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江湖

    从江阳城南门出去，过了江，经过一段笔直的山谷路，就来到了第一个要修整的驿站点，一座小城——宿州城，我计划在这里住宿两天。按照我的推算，南行的车夫会在把消息散布到沿江两岸的门派，这些门派得到消息后可能会安排人前去打探消息，想争禁书的可能性不大，他们的实力还是略有些弱。既然是派眼线，就没有必要精心准备，一般会得到消息就出发，而且他们大多跑的挺快，如果想看看这些门派的反应，宿州这个南下的必经之地，是最好的观察点。

    春芽坐了一天马车，沿途的风景看的倦了，窝在车里好久没有动静，这会看到宿州城，又来了精神。

    “这么快就到宿州了啊，真不愧是马车！”春芽道。

    “想进城吗？”我问。

    “快去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有糖葫芦么？本小姐要请你吃糖葫芦！”

    这么一说，我还真想吃糖葫芦“得来！”我挥动起了马鞭。

    宿州城不大，但是客栈却有不少，我选择南城门口的客栈，要往南行，必经此门，从客栈里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南门前的街面，从这里观察最好不过。安顿好行李车马，我与春芽满街溜达，去满足春芽深不见底的好奇心。

    城南四个守卫，两个户部巡查，城内西部是市集，主要是客栈和饭馆，东北是官家，东南是百姓，城正中是一家百年茶馆，既卖茶也可以在内品尝，同时也是京城茶帮的一个分舵，茶帮自有规矩，什么样品质的茶卖什么样的价格，哪座城卖哪样的茶，都是茶帮裁定。茶帮的规矩由中央户部审定，并制定税收规则，茶帮由于拥有自主经营权利，有一定的盈利能力，朝廷不给他们发饷银，所以他们称为帮派。除了茶帮帮主和几个副帮主由朝廷参与选拔，其余人员茶帮自行管理。要管理必定是有文有武，文不必说，各种骨干都是精明算计，知书达礼之人，要说武，茶帮的帮主自己身负绝学，门徒也大多在茶帮各分舵，另外副帮主中也有高手，他们都轻易不对外出手。如果需要对外出手，茶帮和其他农商帮派相似，都是雇佣专业高手。这些高手都是传统传武门派，顶尖的有少林、武当，差一点的有五岳山门，蓬莱，昆仑，北海，南冥，还有专注于一种功夫的小型传武帮派，例如墨隐、昂拳、通背、长拳、铁砂掌等等。像茶帮一样的农商帮还有盐帮、酒帮、糖帮、丝帮、瓷帮、铁帮等。这其中盐帮与铁帮的全部骨干人员都是由朝廷任命的，有官职无俸禄，需要依照朝廷要求定价，没有自主定价权。除此之外，江湖还有一种农商帮，做的就是刀头舔血的生意，那就是我们马车队和镖局。我们从不雇佣专业高手，因为我们就是专业高手。

    像江阳城这样的大型城市，各农商帮都有分舵，并且瓷帮总舵在那里驻扎。其他小城，就不一定了，往往只有一两个帮派的分舵。宿州城只有一个茶帮分舵，因为宿州周边全是茶农。这种情况下，茶帮在宿州江湖就是地头蛇，除了官家，没人敢惹。

    近些年，朝廷抑商政策宽松，各个农商帮蓬勃发展，同时也促进着各个传武帮派的发展，江湖变得愈加凶险。有些势大财多的帮派常会吞并势小的帮派。因此各个帮派间开始了明争暗斗，逼着他们在财、势两方面互相攀比。

    江湖事江湖了，朝廷抑商政策放宽，百姓生活条件确实好了，并且因为帮派之间的竞争，使得农商技术不断提升，因此这些帮派间的明争暗斗，就由他们自行解决吧。

    于是江湖人在江湖富、在江湖乐、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江湖生死难料。

    江湖人不能动的是田产，所以郭员外不是江湖人，我和三哥是江湖人。

    我陪春芽在宿州市集溜达了一大圈，带着糖葫芦，心满意足的回到了客栈。一个卧房睡了，春芽里屋，我在外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