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米家有子初长成之米晓硕

    米晓硕到了上学的时候，一上学就得到老师们的一致好评，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还当了个班长。

    米晓硕成了米启发和江引娣的骄傲，但是，米启发也可能性格使然，也可能是职业习惯，心中不管如何沸腾，也看不出他面露喜色，尤其是对待米晓硕的教育上。

    不管米晓硕在学校取得了什么好成绩，是三好学生还是全班第一，米启发始终就没有夸过一句。当然，米晓硕自从走失那次开始，也几乎没有跟米启发交流过。

    米启发对米晓果反而要时不时地夸奖两句，因为他知道这个二儿子米晓果远没他哥米晓硕聪明。

    还有一点是，米晓硕出生没多久就去了姥姥家，米晓果出生就没离开家门，从情感上他更亲二儿子米晓果。

    米晓硕上到六年级的时候，他已经是全年级学习最好的几个学生之一了，小伙子长得又精神又帅气，学习体育俱佳，妥妥的学霸一枚。

    这年班里转来了一个叫孟秋芳的女同学，是教导主任的侄女，家住在郊区，这个孟秋芳有些早熟，转来没多久就给米晓硕写情书表达爱慕之情，米晓硕接了孟秋芳的情书看了，其实也不过是写了些六年级小孩子的对爱情懵懂认知的话，基本都抄袭于爱情小说。

    情书把米晓硕比喻成了白马王子，又说了诸如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这样的句子。说很倾慕米晓硕，日思夜想整夜难眠，想和米晓硕交个朋友。

    米晓硕少年老成，收到情书没有张扬，谁也没跟谁说，就把信放在了书包里。

    还悄悄地简单给孟秋芳回了一封信，米晓硕说感谢她的夸奖，自己并没有你信上说的这么好，如果想交普通朋友可以，不需要这么神秘，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米晓硕和孟秋芳并没有私下交往，也没有表现出尴尬，平时相处也很融洽。 这个时侯的米晓果正上三年级，米晓果学习不好，是班级的倒数的学生。

    关键是他还和哥哥米晓硕在一个学校，这就让教过米晓硕的老师有了谈资。

    每次考试成绩出来，老师就拿哥哥米晓硕说事，老师说，你看看你哥，人家一点就通，样样都行，你向你哥学学。嘴损点的数学老师王萍，直接就说了，你和你哥是不是不是一个妈生的，一个妈生的孩子不会有这么大差距的。

    因为有这样一个哥，再加上差劲的学习成绩，米晓果学习自信渐渐被打击的荡然无存了。因为是自己的哥哥，老师拿自己的哥哥揶揄自己，他并不觉得很受伤。

    被这么说的多了，他反而崇拜起哥哥来了。很好奇为什么哥哥学习总是这么好，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这一天，米晓果看见哥哥出去了，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是不是哥哥的书包里藏着什么秘密，不然，为什么也没见他多么刻苦努力，学习咋就这么好。

    他决定看看哥哥的书包里到底都装了什么。打开哥哥的书包，除了书本文具摆放整齐外，也没有什么太出奇的地方，让米晓果很是失望。

    就在他要把书包拉上的时候，他看到了孟秋芳写给米晓硕的那封信。他好奇地拿出来看。巧合的是，正在这时米启发推门回家，米晓果以为是哥哥回来了，慌忙往哥哥书包里放信，放的慢了点，正好被米启发看见。

    米启发问，这是谁的信？米晓果说，哥哥书包里的。米启发说，写了什么？米晓果说，我刚打开，就被你看见了，不知道写的什么？

    米启发拿过信来，一看是封情书。米启发本身就是个老封建，看到信上什么玉树临风，日思夜想彻夜难眠的话，气得脸都青了。米启发没有把信给放回去。

    米启发等米晓硕回来，米晓硕一进门，米启发就劈头盖脸地问米晓硕，孟秋芳是谁？米晓硕被问的有些愣了，说，刚转来的同学怎么了？

    米启发说，你们是不是早恋了？米晓硕说，没有啊。米启发拿出孟秋芳写给米晓硕的信，这是什么？小小年纪就早恋，你看写得多肉麻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读出来。

