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村
“没错，中原远比你想的要精彩，同样也远比你想的要阴暗。怀恩，你要记住，不要随便就被别人的外表给骗了，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样的。就像你遇到的那三个人，那个女孩虽说口无遮拦，但心地是好的，就是小孩子脾气而已；另外两个人，就不一样了，特别是那个叫欧阳夕的，看着就让人很有好感，说不定他背着你们做什么事情呢。”见怀恩提及欧阳夕，中年人心一紧，连忙提醒道。
“我看他长得又好看，说话又那么好听，而且还去过那么多地方，不像是那种人啊。”怀恩很是困扰。
“就是这种看起来什么都好的，才是最可怕的，他有可能做起事来更出人意料，这种就叫城府深，他是不会让你知道他要干什么的。反正你要记得我刚才的话，不要被外表迷惑了。中原还会遇到比这心机更重的，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要你的命。”中年人又苦口婆心劝诫了一遍。
“好，阿爸，我记住了。”怀恩虽说还是没法理解，但看到中年人这般严肃，也就答应了下来。
“对了阿爸，我们走了后房子怎么办？是不是要整理一下？”在片刻的沉默后，怀恩想到了现在的房屋。
“嗯~，这个我有想过，我到时就请村长帮忙照看一下，偶尔帮我们扫一下院子。至于那些羊，就留给村长吧，他也照顾我们这么久了，看他想要什么，就给他们。”中年人思索了片刻，说道。
“阿爸，你说阿大和狗蛋知道我们要离开这里，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也想一起走？”怀恩想到从小到大的亲人，突然有种不舍的情感。”
中年人也看出他异常的情感波动，好笑道：“傻小子，我知道你们感情深，不过中原可不像城里，阿大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怎么可能出远门；狗蛋那贪吃的性子，肯定是想跟着去的，不过他也不小了，也要帮着村长打理村子了，村长也不能让他离开呀。”
说着就停下来看了一眼怀恩，见他有些难受，便又开口道：“虽说现在与中原的来往更加方便了，也有很多我们这里的人去中原，不过我们在一起总免不了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不是去玩的，还是要低调点。”
“哦，知道了。”怀恩知晓其中的重要性，但想到要离开熟悉的地方去往完全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玩得来的伙伴，就像行走在悬崖边，没有安全感。
闻言，中年人也不再继续说教，不说他能不能听进去，这也是该靠他独自面对的。不然中原随时会发生意想不到的事情，自己也没法为他解决所有的问题。
看得出怀恩还没适应这种情况，接下来的回程都是沉默不语，安安静静地开着车。中年人也不再去打扰他。
很快，车子便停好了，天还没黑，村民们见到他们两个也热情地打招呼，中年人如往常般回应，怀恩则勉强挤出了笑容。
夜晚吃过晚饭，怀恩走上二楼借着明亮地月光看着这静谧的村庄，他突然发现自己割舍不了这里的一切，像是一个母亲送别即将远行的游子，甚至萌生了留下来的念头。这种感觉一旦产生便久久挥之不去。
“怀恩，你要学会去适应这种情感，我们不是说就不回来了，你就当去外面游玩一圈。当初我也是好久才安心留在这里的，这一晃，二十几年过去了，我也想家乡了。”中年人说到最后竟有些哽咽。
“阿爸，你说我们会不会这一次也二十几年才回来，那时你都六七十了，我也有四十多了吧。万一回来村里的小孩，不就不认识我们了？哈哈。”突发的伤感让怀恩不哭反笑。
“应该不会那么久，我是例外，现在时代变了，有些事情应该不会轻易发生了。再说了，真到那时，我们就当回来养老咯，到时村长也走不动了吧？我们就去逗逗他，顺便给孩子们讲讲中原的趣事，不是也很好吗？哈哈哈哈。”中年人豪爽地说道：“到时我们还是坐在这里，还有村长，阿大和狗蛋和那些小孩们，嗯，就这里，大点。”脑补完那些画面后又哈哈大笑起来。
怀恩听着中年人的话语，会心一笑：“阿爸，我还是舍不得。”
“嗯，我也有点舍不得。”在这离别之际，中年人心中泛起异样的情绪。
灯灭人息，微凉的和风拂过村庄，月光下的村子就像披上银纱即将远嫁的新娘，洁白又不舍。父子俩望着入睡中的村屋，感受着原始的气息，默默享受着熟悉的静谧。
第二天，二人醒来发现自己都不知何时就莫名其妙睡着了，有些尴尬。
“阿爸，今天准备干什么？”怀恩向着正准备早饭的中年人问道。
“你自己决定吧，我要去找村长一下。”中年人吃着大饼随意道。
吃过早饭，中年人就出门去了，留下怀恩自己在家，看着前院里的小羊，他想起了小八，在成人礼结束的那一天，它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小八没有像其他羊一样被送上餐桌，中年人说它很有灵性，就一直养着它，也是它陪伴了怀恩整个童年，事后还是怀恩亲手埋葬了它，就在当初休息的葡萄园里。
穿过熟悉的街道，来到那棵长寿树旁，摸着树干回忆着以往的点点滴滴，与小八的，与狗蛋的，与阿大的，还有村里所有人。又往上走来到寺庙旁，跪下双手虔诚地祷告接下来旅程的顺利，这一幕刚好被路过的阿大看到。
“怀恩，这么早就做礼拜了？”阿大诧异着说。
“阿大，刚经过这里就做一下祷告，你要去葡萄园那吗？”怀恩看着阿大拎着工具，便想到他准备去工作了。
“嗯呐，这些年城里的外地人越来越多，我们的葡萄、桑葚也越来越多人喜欢，听他们说我们这里的甜，没吃过这么甜的，所以我也就早点出来田里准备。哈哈，也可以多赚点钱。”阿大敲了敲手中的工具，能感受到他生活变好的幸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