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重回蒙克郡
看着那张太阳牌的卡面描述，戴尔不禁想起了自己以前曾经玩过了“克苏鲁”风格游戏。
如果将精神污染比作“san值”，那是否代表着，在塔罗牌游戏中也存在着那些不可名状的怪物……
此时，顾薇轻声说道：“我大概能够理解这张牌的效果，只是，它在这里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她的声音愈发细微，戴尔明白顾薇话里的意思。
她没能救下渡边优花。
戴尔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并不是你的错，谁也无法单独应付一大群陷入疯癫的暴徒。
而且，这张牌到底有没有用，现在还不好说吧？”
顾薇并没有听懂，疑惑地望着他。
戴尔轻轻一笑：“不说这个了，还是讨论明天的计划吧，明天一大早我们先在哨站里找两件能用的武器，锤头扳手木棍，什么都可以。
准备好以后，我们就出发回到市中心。那栋研究所，很有可能就是我们的最后一站了。”
顾薇点了点头，把半张脸埋进双臂之中，看着火光若有所思的样子。
良久，她突然说道：“戴尔。”
“嗯？”
“虽然来到锈湖才两天，但我感觉就像是过了两年一样，也不知道爸妈发现我失踪了会怎样。”
“嗯……”
“你呢？不担心自己的亲人吗？”
戴尔学着顾薇的样子，屈起双腿收进手臂。
“我的父母……很早以前就不在了，我从小就跟着爷爷生活，后来，他也走了。”
“本身也没几个亲戚朋友，就算自己失踪，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人惦记我吧。”
顾薇抬起头，看到戴尔一脸木然，嘴巴却不自觉地抿成一道细线。
她沉默一阵，又露出了一个微笑：
“但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最起码，最起码在这个世界里，还有我担心着你呀。”
戴尔一时间有些愣神，他看着顾薇的双眼，轻轻地笑了。
“嗯。”
……
戴尔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
他从客厅的沙发上爬起，走到卧室却发现顾薇已经不在。
来到屋外，戴尔便看见她正在隔壁房子里翻找着物品。
顾薇趁早起来，在哨站里找到了几样能用做武器的金属器件。
戴尔最终挑出了两根铁管，除了能作为拐杖假装成“普通市民”以外，它还能发挥出长兵器的优势，保证自己在战斗中处于安全距离。
两人不再多言，踏上了来时的路，再度前往蒙克郡市区。
为了减少与市民们的接触，戴尔按照地图上的道路标记，提前绕开了通往音像馆的主要道路。
不知过了多久，戴尔看到道路两旁的葱郁已彻底消失，房屋再次出现于眼前。
他与顾薇对视了一眼，两人一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从现在起，他们要顺着地图，一路“潜伏”到市中心大楼里面。
两人将铁管拄到地上，一边轻点着地面，一边走在大街之上。
他们尽量把自己想象成一位盲人，将自己的步速控制在慢走以内。
只要被这里的居民听出来一点不对劲，他们就会重蹈昨天的覆辙。
行人们沉默着迎面走来，手上仍旧提着各种样式的武器，看得顾薇又是一阵紧张。戴尔扭头给了她一个眼神，让她不必理会。
经历过昨天的夺命狂奔，戴尔的心理防线已经提高了不少。
一路深入到市区中心，虽然没有引起任何注意，但两人都开始有些疲惫了。
终于，戴尔看到前方道路的右侧出现了一栋巨大的楼宇。
虽然只有六七层高，但楼层布局极为宽阔，沿街面是清一色的玻璃幕墙，看上去有种奇怪的不协调感。
两人走到大楼底下，正门完全敞开着，里面是静谧无声，看不见一个人影。
戴尔向顾薇看了一眼，率先走进楼里。
一楼是宽阔的大堂，沿着正门一路进来，可以看到天花板上还吊着两道铁制闸门，估计是用于抵抗入侵的市民。
这里几乎可以用空无一物来形容，除了几盆倒在地上且已经枯萎的植物以外，戴尔没能见到其他东西。
他向门外的顾薇招了招手，向右侧的楼梯间慢慢走去。
两人沿着楼道拾级而上，期间还必须控制好自己的脚步声。
来到二楼，戴尔小心确认走廊无人以后，才慢慢地将门完全推开。
然而下一秒，一颗男性头颅从走廊深处的房间内探出，将他吓了一大跳！
那张人脸与戴尔互相对视了足足几秒后，才终于开口：“你也是‘玩家’之一？”
戴尔这才松了口气，毕竟对方也是拥有视力的人类，而且“玩家”一词足以证明他的身份。
戴尔点了点头，与顾薇一起走了出来。
房间内的男子也不再隐藏，在他们面前现身：“你们可把我吓了一大跳，我还以为是那群疯子追上来了呢。”
那男子留着一头火红卷发，与下巴的胡须连于双鬓之处，看起来颇有种粗犷的感觉。
戴尔也暂时放下了警戒，向那外国男子说道：“我们刚从一楼上来，你只有自己一个人吗？”
胡须男叹了口气：
“本来昨天还碰到了另外两名玩家的，谁知道一起行动的时候，突然就出了岔子，现在如你所见，就剩我一个了。对了，我叫亚历山大，你们呢？”
“戴尔，顾薇。亚历山大，你在这里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嗐，我上来算是有一段时间了吧，才刚搜完这一层的办公室呢，就听到你们声音了。
目前嘛，是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喏，你看一下这些有没有用吧。”
说着，亚历山大便递给戴尔一份资料，上面画满了密密麻麻的表格。
“1915年度居民统计表……”戴尔看着上面的数据，心下已经了然。
他又翻开了好几页，发现都是同样的统计数据后，便将它们交还给了亚历山大。
“没什么作用，但是统计表本身的含义，与我们在哨站看到的日记内容有所吻合。
这里确实就是接收失明症患者的研究所。”
亚历山大一脸懵圈：“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东西？哨站跟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