯,因为和其他鲛人不一样,所以在南海的日子一点儿都不开心,他们都不和我玩儿,更别说别的鱼类了,一听我没有珍珠眼泪,不会纺纱,躲得比谁都快,所以尽管我在南海那边儿长到了二十五岁,但是最后离开的时候,都没有一条鲛人或是鱼来送我;我就那样向北,一直游一直游,不知道游了多久,忽然有一天,我感到了水温的变化有点儿大,然后到水面上看了一眼,我至今仍记得那时的感觉;到处都是白白的一片,冰雪洒落在大地之上,像是一个美丽的姑娘穿着她洁白的纱衣;这里就像是传说中的仙境,那是在南海没有的景象,我就那样忘我的看着,在那一刻,我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地方,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这里了,我可是这片海域唯一的一条鲛人欸!光是这样想一想都开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所有生灵都会有的一种想法。
光是听南花说的这样简单,若是仔细想想看,她当年才二十五岁,这样一个热情开朗的一个小姑娘,到底是受了多少次的排外,受了多少白眼,才能让她下定那么大的决心,远离那个伤心之地,从南方海域独自游到极北海域,能有勇气战胜路上一切未知的危险和恐惧,却没有勇气在自己的出生地再待下去,宁愿离的这样远也要和之前的一切断了,他真的是不敢细想。
他没有说什么,他只是伸手,将坐在一边岸边的南花抱着,尽自己所能,给她一点儿温暖吧!
“你之前若是没有朋友的话,也不要伤心了,若是可以的话,请问我有这个荣幸,可以做你的朋友吗?
他在问着她,但语气却是极其虔诚又真切的。”
“真的吗?你真的愿意做我的朋友!”
南花很是不可思议的的问着这个抱着自己的人,这不是第一次有鱼或是妖愿意倾听她的故事,但却是第一次在听完之后,还愿意和他做朋友的。
“是真的,我和你一样,没有父母,也不像青丘或是涂山的九尾狐一样高贵强大,我就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狐狸罢了,你若是同意的话,那么,我们就是彼此的第一个朋友了。”
白棠玥放开了南花,看着她,认真的对她说着,他也是一只普通的狐狸;
“好啊好啊!从现在开始,南花的朋友就是白棠玥,白棠玥的朋友就是南花了。”
“嗯!我们会做彼此永永远远的好朋友,永远永远都不分开的好朋友。”
“那可以再抱一下吗?”南花特别期待的问着他。
“当然可以,来!”
这是他们作为朋友的第一次拥抱,当然,之后还会有很多次。
“我叫南花的话,你就可以直接叫我花儿,你叫白墨,字棠玥,那我该怎么叫你啊?
南花问着白棠玥这个关系着他们朋友之间对彼此称呼的问题。
“嗯……”白棠玥认真想了一会儿。
玄冥会叫自己墨儿,他比自己年纪大,自己把他又叫玄冥哥哥,那若是花儿的话就可以把自己叫……
“你可以叫我——玥哥哥。”
“好的,玥哥哥。”
“嗯~花儿妹妹。”
本是想取一个身为朋友之间的称呼,却被他们俩取成了拜靶子的感觉,这确实是有点儿想笑。两人都有些没有忍住的笑出了声。
“对了,玥哥哥,我还还没有问你,你来极北海域做什么啊!这里这么冷,几年几十年都不一定会有一个人来这里,没有人会习惯这里这么冷的气候的。”
南花这才想起问白棠玥为什么来这里的原因。
“这个故事嘛……也就说来话长了。”
白棠玥也像刚才南花一样,卖起了关子。
“没关系,你可以慢慢的说,或者是长话短说,都行,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再听一整天都没有关系。”
南花很感兴趣,她对白棠玥都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或许是他真的很好的原因吧!她真的想听听他的事情。
“好,那我就说了。“
“嗯嗯。“
日跌之时,太阳正好,两个朋友互相讲着自己的故事。
“长话短说的话,就是一只小狐狸遇到了他的神明,然后他们相爱的故事。“
“你的爱人是神仙吗?“
“是的,他是掌管整个北方的神,修士若是想要成仙,那都得先过得了他这一关。”
它可以无比自豪的告诉她,他的爱人是谁。
“听起来好厉害啊,不过这好像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怎么会一个人来这里呢?你的爱人怎么没有陪你一起来呢?“
这是南花的疑惑,玥哥哥一直说自己有一个爱人,他们看起来很相爱的样子,而且那人的身份还这么尊贵,肯定很厉害;到底是神明原因,玥哥哥为什么会一个人来极北海域,他的爱人怎么没有陪着玥哥哥一起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