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妥协

    “咳咳！”梁伟卓咳嗽了两声，然后严肃地说：“那我们开始吧。”

    梁伟卓的话让朱九越感到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在所谓的“正事”中到底充当什么角色，竟然需要一位警官和实验室的两位项目负责人亲自过问。

    梁伟卓继续说：“这里是一家官方支持的秘密研究机构，名为‘盘古之眼’，是专门从事量子科学研究的。你听说过量子理论吗？”

    朱九越从事的工作本就跟高科技有关，而且让他陷入危机的新款玩具也使用了量子技术，当然对量子科学有所了解，但他不明白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内容，属于最高机密，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朱九越诧异地看着梁伟卓，依然没有说话。他当然知道最高机密的字面意思，但自己凭什么能知道官方的最高机密？知道这些机密后，自己又将面对什么命运？这更深层次的意义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慌，但他现在似乎没有选择。

    “你将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你将永远背负着这项秘密生活，甚至你可能会面临生命危险。你懂吗？”

    问出这句话后，梁伟卓、苏宇、刘方三人都目不斜视地盯着朱九越，等待着他的反应。朱九越的嘴角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他似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能在死刑中死里逃生，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获得新生。

    “所以这就是我现在还活着的原因，对吗？我还有得选择吗？”

    梁伟卓拍了拍手，赞许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一说就懂，看来我们的确没有选错人。那我就直说了，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配合我们的工作，二是重新做回死刑后的尸体。”

    虽然朱九越已经猜到会是这样，但听到梁警官近似威胁的口吻，仍感到不是滋味。没有人喜欢被威胁。

    苏宇同样不喜欢梁伟卓的用语，立即圆场道：“老梁，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平时就是这样办案的吗？怪不得没人喜欢跟你们打交道呢！小朱，我比你略大几岁，叫你小朱可以吧。你也别怪老梁说话直接，因为这件事关系实在太大了。我们选择你，主要是因为你不仅能力出众，而且品行端正，是非常合适的人选。当然，如果你确实不愿意，我们也不会勉强。”

    朱九越很清楚，苏主任说的理由并非全部，自嘲似的语气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们所谓的最高机密，应该跟你的量子实验项目有关，而且有较大的危险性。而我就是你们需要的小白鼠。我本就是个死人，哪怕参与你们的项目再死一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更不会有任何成本。我以前就听说过，有些实验会拿重罪犯人当实验品，但没想到如今却轮到了我。”

    苏宇相当吃惊，她没想到朱九越竟然已经猜到了这么多，顿时哑然。

    朱九越继续说：“但我仍然不明白，为什么是我？你们大可以直接把我拿去当实验品就好，但你们没有。你们三位重量级人物同时出现，来说服我参与实验，这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这项实验需要实验者主动配合才能完成。你们为什么认为我会答应配合你们呢？没有把握，你们不会带我来这里，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梁伟卓并没有因为朱九越的言辞而恼火，反而面露惊喜之色。他看了看苏宇说：“你看，我就说他不简单吧。咱们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已经猜到了这么多。”

    这时，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刘方副主任不满地插话道：“两位领导，你们也玩够了，能加快进度吗？我们还有很多重要的工作要做呢！”

    梁警官不再绕圈子，对朱九越说：“想必你对我的身份也有所怀疑。我其实是官方的秘密特工，授权配合盘古之眼完成这项将改变人类命运的伟大实验。你想的没错，我们选择你，的确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既是为了整个实验项目的可控性，同时也是出于保护最高机密的考虑。”

    这时，在墙面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段视频，视频中一位老妇人正躺在一间宽敞的私人病房中，病房的医疗设备相当齐全，而且还有医护人员正在检查老妇人的身体状况。

    朱九越大惊，情不自禁地喊出一声：“妈！你们……你们把她怎么了？”

    梁伟卓解释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罪犯，不会干违法乱纪的事。你也看到了，那是病房，视频是实时监控的画面，你的母亲正在接受治疗。”

    视频中的内容确实如梁伟卓所说，朱九越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他立即冷静下来，同时也理清了心中的一大疑问：“原来这才是最重要的一个理由。没想到，你们也会玩这一套。”

    梁伟卓无奈道：“你的遭遇我感到很遗憾。但我们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但你放心，不论如何，我们绝不会伤害你的母亲。”

    母亲的确是朱九越的软肋，看到母亲昏迷不醒的样子，他的心中满是悔恨。如果只考虑自己，朱九越宁愿选择死亡，也不愿背负着莫名其妙的秘密苟活。他满是关切地问：“我妈，她现在怎么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要醒过来也需要奇迹。”

    朱九越忧伤地看着视频中的母亲，苦涩地问：“你的意思是，她可能……可能永远醒不过来了？”

    “你要明白一点，我们并非借此要挟你，只是希望跟你做一个交易。”

    朱九越深知，自己已经无法继续照顾母亲，而现在的母亲恰恰是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是威胁也好，是交易也罢，对于他来说没有分别。为了母亲，他只能妥协：“说吧，你们要我做什么？”

    梁伟卓看到朱九越无奈却肯定的眼神，知道他们达成了一致。他从靠背椅上站起来，走到床边坐下，并对苏宇说：“接下来，就由专业人士来解释吧。”

    苏宇顺势坐下，一条腿微微抬起搭在另一条腿上。她先对着梁伟卓说：“老梁，你可算绅士了一回。”然后看着朱九越微笑道：“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简单，接下来我就长话短说了。你听说过时空穿越吗？”

    即便在22世纪，时空穿越对于全世界普通大众来说，仍是科幻般的存在，从没有人当真。朱九越万万没想到，这所谓的最高机密，竟然跟时空穿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