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下海
“13年春节过后，在老家过完年后，我和他回到帝都继续工作，可没过多久他找我拿钱，说是要去报名参加一个技术培训班，去珠东学习新技术，但他现在手上钱不够。我也没多想，就把仅有的一万多存款都给他了。等三月份他去珠东以后给我发了条消息说分手，他在珠东工作不再回来找我了。之后就再无只字的消息。我那时人都崩溃了，去他店里打听他去了珠东哪里，我准备去找他的时候才知道真相。他早就和店里的一个小妹好上了，还经常在下午不忙的时候带那个小姑娘回我和他住的地方鬼混，而我却完全不知。春节回来俩人就和老板辞职了，只是等老板找到人手再离开。就在这期间他还编个理由骗了我所有的存款，那是我准备存下来让他拿去当礼金娶我的钱。我俩是不是一样，都是头上染绿，不过我是财色都被骗应该更惨点。”说着这段时候苹果整个人是紧绷的，脸色更是布满寒霜，就连最后的自嘲也是充满寒气。
“得知真相后，我整个人是崩溃的，躲在出租屋里不敢出门，工作也丢了，每天就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后来一个老乡姐姐来找我看见我饿的脱相了，硬是把我带到她那里去陪了我一个多月，开解我一个多月才缓回来，走出来。那时候让我走出失恋状态的信念就是，我要去赚钱，挣更多的钱，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回老家以后让那个贱男人看看，让他后悔，最好跪着来求我和好，我再狠狠的拒绝他。”说到这苹果还提起腿对着虚空踹了一脚。而张懿也没有被揭伤疤的不快了，苹果也亲自撕开了自己伤疤展示给他。
“我那会就想找个能挣钱的工作就行，但是我没学历，没技术。能应聘上的工作也就是服务员这样的岗位，勉强糊口，但是想能攒足够让自己变美的钱，那可是遥遥无期。最后还是我那个老乡姐姐说她有个朋友在会所工作，她们店里找服务员，问我去不去。还给我保证真的只是服务员，在包厢开酒点歌的那种，工资还比饭店服务员强不少。我当时虽然有些担心，但那会真的也没什么路子就想着来试试，不行就报警逃跑。当然最后人家也没骗我，就是现在这家会所，我就从包厢服务员开始干了下来。干了两个多月的服务员后，你也知道我们店的服务员就只是干服务员的工作，但在这种消金窟，每天都在看人挥洒金钱，看着公关们喝一晚上酒陪客人唱唱歌就有五六百的收入，也见到老板保证的客人有任何非分的想法只要公关自己不同意老板都能把事情摆平的案例。在那种环境下也就慢慢的觉得无所谓了，被人搂搂抱抱有没做什么，轻轻松松一晚上五六百，一个月随便一万多不比干什么都强。做了一段时间的思想建设以后，还是挣钱压过了一切，就和老板说转公关了。也就是哪天晚上，你来会所找了我，还记得吗？哪天我还穿的是服务员的白衬衫黑裙子。穿这套衣服的两个多月，在会所里，没人客人正眼看过我，我完全不知道，我第一次作为公关走进包厢就有人选我。那时我紧张的头都不敢抬，不敢看你的情况下，你都能选我。你猜我当时被选中以后在想什么？”
“想什么？我竟然有这么漂亮？”
“不是，是在想，600这么好赚。不过我抬头看见是你我就懵了。当时坐在你身边可紧张了，就怕你认出我。但显然你完全不会记得一个卖面包的。后来听你们说话才知道你是失恋了，甩了你的应该就是我那天看见的女人。”
“之后你喝多了，抱着我哭闹，喊着拜婉怡，而陈总在你旁拉都拉不住你。”
张懿听见说到这里，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博达和我说，我那时抱着你的腰，头枕在你腿上哭，而且是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流，弄的你的裙子都是的，就这样你都没嫌弃，一直还在安慰我。”
