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揭示的全然正确
此情此景，已有许多人忍不住泪水涟涟，若是真有此事，盘古鸿钧的确难以饶恕。
众目之下，盘古鸿钧嘴角扬起一丝笑纹，流露出赞许和一丝得意之情，最后还有几分惊奇。
“不得不承认，你确有其手段。”
“所说之事，几乎一字不差。”
“我甚至疑心是否你全程见证？怎会说得出无一处谬误？”
“挑拨远古三族确实出自我手，他们自身的昏聩也不能完全归咎于我。”
“有一点你也错了。”
“当初的 不止我一人，那位魔道始祖同样参与。”
“他的手法更为直接，而我则更为暗藏。”
“原以为此秘密洪荒皆不知晓，你居然如此明晰。”
“龙汉量劫的发生确实有我的因素，彼时洪荒十死一存，将部分因果扣于我头亦无可厚非。”
“我承认这些。”
“倒是令我颇为感慨。”
“你已然剥开我三层皮，还有何隐瞒么？”
“如有，但说无妨。”
“也借由你，重提我过去的赫赫功绩。”
既然走到这步，道祖也不再遮羞避面。
见道祖如此厚颜 ，苏长空也感到匪夷所思：“见过厚颜之人，还未见过如你这般毫无底线的。”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昔 把 的锅全甩给那魔道始祖，使其成为万恶滔天的罪人，令他难以辩护。”
“幸好那人也不算善类，顺势创立了魔道，自封魔道始祖，称为魔祖，从此荼毒洪荒。”
“就在那时，鸿蒙世界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可谓鸿蒙最黑暗的岁月。”
“那位存在疯狂 ，原始生灵几乎灭绝了。”
“到了最后，他在西方的主脉须弥山顶峰，炼化了所有西方法力气息， 、杀伐、灾劫和怨恨，最终炼成了震慑世间的戮仙四剑。”
“这就是古老的‘邪道之前无道’的说法。”
西方的灾难，以及当时鸿蒙世界的困境，完全是因为你的因果所引发。
“那家伙企图依靠杀尽整个鸿蒙众生，凭借魔道修炼成混元大罗金仙，让整个鸿蒙陷入了动荡不安，充斥着罪孽与杀伐。”
眼看事情发展到无法收拾，连你也开始惶恐。
知道继续如此后果不堪设想，便找到了其余三名顶尖强者联合对抗那个魔道祖师。”
“那三位祖师分别是杨眉真仙、阴阳老祖和乾坤老祖。”
“你们四位一同在西方大须弥山脉，展开了震撼天地的大决战与邪道祖师对抗。”
“后来邪道力量压倒，便布下了戮仙剑阵，而你们四位正好每人破阵之一。”
“以三位强大前辈受伤的惨重代价，斩杀并夺得了他的戮仙四剑。”
“遗憾的是，你们发现无法彻底灭掉他，只能合力将他封印起来。”
然而，你这卑劣的家伙又一次出手。
——苏长空注视着对方面前的鸿钧道祖，眼神掠过一道寒芒。
“接下来你暗中偷袭其他三位同伴，阴阳老祖和乾坤老祖相继陨落，只有精通空间法则的杨眉真仙幸免于难逃离。”
“你散布流言，称阴阳老祖和乾坤老祖为了除掉魔头牺牲了自我。”
“就连杨眉真仙也身受重伤潜心疗伤避祸。”
“一时之间，你成为鸿蒙世间无可争议的绝顶强者，被誉为万民敬仰的英雄。”
“随后因为大功德天道感动降下大量福祉，因此抓住时机晋升为圣人。”
但后来你不信任杨眉真仙，再次找到他试图消除隐患，结果发现自己竟处于劣势。
在万不得已时，只好借助天道力量逼走了他。”
“这些都是真的吗？”苏长空接着说出更 性的信息。
“你所描述的全都不假，这些都是我所为。”
听闻鸿钧道祖这番话，无数人心神俱颤，难以接受。
要知道，道祖究竟是何许人也？
元始天尊是洪荒世界文明和精神的象征，备受众人敬仰。
但这个心中的偶像今日竟出现了动摇。
谁都没料想，鸿钧竟然当众做出这样的决定，毫不避讳地接受了。
这件事着实让人感到惊讶。
苏长空见到他的应允，嘴角不禁勾起微笑。
“既已承诺，便更有好戏看头了。”他继续道，“待会儿我还会揭开你的几层伪装。”
他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女娲身上，她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保持沉寂。
毕竟这是巫族苏长空与道门的纷争，按理说她只是一个外行，不应该干涉，所以才默然而立。
然而，苏长空的此刻的注视让她不解。
他曾打她的主意吗？为何从未有觉察？是不是因为这个姓苏的人知道了一些别人所不知的秘密呢？
女娲眼神中闪过了疑惑。
苏长空淡淡一笑，终于打破了平静。
“女娲造人，并非遵从天道指引，而是源于人的愿望。”他接着阐述，“洪荒天地间其实存在三重大道，天道、地道、人道，强者有所认知，有的却不甚了然。
按常规发展，人道的造化让女娲造人登峰造极时，可能成为人道的圣人，并与天道没有必然的联系。”
然而，鸿钧知道这一关键，深知女娲最终归向人道。
