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知足

    “绝大多数情况下，路人是不会去问的。”我说给恬静公主听。“郭十三，你过的怎么样？”恬静公主突然像悟到了什么，向我发出了提问。“与其他车夫相比，我过的还算不错，与您相比我过得更好一点吧。” “还比我好，做大梦呢？”

    “因为我感到很满足。”

    “目光短浅的小人。”

    “你见过有反贼过的比我好的？”

    “……我告诉你郭十三，你少给我说反贼的话。”

    “这不是你对我的定义么？”

    “你不是一个油嘴滑舌的人。”

    “所以我真的过的很好。”

    “有好日子不过，你去滨海？”

    “如果我不去，过的就不那么好了。”

    “你是一个活在精神世界的人！”

    “人人都是活在精神世界的人！”

    “那我们评价一个人过的好坏，是评价他的精神还是他的财物？”恬静公主提出疑问。

    “死人是不会想过的好坏的。”

    “你是说，财物对于一个人来说更重要。但是一旦满足了一个人的生存问题，精神就成为了最重要的。”恬静公主反思道。

    “我认为你说的对。”我说。

    “老子说，君子终日行不离辎重，是不是总结的我们。但是他又说知足之足，恒足矣！就是这个道理吧。”恬静公主说。

    “我没看过几本书，对书其实不感兴趣，你说的是谁我不懂，但是你觉得他说的与我们谈论的相同，那他便说的对，与我们谈论的结果不同，那便是他说的不对。”我说。

    “郭十三，你总是质疑圣贤。”恬静公主说。

    “也许你本身就是圣贤。”我说。

    “你说的这话有点像和尚。”

    “和尚怎么说。”

    “和尚说每个人都有佛性，因妄念遮蔽了佛性，佛性没有显露。”恬静公主说。

    “妄念是不是人性？”我问。

    “妄念是不是人性？你怎么这么想，人性？佛性？”恬静公主自言自语半天也没有答案。“郭十三，你聪明过头了，小心死的早。”恬静公主想不明白，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聪明反被聪明误！”我说。

    “嗯，聪明反被聪明误！”

    上官玉挨个当地人询问，搞得其他的当地人躲得她远远的，他只好拿出银两作为武器，才得以继续询问，不一会，上官玉兴冲冲的跑了回来。“正如郭兄所言，他们大部分人觉得过的还不错。甚至有一个人谈起了前朝的战乱年代，是他爷爷给他讲的，人杀人的日子里，想想都可怕。他觉得现在的生活简直太好了。”

    “是不是战乱中的人，会觉得自己过的很差。”恬静公主说。

    “生命比财物更宝贵吧。”我说。

    “他这是居安思危，忆苦思甜。”上官玉说。

    “如果人人都和过的最差的人相比，那么还有什么上进心呢。如果人人都是满足的状态，那么怎么才能过的更好呢？”恬静公主说。

    “圣人怎么说？”我问。

    “子曰：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上官玉言之凿凿。

    “你说的不是我想问的。”恬静公主说。

    “圣人是说，精神的满足很重要，他放下了他自己的财物得失，致力于天下人的财物得失，圣人称之为仁，圣人此刻心里没有自我，只有天下众生。”上官玉解释道，“如果人人知足，那么他们一定在致力于群体更好的生活。生活自然会变得更好。”

    “我看你学傻了，怎么可能人人都是圣人。”恬静公主说。“他们既然知足了，那么就会觉得现在就是最好的，怎么还需要更好。不需要更好，怎么去创造更好。”

    “但是事实告诉我们，人们总是在更努力的让自己过的更好。”上官玉说。

    “那这就说明，不知足才是人性之一。”我说。

    “人们对别人说自己过的不错，其实是一种敷衍，并不是真心所想，当别人问他的时候，他会说我过的还不错，但是自己问自己的时候他会说，我过的还不够好。”

    “所以真正知足的人，少之又少，他们超越了人性。所以圣人觉得颜回可贵。”上官玉说，“圣人怎么会错。”

    “人性！郭十三，到底什么是人性！”恬静公主说。

    “圣人说这个世界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君子，一种是小人。他们的人性不同。”上官玉说。

    “还有一种是女人！”恬静公主气呼呼的说。

    “人性就是人的真实特点啊！”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