    米晓硕说，谁跟你说我早恋了，这封信就代表我们早恋了，不是你想像的这样，根本没有的事。

    米启发说，那为什么你还保留着这封信，没有给退回去？ 米晓硕一把抢过信件，说，你怎么能随便翻看别人的东西呢？你知不知道这是个人的秘密。

    显然米晓硕生气了，一摔门进了里屋。

    米启发也气地跟进里屋，继续不依不饶，米晓硕大声喊到，出去，我告诉你我没早恋就没早恋。

    米启发扬手给了米晓硕两记耳光，你说没有，那信是什么，那就是证据。

    眼泪顺着米晓硕的脸颊无声滑落。米晓硕转身摔门而去，当天很晚才回家。

    米晓果见哥哥和爸爸爆发这样大的冲突，本想跟哥哥说，那信是他不小心发现的。又怕哥哥生气骂他，他就什么也没说。而在哥哥晓硕的心中，爸爸米启发随便翻他的物品，结下不好解的心结。

    朱晓硕平时脾气比较稳定，米晓果从来没有看见哥哥发这么大火过。

    第二天下午放学回家的路上，孟秋芳在米晓硕回家的路上等米晓硕。孟秋芳说，米晓硕，我错看你了，你为什么把我写给你信的事告诉你爸，你不是说咱们可以做普通朋友吗？今天，你爸找到学校，跟班主任徐老师说起了这个事，徐老师给告诉我叔了，我叔把我骂了一顿，不让我在这个学校读书了，我马上又要回郊区上学。我错看你了，你把我写给你的信还给我，说着，孟秋芳把米晓硕写给她的信扔给米晓硕，说，我看错你了。

    米晓硕木然地听着孟秋芳机关枪扫射似的发问，忙解释道，不是你说的那样，给我爸翻我书包看到的。

    孟秋芳说，那你爸为什么还要找到学校，让我怎么在学校待？米晓硕说，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到学校来。放学回家，等米启发下班回家。米晓硕说，爸，你为什么要去学校去？这件事你还有没有完？

    米启发说，我是听老师的话，开家长会老师叮嘱的，发现孩子有异常马上跟老师沟通。

    米晓硕小脸憋得通红，说，爸，我的问题你以后不要管好吗？你知不知道孟秋芳因此不能在我们学校上学了，又回郊区了。

    米启发说，我是你爸，我当然得管你，就是因为我工作忙，一直顾不上管你，连你早恋了都不知道。孟秋芳回哪上学跟我有什么关系？她不影响你学习，她也不会回郊区。

    米晓硕说，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早恋，我们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这个时候，江引娣买菜回来，江引娣工作同样忙得顾不上家里的事，还因为江引娣和米启发的婚姻也亮起了红灯。

    虽然两人是经人介绍相识相恋的，也可以说是因为爱情结的婚。结婚时候的如胶似漆也曾有过。

    但是婚后不同了，生活丑陋的牙齿开始暴露出来了，柴米油盐的琐碎还好，两人婚后要接济老人，尤其江引娣老父亲病了，经常要往家里汇钱，米启发从来没有不高兴过，这也可能是江引娣与米启发结婚这么多年最大的依恋。

    米启发主要的问题是大男子主义，回家不洗衣不做饭，别看在医院外科做手术号称&34;米一刀″，在家里一顿饭都没有做过。

    这江引娣还能忍，最不能忍的是，米启发爱限制江引娣的自由，江引娣爱打扮爱社交，这两样事情是米启发最不能容忍的，其实从认识江引娣开始，米启发看到江引娣那双勾魂的桃花眼就不停的担心江引娣会离开自己。

    所以婚后，米启发和江引娣聊天话里话外有意无意的强调女人还是朴素点好，不要动不动描描眉，涂涂口红，这样的女人跟男人描龙画凤一样不着调。

    再有就是米启发不喜欢江引娣出去社交，和女朋友出去还好，如果知道江引娣出去吃饭有男人在场，米启发就会不高兴。

    有一次，江引娣和科室里人聚餐，因为有男同事参加，知道米启发小心眼，江引娣骗米启发是和卫校女同学吃饭，可是正巧碰上郑志华了，郑志华过后与米启发见面就聊起了吃饭碰上江引娣的事，说小江这么多年唱歌还是风采不减当年。

