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丰收祭
“嘻嘻，那水有什么好喝的，就是哄哄小孩子。我们这么大人了，肯定要喝酒啊！嘿嘿，我把老头的翻出来了。”狗蛋从角落里拿出了一个坛子，看着封口的红布直啪唧嘴。
看着那全身布满灰尘的坛子，怀恩似乎意识到什么，“这看起来很久了，是什么酒，怎么隔着盖子有股淡淡的香味。”
“还是你的鼻子灵，怀恩。这东西我跟你们说，可是怀恩你刚来那年我亲眼看到老头埋起来的，你们想想，都快二十年了，能不香吗？嘿嘿。”狗蛋神神叨叨道。
“你这也不怕村长知道，这不是要了他老人家的命？”阿大也一脸坏笑，年份这么久的他也很想尝一下。
“哼，这么高兴的日子，喝他点酒怎么了？怀恩都要离开了，说不定就是为他准备的。”狗蛋不屑道，没发觉身边的怀恩沉默的神情。
“你这嘴就是说不明白，这肯定是村长为怀恩结婚那天准备的好事酒，村长可真有心，怀恩出生开始就准备了。”阿大见到怀恩这副模样，以为他想岔了。
“哈哈，村长对我也太好了，这都帮我准备了。”怀恩感动地说道。
“那老头肯定还有其他藏起来了的，可惜我那时太小了，没注意到。不然都给翻出来，今晚喝个通宵，嘿嘿。”狗蛋一手打开了封条，一手摆好了碗，“嗯~，这味道可以，香。”
“哈哈，喝，刚好吃烧烤，舒服啊！”阿大酒肉进肚，很是满意。
怀恩则是抿了一口，入口瞬间上头，被呛了一口，惹来狗蛋的一阵取笑。
“李老师就应该让你多喝酒，看你这样子，去中原了怎么办，我可听说那里的人可是很喜欢喝酒的，你这还没喝就这样，怎么跟人家干？”狗蛋打趣道。
“你们先喝吧，我先去村长那边一下。”怀恩扭头看见中年人看向自己。
“好，你先去。来，我们两个比一下酒量。”阿大对狗蛋发起了挑战。
“来就来，谁怕谁”
“村长，阿爸，我来啦”怀恩来到村长跟前聊起了天。
狗蛋那边是扯着嗓门叫唤，像极了喝醉酒；怀恩这边则有说有笑，看着灵动的少女跳着养蚕舞。一舞作罢，村民们纷纷前来与中年人寒暄，小孩则围着怀恩来回蹦跶着。感受着火堆传来的温暖和村民的热情，怀恩看着周围的一切，在这一刻，他真切感受到了幸福的模样。
“阿大，狗蛋，我来了，来喝酒。”怀恩走到他们两个边上坐下来，看着狗蛋微醺的表情，就想往他嘴里灌酒。
“来，怀恩，我们干翻他。”狗蛋眨了一下眼，指着阿大道。
“你刚才不是说要喝趴我的吗？怎么了，这就不行了？”阿大讥笑道。
“怎么就不行了？我一点感觉都没有，继续。”狗蛋端起碗就与阿大的碗碰了起来，丝毫没发现他的碗里是空的。
阿大看着他这个模样，也不想戳穿，对喝了起来。
“嗯，怎么没有东西？”狗蛋又眨了一下眼睛，看着碗里。“酒喝完了？这么快？”说着抱起坛子摇了摇。
“有，你都喝醉了，我跟怀恩喝。”阿大看着狗蛋随时倒头就睡的身躯，不愿跟他继续。
“你不要乱说，我没醉，我还要干翻你。”狗蛋有些摇晃着往碗里倒酒。
怀恩看他这模样也是有些好笑，老吹嘘他酒量多好，看来就嘴最硬了。但又想到他那极强的自尊心，又不好拆穿他。
“狗蛋，来，我们一起干翻他。”怀恩端起碗，对着狗蛋怂恿道。
“对，干翻他。”狗蛋一听立马精神起来，拿起碗就往嘴里送。一碗接一碗，阿大见到如此情形，也不甘示弱，就这样，两人抢着酒坛来回倒酒。怀恩则不慌不忙，假借喝酒，看他们一出好戏。
“丰收的季节真好！”
今天的丰收祭比往年更长，一直到深夜才各自回家了。中年人扶着阿大，怀恩扛着狗蛋，在村长的陪同下，将两人各自送回了家。
村长门口即将告别之时，村长拉着怀恩的手，眼睛有些湿润道：“孩子，爷爷等你回来，还有很多酒给你留着。”
“嗯，村长。”村长略带哽咽的话语让怀恩不知如何回应，在他的印象中，村长一直都是拥有豪迈的性格，从来都不拘泥于儿女情长。此刻的他却好似一个幼小的孩童送别即将远行的亲人一般，充满了不舍。
中年人也看出了村长的情绪，也是匆忙寒暄了几句后便拉着怀恩回家了。
第二天早晨，怀恩起床看着空荡荡的屋子以及院子，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阿爸，我们什么时候走？”怀恩见中年人还在忙碌着，便走上去帮忙收拾。
“家里还要再收拾一下，这两天弄完我们就出发。”中年人见他走路东倒西歪，知晓还未清醒，让他先去洗脸吃饭。
清凉的水瞬间驱散了怀恩的醉意，他也清醒了几分，回头看见中年人已经吃起了早餐，也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阿爸，家里看起来好像一下子空旷了许多，好干净啊！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空落落的，像失去了什么一样。”怀恩嗦了口拌面，咀嚼道。
“东西都收起来了，看起来是又亮又大了些。毕竟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了，离开了觉得舍不得是正常的，再说了我们以后又不是不回来了。”中年人也嗦了口面，就着大饼说道，“我们大后天走吧，应该差不多了，这两天家里也没什么要忙的了，你想一下还要做什么，你就去做，这里你就不用管了。”
“哦。”怀恩感觉这次是真的要离开了，心里竟生出莫名的恐惧感。他站在门口，望着这熟悉的一切，第一件事想到的是去跟小八告别，接着去找阿大和狗蛋他们，也要好好跟他们告别。安排好后看着火辣的天气，昨晚的酒意还没完全散去，又爬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