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混元珠
“你真确定要了解这个秘密吗？现在知道，只是徒增压力，并没有太多实际利益。”
见到苏长空坚持的样子，她微笑着应允。
“既然你想找寻，我便告诉吧。”
“主人留下的便是它——混沌珠。”
说着，她抬头指着混沌珠。
混沌珠？
苏长空心里微微诧异。
混沌珠确实是一件极珍贵的神器，已臻至混沌至宝，与盘古开天斧同等宝贵。
但混沌珠如今破损不堪，为何要提起呢？
对苏长空来说，眼前这位阿姨才是真正能令人惊艳的。
无论外貌、体态还是法力，这位阿姨都是上乘之选，他已经对阿姨生出特别的情感。
“别小看了破了的混沌珠，其实它是最珍贵的存在。”
“主上当年打破混沌珠的过程极其艰难。”
阿姨说到这里，陷入回忆之中。
“小伙子，想来你必定也在期待着有一天能够达到大成之境吧？”
苏长空点点头。
“自然，大道境界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
听闻此话，阿姨更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那么关于大道境界，它的性质何在，又该如何实现呢？你心中有想法吗？”苏长空陷入深深的思索。
“大约是在通晓三千大道全部奥秘并相互融合，其中力量之道也达到圆满境地后，那时或许可以步入大道境界，是这样的吗？”苏长空提问之际，姑姑轻轻笑出了声。
“瞧你说得，像是自创理论似的。
不但理解不足，连基本的概念都大谬不然了。”
“你在谈的那种层次，其实是主人自身的高度，即全部通晓三千大道。”
“此外，还要掌握力量之道并抵达那至高的境地。”
“昔日主人就处在这个境界里，然而这个层次并不是我们所定义的大道境。”
苏长空闻言呆了片刻，难道这个不是真正的大道境吗？
真正的”大道境”究竟是什么呢？
笑容又回到了姑姑唇边。
“照你这样说，如果主人因开辟天地证道而陨落，那就说明那便是大道之境，为何他当初又要费心开创世界，寻求证明呢？”
苏长空瞬间震惊，这番话似乎有着难以反驳的逻辑。
即便是盘古大神至死，仍未真正达到大道境，他的开天证道正是为证明此境，但结果却未能如愿。
在他离世时，或许只能算半个大道境。
那么，什么才算是真正的大道境界？
苏长空深思了起来。
此时，对面的姑姑看着陷入思索的他，慢慢走了过来，轻轻帮他梳理散落的鬓角发丝：“唯有当力量之道达到圆润，以强韧破除法则，才能称之为至高不朽的‘大道’。”
说完这句话，苏长空脸上显露出恍然的神色。
他似已触及问题的关键所在——力量打破法则之后，才有望实现无上的逍遥大道境界。
虽然明白了关键，但却无法直接表达，这让苏长空不禁搓揉起了耳朵，略显焦急。
姑姑微笑着整理了下苏长空的衣襟。
“小家伙，你要明了，自你修炼那一刻起，所有心得领悟都是混元法则。”
“混元法则即为大道法则，一切所习得的东西皆烙印着法则的特性。”
“可以说，你探寻和领悟的正是源自大道根源意志的物质。”
“在这种背景下，任你怎么深厚的修炼，高深的境界，都无法超越这法则的框架，更不能等同于与大道共立的生灵。”
“这样的境遇让你始终屈居于法则之下，是大道世界内部的一份子。”
“但主人却是以力量破局，以此挣脱法则枷锁，从而得到真正的极限升华，实现同等于大道的境界。
现在你明白了吗？”姑姑讲授得清楚分明。
刹那之间，苏长空领悟透彻。
确实如小姑所说，纵然领悟再深，也只是大道意志衍生的规则罢了。
你修炼的所有事物，都被大道法则印记浸染。
所知的一切，都拘泥于大道法则之内。
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怎可能成就与大道平等的存在呢？
故而苏长空想到的是盘古大神那”力劈大道”一念。
三千法则加无尽分支法则构成大道，原本并不存在”力”的本质。
乃是盘古神诋将所有法则熔炼，而后融合，再重新排布研究，构建出了独特的力之大道。
这是新道基之源。
这可说是盘古开创了一条独有的路。
类比洪荒世界中的天道，通天道尊的道路则是把圣人格融入至天道。
虽然快捷通往成圣，但日后会永远受天道钳制，无法超脱。
盘古的目标则是在自身造就的基础上，融合创生出不属于原有法则演变的新大道，以此晋入大道境。
遗憾未能达成目标。
“小子，你的理解十分透彻，很聪明。
要完全摆脱大道枷锁，必须实现真正的解脱。
唯有如此，方称与道同存。
可是你愈强，大道的压制也愈甚，你的力量已然对大道产生威压。
关键，大道甚至可能锁定你，引发劫数降临。
主人本想借力劈道一法彻底挣脱此束缚。
苏长空赞同地点点头，今日所获的信息量庞大惊人，一时难以消化吸收。
“那么当年盘古开天辟地，正是为了逃避大道钳制是吗？他的最终目标是打破大道意志束缚”