    听了郑志华的话，米启发这个气啊，又是唱歌又是男同事，这风头出的。

    回家米启发就问江引娣，你为什么骗我，那天你出去吃饭不是和女同学吗？又有男同事又唱歌又喝酒的你不怕有伤风化。

    江引娣东北娘们，泼辣劲上来也高门大嗓的，怎么就有伤风化了，都什么年代了，男人和女人不能在一起吃喝？看你小心眼，骗你怎么了，为这事两人打了一架。

    米晓硕和米晓果睡一个卧室，米晓果小没有发现异常，米晓硕装着没有听见昨天爸妈卧室的争吵，但是，第二天早晨米晓硕看到妈妈脸上的一块淤青，什么也没说，用手轻轻的揉了揉。江引娣忍不住掉下泪来。

    最近的冲突是，江引娣的一个朋友送给她一管口红，据说是进口的，江引娣很喜欢，早上洗涮完涂了之后兴冲冲问米启发一句，好看吗？米启发看着江引娣的烈焰红唇，连句敷行的夸奖都没说，只说了一句话，好看啥，像吃了死孩子似的。江引娣当场气得真想把米启发像纸一样撕了。

    江引娣气哼哼地走了，回来再找那管口红不见了。她没有问米启发口红哪去了，她知道她问也找不见了。为了这个事，她和米启发冷战了很长时间。

    江引娣性格开朗，又很顾大局，她与米启发的问题尽量不让孩子知道，也不让孩子看出来。

    其实这些年，她与米启发的话也越来越少了，有时候沟通的少就拿工作忙说事，其实工作再忙，家里孩子教育这点事的沟通还是有时间的吧。 米晓硕这件事江引娣今天才刚刚知道。

    江引娣说米启发，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处理问题，你这样做孩子在学校怎么做人。还有，你也不能随便翻看孩子的东西，好歹你也是知识分子，应该懂得尊重人的隐私吧。

    米启发说，他是我儿子，而且一个小孩子跟我有什么隐私，你倒懂得尊重隐私，等你知道就晚了。

    江引娣说，我相信晓硕。你不要想这些没影的事。晓硕抱在妈妈怀里委屈的哭了。

    这个风波就这样结束了，但是，米晓硕和爸爸的交流越来越少了。

    关于米晓硕在学校的表现和成绩，米启发没有一样是从米晓硕那知道的，要么从江引娣那知道的，要么从学校老师口中得知的。就算是学校开家长会，米晓硕也是他不在家的时候跟妈妈说的。

    进入了初中生活，米启发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把米晓硕安排在了木真三中这最好的中学里。

    米晓硕进入中学后，成绩并没有小学时那么出众。米晓硕学习不出众，排不到前面的原因是，他不爱学英语，或者说很排斥学英语，不管是数学还是语文成绩都数一数二，唯有英语不及格。

    班主任老师为了这事多次找米启发沟通，说，初中英语其实根本没有啥难度，以米晓硕的学习能力，想往上赶很快就会赶上来的，你们家长好好督促他，要不，就这一科拖后腿多可惜。

    米启发回到家对米晓硕说，你们老师说了，你什么成绩都好，就是英语不行，让你往上赶，我看不行，我辅导你吧，我英语学的还行。

    米晓硕说，知道了，我好好学。回答的面无表情，也不说是接受还是拒绝。米启发对米晓硕说的话就像拳头打在了棉花上，没有任何反应。米启发也不知道怎么继续沟通。

    最后，江引娣出马来做米晓硕的工作，江引娣说，晓硕，你将来想从事什么样的工作？你将来要考大学，就一定要学好英语。 晓硕说，我没想过干什么工作，我也不准备考大学。

    江引娣说，你其他学科学的这么好，这么早放弃考大学，你不觉得可惜吗？ 米晓硕说，不觉得，妈，我要考钢铁技校，我要早点挣钱，我考上钢铁技校我就搬到宿舍去住，妈，到时候你资助我点生活费，等我工作再还给你。

    江引娣没想到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儿子这么有想法，忙说，妈可以到可以给你出钱，儿子花妈的钱天经地义什么还不还的，既然你有你的想法妈尊重你。

    江引娣并没有把米晓硕的想法告诉米启发。

    米启发还在为提高晓硕的英语成绩而努力，想利用业余时间要给米晓硕补英语。米晓硕说，我不用，我自己会学。米启发说，你不用我，你学好了吗？你如果学好了，我这么忙，我才懒得管你呢？

    米晓硕说，那你最好懒得管，说着自己去了里屋。米启发不知道米晓硕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