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因果轮回 自有定数
钟小夏喜出望外，不敢置信的又确认一遍，“真的嘛？大人真的可以将两盒糕点都给我？”
“嗯！真的！”季子封认真点头。
突然……她抬手往院子里一指，“看！那好像站着个人。”这招屡试不爽！
季子封和慕霖马上齐齐回头看去，慕霖甚至紧张的差点把刀拔出来，可二人张望半天，别说人了，连阿猫阿狗都没看见一只，这才察觉自己上了当。
果然，一回头就看见张小夏一手抓着一块糕，左右开弓往嘴里塞着，腮帮都鼓成了仓鼠。
“没出息”季子封摇头失笑，想用指头去点她脑门，但思量一瞬，还是忍耐住了。
钟小夏不以为意，一边咀嚼一边道，“大人不说给我了嘛？既给了我，我当然想吃就吃。”
“小夏姑娘好像很喜欢吃甜点。”慕霖也笑嘻嘻的问，这么俏皮好玩儿的小姑娘，又有谁能不稀罕呢。
她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不不不，我不是喜欢吃甜点，而是喜欢吃桃子，这真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水果了，前几日看见前门街有卖鲜桃的呢，又大又红，可惜要八文钱一个，不过今日就吃到桃子糕点了。”
钟小夏小脸儿乐成一朵花，活像捡了什么大便宜，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讨喜。
接着还想再拿两块，却被季子封一筷子拍在手背上，温怒道，“听话！先把饭吃完，桃子糕以后还可以再给你买，若不听话，我可要收回刚才的话了。”
钟小夏委委屈屈收回被打疼的手揉了几下，小嘴儿撅得老高，“好嘛，吃饭就吃饭。”接着便乖乖捧起饭碗吃了起来。
“这才乖！”季子封把一块鱼腹放进她碗里，又夹了几片牛肉，看她吃得香，自己才开始进食。
慕霖看看左边的、只顾低头猛吃，再看看右边，不停给布菜，期间还夹杂着几句“不许挑食”，以及不耐烦的“知道啦、知道啦”，一时间……竟感觉得自己有些多余。
好在钟小夏真的不挑食，她上小学开始就自己张罗三餐，外婆和母亲几乎不管她，而面包就是她每天必吃的食物，有时甚至当三餐吃，既方便又省钱，后来长大了，就养成了格外珍惜食物的习惯，觉得什么都比干巴巴的面包好吃，除了膻气重的羊肉，就没有她不吃的东西。所以季子封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片刻后就造了个碗盘精光。
看着她大口朵颐的样子，好像吃什么都香，季子封也被带得多吃了一碗饭。可吃饱喝得，又开始担心她吃太多会消化不良，还特意吩咐慕霖去沏了壶酸甜的梅子茶。
“大人，嗝……现在可以汇报工作了吗？”钟小夏摊在椅子上，吃得小肚子鼓溜溜，还肆无忌惮打了个饱嗝儿。
“说吧！”季子封把目光移向别处，不敢再盯着她看了，不然真怕自己会忍不住“扑哧”一下乐出来。
得到允许，钟小夏就把今天去青云观和玉禅道长的对话、以及发现的线索一五一十跟他学了一遍。
季子封听后大为震惊，“哦？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杀霍怀礼一家和邱岑一家，就是为了得到两座宅子底下埋着的墓？而被埋葬之人名字叫阿济格阿克顿？”
“对！我猜，他们可能和阿克顿一族存在什么世仇，而霍、邱两家在杀了阿克顿后，并没有遗弃他的尸体，反而保留了下来，为了让他灵魂不得安宁、永世无法超生，还卑鄙他把尸骨分成两半，分别用恶煞镇在自己宅子下面，直到霍怀礼和邱岑这一代，而凶手则是阿克顿的亲人或者后代，先人落得这样尸骨不全的下场，并生生世世不得脱生，他肯定是要想尽办法从霍丘两家把遗骸拿回去的。”
“嗯！你的分析有道理，可霍怀礼又为什么年年到青云观为亡灵超度呢？不是希望灵魂永世不得超生吗？”
“这还不简单，因为霍怀礼肯定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觉得这样镇压住亡灵确实太过违背人伦道德，可又不想违背祖训，为求心安，就只好默默为亡灵超度了。”
在现代时她为人通灵，遇见过好几起这样的事。自己先不道德的用邪术镇压灵魂，又怕时间长了会遭到报应，就不惜重金为灵魂超度、做法，甚至想借由招魂求得亡灵的原谅，真是又当又立。
可见这种恶毒的事真的万万做不得，霍、邱两家就是最好的例子，竟遭到灭门这样的下场，只可怜了那几个年幼的孩子，他们又有什么错呢？
“小夏姑娘，那你要挖出坟墓，是想让亡灵得到安息？”其实在他看来，张小夏根本无需如此劳师动众多此一举，对案情本身来讲，只需抓住真凶就可以盖棺定论了。
“一部分吧”，钟小夏表情微妙搓搓下巴，“我有种预感，事情似乎远没咱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但目前第一件事……就先看看能不能把阿克顿的墓挖出来吧，后面的事没准就迎刃而解了。”
“好！”季子封点头，“需要什么东西，你拟个单子，本官签过字后你就可以直接去寺正那领银子了。”
“啊？这么说……大人是同意我的计划了。”钟小夏一激动，差点握住他放在桌子上的手。
“有何不可？现在看来，哪条线都至关重要”季子封眼神似笑非笑，“而且巧了，本官也有种预感，霍宅一动土，凶手势必再按耐不住！”
“大人的意思是说……”
“嗯！”季子封拉长尾音，眼神刹那迸发出精锐狠戾的光，“上次引蛇出洞那招似乎还不够狠，这次就不一样了，本官保证，定要让他知道知道，我大唐朝精兵可不是吃素的，大唐子民更不是想杀就杀！”
话是这样说，但钟小夏心情却说不出喜悲。开始，她对凶手绝对是深恶痛绝的，觉得他手段太过残忍，连无知孩童都不放过，可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后才明白，凡事有因必有果，假如霍、邱两家不起头，让人家祖先死无全尸、还用那么恶毒的镇鬼煞将灵魂困住，凶手又何需癫狂至此？
这就是所谓的“因果轮回，自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