对此，苏长空心中仍然存有疑问。
因为开天辟地和突破大道限制看似并无直接联系。
至少在他理解中毫无瓜葛。
这一点，让他不解。
为什么盘古要付出生命去进行开天创世，他至今仍不明白。
“还未到达那份境界，不理解也很正常。
让我换个角度说，任何混沌空间皆受大道意志的统御。
“力量越大，大道法则对你所施加的束缚就越深，摆脱这样的束缚极为困难。”
“最后，主人想出了三个办法。”
苏阿姨陷入沉思。
“第一条并非通常所说的开辟混沌证得道果，而是真正地以平等的地位对抗大道法则。”
“这是最直接、也是最为激烈的方式，只要他在正面交战中战胜大道意志，甚至摧毁它，主人自自然就能功成，取代大道意志。”
“如此一来，只要不存在大道，自然也不再有制约。”
苏长空心中明了，这个道理就像他与天道之间的冲突一样。
天道欲使他变成傀儡。
如果他彻底击败天道，那就无需畏惧。
小阿姨继续说道：
“当年主人的力量已经达到了巅峰，这本有实现的可能性。”
“但因主人仁慈，认为这种方法过于无情，因此他最后放弃这条路。”
听到这话，苏长空不禁惊讶，盘古大神巅峰时期的智慧果然已极接近大道。
否则他想不出这种设想。
至于盘古为什么会放弃，这也合情合理。
确实过于残忍。
因大道包容着无数混沌，那其中的所有规则、生灵以及混沌本身，都是大道法则衍变而成的结晶。
大道法则便是混沌万物的根本支撑。
如果让盘古直接瓦解大道法则，就意味着混沌万物会崩裂瓦解，小阿姨也会受到波及。
这也是盘古未代而立的理由——这样做太残忍。
盘古不用此法，实属理智。
“那么，盘古大神想到的是开天证道了？”他问道。
小阿姨点点头：“你说得对，这是主人采取的第二个策略。”
“当年他亲口对我讲述，既然所有无量混沌皆笼罩在大道法则下，就意味着无论在哪里都逃脱不了大道的照耀。”
“如同塘里的生物始终被困在水面下一样。”
“由此他产生了一个设想，能否在混沌之内找出空隙，破开大道的包围，创建一片新天地，一个大道无法触及的地方呢？”
“一旦成功，便能削弱大道对他的影响力，那时只需提升自身境界便可。”
“这样一来，就能解脱大道对他的束定了。”
“所以他就设想出开辟天地，创建全新的宇宙的想法。
“然而这种方法极度危险，它既面临着开辟天地的灾劫，又不被大道所容许。
“可以说，开辟天地正是那个极度危险的阶段。”
“不仅必须抵挡那开辟天地带来的劫难，还要挑战大道的存在本身。
说到这里，姑姥姥陷入了沉思。
显然，按照苏长空的讲述，主人依然选择了这样的路径。
但这种方法并没有成功。
尽管成功的开辟了天地，主人却在那一场灾劫中消亡。
此刻，苏长空深吸一口气，微微摇头。
现在他明白了，为何盘古即使面临肢解，也要奋力开辟天地、证实真理。
只可惜，最终的结果仍是失败，令人扼腕。
盘古开创的混沌宇宙，终究未能摆脱大道的侵蚀。
可以说，混沌世界的天道、地之道以及人之道，都是大道的一种衍化形态。
如果盘古大神没能在开天辟地后存活，也许还有机会保下这片天地。
回想起来，这真是件憾事。
“事实上，在这两套方案之外，主人其实还有一个方法。”
听到这句话，苏长空猛地抬起头，眼神炽热地看着眼前的姑姥姥。
难道还有另一个法门，不用开天劈地、不用正面与大道抗衡吗？
那么这个传承之中，最可怕的地方可能是成就大道的第三条途径吧？
感受到苏长空的注目，姑姥姥的眼眸掠过一丝安详神色。
“第三个方法本来应该是最简易的，或者是对第二种方法的弥补。
但遗憾的是主人当时时间不够。”
“那时主人的实力太过强大，已无法抑制，大道施加给他的束缚日益加剧，这让两者间的斗争迫使主人不得不在第一种和第二种方法之间做选择。”
说到这里，姑姥姥轻轻地叹口气，随即在一旁轻声开口问道：
“孩子，你是否听说过‘大五十去其一’的说法？”
闻言，苏长空瞬间愣住了。
“大五十去其一”？
此刻，苏长空怎能不明了呢？那所谓盘古的第三套方法，其实就是要寻找”去其一”的那部分。
直到现在，“去其一”还未被大道寻到，这就意味着”去其一”具有隔绝大道意志的能力。
只要找到并持有”去其一”，盘古就可以通过这个手段屏蔽大道的力量。
这样就能确保他在破绽突破的过程中不受干扰。
无需每时每刻提防大道之力的干涉，也不必继续对抗它的束缚。
可能，眼前的混元珠正是那个逃离的线索。
传言洪荒世界有一个令人畏惧的说法：混元珠能隔绝大道玄机。
看上去，似乎有些道理。
“小家伙，看样子你也懂了”
“混元珠其实便是大道所逃离的那个‘逸散’的一部分衍化而出的产物。
“打破混元珠，提取内部的防御之力，并将其融入自身，便能阻断大道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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