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问问内心吧
白羽辰的情绪也在这一刻决堤。
汹涌的万千话语,一股脑地想冲出胸口,脱口而出。
却好像也是因为,想说的太多。
最后只扯了下嘴角,眼眸微微一滞,“景林,在你的世界里,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黑与白去划分?”
黑与白,即为对与错。
而感情就是那个灰色地带,不问对错的存在。
景林对这句话完全没有办法理解,眉头始终拧在一起,暗自摇着头,眼眸中也像是渡了层薄雾,带了几分凉意。
她抬眸反问:“有什么不对?白羽辰,与子同袍,与光同尘,是要看脚下的路,能不能走到同一个终点的。”
“我从来不需要谁,为了我,而放弃任何东西,每一个人都是个体,你有你的生活,我亦有我的。”
景林将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晰。
一字一句。
“如果我的事已经影响了你,我道歉,但是我有我必须要去完成的,我不会为此停下脚步。”
她亦将自己的立场,说的尤为坚定。
白羽辰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一开始来到节目中,就是带了目的的。
故此,他是感性的。
就像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他可以放弃所有,只要一个景林。
白羽辰低着眉眼不说话。
景林叹息,“我们都不又把自己的,我以为,强加给对方。”
建国安静地开着车,夏季清也不说半个字。
就这样,车子回到了庄园。
天已经大亮。
景林疲惫地下了车,先倒水咽下了一粒药,多余的话,一句没有,转身便上了楼。
楼下的建国,伸手拍拍白羽辰的肩膀,好言相劝,“还是先回海市一趟吧。”
别落得满地鸡毛的下场。
白羽辰心情很低落。
从来没得到过,和得到了却又失去,到底哪个更痛?
建国打了个电话,“买两张去海市的机票,我和羽辰的。”
白羽辰没有再回阁楼,而是去了建国的房间。
夏季清望着二楼紧闭的窗户,抿抿唇,躺在一楼的大沙发上,浅浅睡下。
景林昏昏沉沉睡着,这一番折腾,委实是太累了。
偌大的龙湖庄园,难得的多了些热闹,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小桥流水,亭台楼宇,却是死气沉沉的。
白羽辰坐在前往机场的车上,脑中思绪似一团乱麻。
建国犹豫再三,还是将话问了出来,“这次回去,还准备回来吗?”
这话问的白羽辰又是一声叹息,他摇摇头,“不知道,建国你是我们两个人,看似风光无限,实则都只是笼中困兽。”
他们从一出生开始,就被所有人羡慕,被奉为天之骄子,上天都宠儿。
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他们的路,早就被规划好,没有任何可以商讨的余地。
建国扯了下衬衫领口,解开一粒扣子,“我准备好了,我要去抗争。”
白羽辰侧目看去,“你家是不是,让你和你的白月光家联姻?”
“rue!”
一声干呕,是建国的pdsd。
建国捂住嘴,赶忙摆手,“别说了,我现在想到这件事,我都犯恶心。”
白羽辰被他逗笑,“你怎么抗争?你家一断你的经济来源,行业一封闭,你不还得乖乖回去?”
建国唇角微扬,脑中想起的,是一个让他一次次心动的人。
爱会改变些什么?
他想,是拥有了敢于面对困难的勇气。
建国放下车窗,任凭风吹乱他头发,“那就去端盘子,打工,一步步做大做强,羽辰,人不轻狂枉少年。”
白羽辰低下眉眼,心中反复流淌着那句,人不轻狂妄少年。
两人来到vip候机室,在里面稍作休息,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准备登机时,却得知一个消息。
因海市强暴雨影响,航班要推迟到明天。
建国看着大屏幕上,红红的提示,心中打起了鬼机灵。
从身后一把揽住白羽辰肩膀,一脸坏笑,“走啊,哥们带你潇洒去。”
白羽辰警惕地看着他,“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干嗷。”
建国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喝酒去啊,一醉解千愁,兄弟。”
白羽辰还是不愿意,“哪有大白天喝酒的?”
建国拉着他就往外走,“别把什么都憋着,喝完酒,该说的话,都能说出来了。”
京市建国还是很熟悉的,各大会所他都没带着白羽辰去。
而是在一条小巷中,找到了一家门头不大的小酒馆。
建国站在门前,抬头望着那已经老旧的门牌,“以前小时候,我们偷偷来这里,还被我爸抓回去暴打了一顿。”
小时候干过的一些糗事,突然被这么一提,倒是有几分怀念的味道。
推开那扇小门,里面还是小时候记忆中的模样。
只是那时还年轻的老板,此时多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老板认识建国,他端来两杯水,“今天喝点什么?”
建国一个人经常来,对这里的酒品很熟悉,“和之前一样,再把我的存酒都拿来。”
白羽辰打量着这间小酒馆,岁月的沉淀,反而让这里更有氛围。
下午的时候,店里的客人也不多,平添一份安静。
只是在面前的小方桌,都被摆的满满当当,白羽辰才觉得,自己这次是被建国框住了。
这是要往死里喝的架势。
建国脸上的笑是藏不住的,认识了十多年,还没亲眼见过,醉酒的白羽辰。
两个酒杯相撞,喉结滚动,大口饮尽杯中酒。
龙湖庄园
景林睡的很不舒服,身上滚烫,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傍晚时分。
强撑着身子,量了个体温,又开始高烧。
只是比上一次好一点,没有再呕血。
景林撑着手臂,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上不带一丝血色,唇也白的吓人。
闷咳两声,洗了把脸,刚想转身下楼,眼前却是一黑。
慌忙扶住洗手台,踉跄之中,碰到了上面的杯子。
玻璃破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景林喘着气,只觉得冷汗从后背冒出。
“怎么了?”
夏季清听到动静,大步跑上楼,“小景?”
景林咽了咽口水,声音虚弱,“我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