所以他将女娲招入门下，给予了来自天道的原始动力——混元紫气其实就是天道的源力。
结果适得其反，人道对此产生反感：即使人族源自女娲，女娲终究未能因其功业成为人道之圣，因为人们已开始对她有了排斥，放弃了她的道路。
而女娲最后依赖天道之力成就天道圣人。
简单来说，你，鸿钧，意图协助天道压制人道，强行改变女娲的成长途径，甚至还要她心存感激，真是可恶之极。
“你对此事怎么看？”他的质问在远处回荡，女娲面色骤变，满目难以置信。
有这样的事情，真让人难以相信。
照苏长空的说法，她原本应当沿着人道的方向前进。
而且这同样是人道主动选择了她。
原本应当有人道引导，将她塑造成人并获得认同。
或许她会像鸿钧、苏长空那样，最终与人道合流，成为其代言。
但遗憾的是，她现在却踏入了天道之道。
虽同样位列圣境，两者的未来发展之路却截然不同。
乐观的说法，她是天道圣人，不太妥切地说，则近乎天道傀儡般的存在。
如果真有这样的结果，那鸿钧确实过分了些。
感觉到女娲的视线，老者苍苍白发下终于露出微笑。
“的确，这件事确实是我安排的。”
“在我天人合一的那段日子里，我有所预感。”
“很快地，会有地地道意与人道意志崭现。”
“于是那时我已开始借助天道的手腕推演，提前选拔了一批候选者。”
“我还推算出，地道意志会在巫族后人中选择……没料到，最后却是挑了你。”
“正是你的行为推动了幽冥地府和六道轮回诞生，造就了一名‘轮回大帝’。”
“原有人道该属于娲皇或火云，所以我分给他们每人一份天道本源，令他们追求天道。”
“后续火云陨落，娲皇终成天道圣人，却导致人道意志深以为厌，至今尚未露面。”
“这些计划中，有一半成功了：阻隔了人道意志，却无法防止地道。
这确乎可惜。”
听见这话，女娲神色大变。
导师竟然亲口认了。
不知不觉间，竟被老师设下了这么一个局。
一思至此，她表情复杂至极。
要非苏长空亲自揭晓，恐怕她还一直蒙在鼓里。
虽然最后都达到了圣人，地位和未来的走向早已天地之差。
若真的被选定为人道代表，她的前景将会难以言喻。
此外，人间种族出于她的创化，整个人类的气运可能都属于她个人。
难以想象，未来她能强到何种地步。
而现实却是，在导师的安排下，她最终成了位高权轻的天道圣人。
一时之间，怒气在女娲内心涌动。
苏长空点燃一根香烟，又接着说道：
“这次紫霄宫囚禁娲皇，不周山突现魔道祖师的动静，同样是你们布局的一部分。”
“你敢认账吗？”
元始天尊深沉地叹了口气，凝视着苏长空。
“现在的情况，已无需再谈论承认与否的问题。
“何不把你策划的这个诡计，详细说出来让大家听听呢？”
苏长空嘴角扬起一丝阴骘的笑容。
“既然洪荒万众皆欲知晓，那我便将你这个诡计，向洪荒众生公开一番吧。
你之所以预先囚禁女娲，主要是为了阻止她破坏你的计划。”
&34;至于魔道祖师为何降临不周山，正是你挑起争端，让他斩断支撑天宇的天柱。&34;
&34;这一举动定会让洪荒大地陷入毁灭边缘，动荡不止，山河破碎，遭受亘古未有的创伤&34;
&34;到时候，天道意志必将受影响，甚至可能萎靡消散&34;
&34;你就趁此良机，吸走天道根本，借此增强自身，意图战胜我&34;
&34;在洪荒界中，女娲向来是世人信赖的存在，她的生灵必将因你受到重创和混乱。&34;
&34;天道人道难以忍耐生灵涂炭的痛苦，自会出现指使女娲重塑苍穹&34;
&34;于是你早早将她幽囚于紫霄宫，防止她的行动阻碍你的阴谋实现。对不对？&34;
这话一经说出，洪荒世界皆哗然一片。众人都难以相信太清玄帝竟会有这样的狠毒且匪夷所思的策划。
这超越常人所能设想的边界。
须知，他可是天地初开时的至高无上的道尊！
竟令魔道祖师斩天柱？
当天柱倒塌，洪荒会化为何等景象？生灵又将蒙受何等浩劫？
众人皆心头暗凛，若非苏长空洞察阴谋，击杀魔道祖师，未来的世界将如何发展真无法预料。
恐怕再次回到生灵九死一生的悲惨境地也说不定？
此时此刻，人们的灵魂都在战栗，这才是那个引领洪荒大道之祖么？这就是那个万人敬仰的无上道尊？
就是那个千万生灵之恩的道祖吗？他果然有资格登上巅峰。
如果没有如此惊人之谋略，他怎能从低微的蚯蚓，攀爬成为万人景仰的道尊？
然而，在群生杂乱的思想中，太清玄帝却神色恬淡。“说完了？”
&34;你所揭示的全然正确，每一个细节，每一种因果，每一个动机，都被你分析得淋漓尽致。&34;
&34;另外你述事之能力亦非常出色，我那个二徒弟也走的是阐述之路，但在你面前，他的叙述似乎仍有不足之处，即使让我也忍不住赞叹。&34;
“听到你说的这些，我内心如同燃起烈焰一般热血沸腾，让我回味了自己的往昔。”他看着苏长空，炽热目光里透出一丝罕见的感慨。
正如他自己所说，他对过去的记忆已被时间淡化。他太久太过久，曾经的一些密谋和计谋已难以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