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入宫
郑老夫人让两房儿媳退下之后,让人把大儿子郑承宗叫来,今天沈氏叫嚷着让她处理这件事,总不好不过问就遮掩过去的。
郑承宗刚进郑老夫人的院子,就听见郑老夫妇人在对着丫鬟众人吩咐:“今日的事谁也不许外传,我的大孙子好不容易病好了,可不要传出一些神鬼莫测的东西。”
“娘,儿子给您请安了。”郑承宗面对郑老夫人深深行了一个跪拜之礼。
郑老夫人见大儿子来了,便挥挥手让下人都下去了,等房中只剩下两人时便开口道:“承宗啊,景淮是怎么回事?怎么又犯病了?”
郑承宗朝着郑老夫人拱手道:“劳烦母亲担心了,只是昨日景淮突然身体不适,现在已然好了,正在休息。”
“那就好,那就好,景淮如今可是战神府的继承人,平日也要注意一点,在自己院里怎么闹腾都行,怎么还跑到叔叔婶婶房里闹?”郑老夫人轻声责怪着郑大将军郑承宗。
郑承宗想着自己母亲平日里对三弟就颇为宠溺,一时也不想争辩什么,只是“嗯”了一声。
郑老夫人还想继续说些什么,就看见外面丫鬟跑进来道:“老夫人,大爷,宫里来人了,正在二门上候着呢,说是太后要宣大爷进宫呢。”
“啊?宫里来人了,是谁?”郑承宗一惊,问道是谁。
丫鬟低首轻声说道:“是孙清,孙公公。”
“娘,那我先进宫了,景淮那边,我会去说的。”郑承宗起身对着郑老夫人行了一礼。
郑老夫人自然是同意的,忙道:“去吧去吧,公事要紧,景淮那边你就不用担心了,许是老三媳妇胡言乱语。”
郑承宗应了一声,出门往二门去接旨了。
在二门接了太后的懿旨,就和和孙清一起进宫。
郑承宗原本以为太后宣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原来是为了护送这几日进宫的神医,给皇帝治病。
一时有些恼怒,他是堂堂战神,戍守边疆的大将军,护送神医,京城巡防营、禁军都可以做,却偏偏让他去做
但是太后的旨意,谁又能不听呢?
“臣遵旨!”尽管他不是很情愿,但是还是要做。
自从战神大人接了这份差事,进宫的神医再也没有出现过刺杀这种事情,毕竟谁敢在战神大人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招?
但是皇帝的病情也没有多大的好转,进宫的都是真大夫,只是对于皇帝的病没有多大作用,姜婉之这段时间也在宫里陪着太后,凡事对皇帝用的药,都要经过她的手。
从张榜到现在,一个多月过去了,皇帝的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在众多神医的“共同努力”下,越来越坏,身体也渐渐发出一些恶臭,就连呼吸都带了臭味!
姜婉之知道,这说明,皇帝没有多少时日了。
“太后,劳累这么久,您也要休息休息了,臣妇也想回家梳洗一番,看看孩子。”姜婉之扶着太后,低声宽慰道。
太后看着床上躺着的皇帝,状态一日比一日差,沉声道:“哀家想陪陪皇帝,你先回去吧,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姜婉之用手帕拭了拭眼角,低着头退出了寝宫,急匆匆朝着沈家赶去。
她心里知道,皇帝就快驾崩了,到时候大周朝肯定是要改天换地了,太后恐怕也撑不住了,她要早早做好准备。
就在姜婉之离开皇宫的时候,郑大将军正好带着另一位神医进了皇宫。
这一次,是姜炯川带着药方进宫。
之前神医进宫时可以带着自己的药,所以有很多人借此机会更换药品,实施刺杀,姜婉之便向太后进言,说以后进宫的大夫必须只带着药方,药材宫内会替他们准备。
这个办法确实很管用,许多想要再次刺杀皇帝的人只能放弃。
也因此,很多人记恨上了姜婉之。
姜炯川在接待神医的地方报名,正好遇到了郑承宗,因为早年郑景淮的病,郑家经常去姜家,两人也因此是见过的,只是自姜家灭族,已经十多年,相貌也有了一些变化。
听到那人报出”姜炯川”的名字,郑承宗惊讶的转过头,一向遇事沉稳的战神大人此时的声音却有一丝颤抖:”姜炯川?你你真的是炯川?”
看着眼前的人,眉眼与故人甚是相似,郑承宗以目示意,低声发问,问他是不是与姜家有关,是不是自己的故人?
姜炯川笑道:“承宗兄,等到救醒陛下之后,咱们在把酒畅谈。”
这便是承认了,他是姜家的姜炯川。
他说的这样有把握,郑承宗很是欣喜,一是姜家终于有人回来,二是皇帝终于有救了。
姜家人的医术,是这大周朝最厉害的!
郑承宗立马带了姜炯川进宫。
郑景淮刚好出来散步,遇到了他爹和姜炯川,因着郑景淮现在是郑承宗身边的亲兵,也跟着一起去了。
来到宫里,姜炯川给太后行了跪拜大礼:“姜家第九十六代孙姜炯川叩见太后娘娘,望太后娘娘福寿绵长。”
太后霍的一下站起来,面露寒霜,沉声道:“姜家?第九十六代孙?你是姜家嫡系?哀家明明记得姜家嫡系早已被杀光了,你是从哪里出来的?难道是故意借姜家之名,欺骗哀家不成?”
欺君罔上,这可是要抄家灭门的罪。
姜炯川镇定的道:“太后娘娘息怒,并未欺骗太后娘娘,只是当年抄家之时,乳母将我和他儿子调换,并放了一场大火,让人以为我葬身火海。”
太后也想起,当年姜家确实是有一场大火,那场火,几乎烧了整个姜府。
可是怎会这么巧呢?
太后还是有一些疑虑,她看向姜炯川,讥讽道:“哀家当年灭了姜家满门,断了姜氏一脉的传承,如今皇帝重病,姜家不仅不记恨,还愿意来给皇帝医治?”
“禀太后,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姜家不敢记恨太后,况且”姜炯川依然跪在那里,虽头挨着地,但声音还是沉稳有力,不卑不亢:“况且当日,是家父的错,致使陛下重病多年,我这一次,也算是为姜家赎罪了,若太后还是不信,尽可找人来验明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