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身上好凉,好舒服
南宫翼撑着地站起来,扒下戴在脸上的面具扔在地上,反手关上门,抱着膝盖坐在角落。
一般来说,这里不会有人来,但万一呢?
他现在这个情况反正不能让人看见,封口费还可以,万一不吃这套,杀人灭口他也干得出来。
按照那位的手段,接下来绝对会有人来。即使这里是他的私人地区。并且明令禁止不许外人进入。
要不是他做事从没有留下过证据,也不至于被他坑了好几次还没有弄死他。也没有排除他到底是谁。
我,南宫翼想,大意了,不是还有一个月吗?怎么时间和上次不一样?
他一直在想着怎么跑,没有注意到有一个黑影从窗台翻了进来。
想来想去,还是找个人帮忙才行。
但问题来了,他现在……情况特殊,能用的灵力可以忽略不计。
视线开始模糊,应该有人在他糕点里加料了,他怎么没察觉出来?
意识开始涣散,最后的遮挡一点点消散。
头顶一双毛茸茸的耳朵没有任何遮挡物暴露在空气当中。身后蓬松的尾巴微微动了一下。
现在的南宫翼由于发q期的原因浑身发软,连耳朵和尾巴都藏不住。无助的跪坐在地上,压抑着喘息声。
这是他第三次发热期,因为前两次都是时隔一年,所以他这只幼崽理所应当的认为发热期这种东西一年才来一次。
没有人告诉他一年一次的是最基础的,除了这一次每年应该还有三次左右。
所以刚开始只是给他适应的。
前两次他泡在寒潭里,寒气压制着身体的躁动,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只是冷。
可他现在也不能整出一个寒潭,只能被动承受。
麻烦死了。
南宫翼暗骂了一句。
他决定回去立马换一个随身空间,现在这个必须用灵力才能把东西拿出来。
等等,好像没有放回去。
打开挂身上的玉简,找到某人的灵息,打过去。
他十分庆幸上次用了之后随手挂在身上没有放回去,粗心大意救他一命。
“小九,你不是去参加宴会了吗?现在找我有什么事?”陆辞秋在客栈待的都快发霉了,可南宫翼一直不联系他。
“有麻烦,”南宫翼言简意赅道,“云雪间。”
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他瞬间按灭玉简,不动声色的在手中凝聚刚补来的灵力。
微微偏头,注视着另一处角落。
在他的注视下,那个黑影又翻窗跑了?
南宫翼低头微微喘息着,想着他什么时候来。
门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一个人推开了门。那人低头,正巧对上他弥漫着水汽的眸子。
“滚出去。”南宫翼哑着声音警告。
但他知道,就他现在这个情况,不管是谁他都没有还手之力。
那人瞥见他头顶白色的耳朵,和身后毛茸茸的大尾巴微微怔愣。
南宫翼面无表情的耳朵折着,一副戒备的模样,默默往后挪着。除去眸中染上的情潮,表情都和平时倒没什么区别。
那人面对着他蹲下,闭上眼。房间特别黑,他没有看见对方的脸。只感受到对方轻柔的把他扶起来。
南宫翼的神智不太清醒,伸手环着对方的脖颈,指尖凝出一枚银制利器。
对方的体温偏凉,南宫翼在他脖子上蹭了蹭。直接把对方认成别人了。
“阿鸾,”脑袋蹭着他,双耳正常立在头顶,毛茸茸的耳尖磨蹭着他的脸侧,“你身上好凉,好舒服。”说着轻轻的哼了一声。
对方托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把他放在床上。
那枚利器在他掌下按着,清晰的感知到它的形状,有些像梅花花瓣。
忽的,不适感陡然加重了几分,声音被他压在喉间,只能听出几声闷哼。
他低着头凌乱的喘息着,薄唇微张着,胸膛起起伏伏,没有一点高冷的形象可言。
月光透过窗户渗透进房间,他很清楚的看见了对方的脸。
对方抬头看他,南宫夜??怎么会?在看清他眼中不加掩饰的疑惑时,南宫翼就只想逃。
原本想的是解决掉或者拿钱收买的。现在他只感觉自己要完。
按在床榻边的手手指蜷了蜷,掌下的利器化作浮尘。
他侧着身子蜷缩在床榻之上,将脸埋在臂弯间,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臂,努力维持最后一丝清醒。
露在外面的眸子隐在发丝之后,隐隐可以窥见其中翻涌的情绪,渴求、情欲。
“皇叔。”似乎是看出他难受,南宫夜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抱着他,脑袋埋在他的颈窝,闷闷的开口。
“嗯。”
“皇叔有人来了。你这……”说着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他的耳朵。
“我不需要你帮忙……”他被人搂在怀中,几乎是从唇齿间挤出的声音带着暗哑。
“皇叔,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我说了,不、需、要!”
“知道了”南宫夜低垂下眼帘,眸中闪烁着南宫翼看不出来的复杂情绪“我身上凉,你靠着我点。”
南宫翼微微抬头,一双弥漫着水汽的凤眸可怜巴巴的望着他……身后的窗户。
一抹银光闪过,南宫夜识趣的松手,往后撤了一步,顺便放开了抱着他的手。
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显打不过,就不要再做无力的反抗了。反正对方又没有恶意,明显只是在吓唬人。
他又看了一眼窗子,窗外的陆辞秋翻了进来。
“哎呀,小九,你这是什么情况啊?”说着上前撸了一把他的耳朵。已经习惯他摸的南宫翼没有说什么。被他摸过的耳朵没有下意识折起来。
“怎么这么慢?”
“九啊,”陆辞秋突的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往他嘴里塞了一枚丹药,“你那话说的,要不是我了解你,你现在”
“闭嘴。”
“九,你知道吗?以我的视角来看,你现在有点诱话说,你发热期都不提前准备抑制的丹药吗?你们怎么都这样。”
“我怎么知道?”某只什么也不知道的幼崽白了他一眼。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来吗?你哥没和你说吗?”两个问题,南宫翼前一个答不上来,后一个答案不重要。
“就是那个谁前两天也是发热期到了,时间和你差不多,也有些错乱。你哥担心你也出事,又抽不开身。”碍着还有别人在这,陆辞秋没直接说名字。
“所以你就跑来休假了?”
“你怎么知道?”陆辞秋一脸还是你懂我的表情,瞥了一眼他身后,“话说,你这尾巴怪好看的,砍下来还会长吗?”
“我看你这头怪好看的,砍了还能在长出来吗。”
“不要计较这么多啦,快走,已经有人在往这边走了。待会要是打起来了,打是能打过,你让不让我打?”
南宫翼当然不会和他计较这么多,不然早晚被他气死。这是他早年领悟出来的道理。
“走了。”陆辞秋说了一句,拽着南宫翼就想直接翻窗出去了。
“陆辞秋,我这云雪间有门,不需要翻窗户。”南宫翼抿了下唇:“而且我现在也不能翻墙了。”
“知道了知道了。”陆辞秋满口答应,架着他往门口走。
“你们一个两个怎么都不会走门呢?”某人不满的小声嘀咕了一句。
走到门口,陆辞秋停了下来。在储物袋中一阵摸索,拿出一条黑色的长沙,宽三指左右的那种。
南宫翼:“”
“九,这可是你当初坑我用的,你不会不知道怎么用吧?”
南宫翼心道不,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把这东西拿远点。
“快点,不然就你现在的情况,我可带不走你。”陆辞秋直接把布条塞进他手里。
“没有别的吗?”南宫翼抿着唇反问他,看出来是真的不想用了。
心里在想“什么鬼?给我戴?我自己炼的东西我自己会不知道?”
“没有哦。”
南宫翼低着头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把手中的布条蒙在了眉眼处,在脑后绑了一圈又绕回前面。生疏的把自己的手绑在一起。
两个人看着他操作一个震惊,一个幸灾乐祸。
在最后用牙齿将手腕绑紧之后,南宫翼回头“看”了一眼幸灾乐祸的某人。
“可以了吗?”南宫翼现在耳朵和尾巴都隐没在空气之中
这东西是他当初想坑陆辞秋。
没错,这个东西是一个法器。最关键的是,这个东西是南宫翼一年前为了坑陆辞秋花了大代价炼制而成。
现在想想,实在是太后悔了,谁知道陆辞秋怎么还留着呢。这真的伤敌一千自损一千二啊。
“当然可以。”陆辞秋笑了一下。想想当初他被坑的有多惨。现在看着他和自己当初一样,别提有多爽了。
“那么,太子殿下,你皇叔我带走了。”陆辞秋临走之前还不忘记打个招呼。
“你是走之前还非要通报一声吗?”
“嗯”陆辞秋转身,隔着布条看着他那双闭着的眼睛,“可能因为我比较有礼貌?”
“小九,记住,回去不许告状。”说着,食指抵在唇边,眨了眨眼,作出一个噤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