“那时，我看见你就想到之前的自己，安慰你同样也是对自己说的，放下吧，忘记吧。我觉得你的出现就是命，你就像我的镜子，映射我自己的当下，和以前。”
张懿楼过苹果，想把苹果搂到怀里，不过苹果顺势躺了下来，头枕在张懿的大腿上。
“我记得，你再次来的时候是半年后了，年底的时候。哪天你正在过道里和经理说话，我从你身边路过。我以为你不记得我，结果你一把拉住我，对经理说等里面人都挑完了，再让我一个人进去。我记得很清楚，你和经理说完，就对我说，苹果一会晚点进来，就直接坐我边上。我那会觉得，你好man，好帅，和之前在我怀里哭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苹果说到这里，顿了顿，拉过张懿的胳膊搂在怀里，又问。
“你知道，你14年，一年来我们那多少次？”
“很多次，我记得我几乎每个月都跑帝都总部两三次。我从帝都离开是筹建我们那分公司的，13-14年那会集团给对接了一堆业务，我那会投管那边熟人多，我们那分公司业务线就我是总部过去的，所以只要有业务需要跑总部的，帝都这边的接待都是我负责。我那会号称公司驻都办主任”张懿一边抚摸着苹果的头发一边回答。
“29次！其他人都说，你是不是在追求我，我俩是不是谈了。主要之前，我从来没和你出去过。她们都很疑惑，老板都问过我。”
“你们老板还关心这个？问你什么？”
“他问我是不是把你拿下来？不过他问的时候还没有。那时候你给我介绍了好多你同事，还有原来跟陈总的经理走了，陈总也是找我订，也给我介绍了很多客户。业绩突然变好，老板比较奇怪。”
“我们这种单位要去的地方，第一是安全可靠，你们老板安全做的好，所以大家都愿意去。我们单位那一段时间连续筹建了三家公司，你那几个客户都是和我一起进公司的同事，然后都被分派下机构，相互之间帮忙，主要是你帮他们安排的也很好。”
“靠你和陈总帮忙，我其实前年过完年就不在做公关了，做客户经理在。扯远了，谈什么工作。还记得我和你的第一次吗？也是前年这时候。春节的时候回老家，我前男友找我，缠着我想和我复合。我没答应，后来他又追着我来到了帝都。我知道，他看我有钱了，特地贴上来的。缠了一段时间以后，也不知道他从哪得到消息知道我在会所上班，就通过威胁我来找我要钱。我在这里没陪过任何人，我也不怕他说，也不给他钱？就那次你来帝都之前，我爸妈打电话来问我的事情，我才知道他在老家造谣污蔑我。哪天他还说在我租的房子哪里等我，如果我给他钱，他就向我家人解释。也是同一天，你来了帝都找我，哪天你们结束的早，想到他可能在我楼下，我有些害怕，所以才问你能不能陪我会，我想晚点到他等不下去我回去就安全了。”
“我记得，那天你很紧张，让我陪你会。我开始还在想，你是不是要找我借钱，需要私下和我开口呢。”
“是啊，那天他一直给我信息，说些有的没的话，我心里真的担心害怕极了。我不知道如果他一直这么纠缠我，以后怎么办？后来我让你陪我的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个办法，那时我脑袋里冒出来个办法，就是老板还有其他姑娘们说的，你一定是喜欢我的，如果把你拿下，这样我以后不在会所干，跳出这里，带你回老家的时候也好和爸妈交代了。”
“原来那天你本来就想推倒我啊。我还以为是我魅力大呢！”
“是你魅力大，大到我要自己贴上来啊”说完苹果还向张懿身上拱了拱，接着又说“哪天我一直没回去，会所的一个姑娘把我情况告诉老板了，老板出面帮我解决问题了。那时候我觉得整个世界都对我充满善意。老板帮我解决了那个无赖，你对我也挺好，客户也多，收入也不错。那会我挺有信心的，日久总会生情。我甚至都在畅享，以后跟着你去庐州，哪里没人认识我，没人知道我的过去，可以和你开始新的生活。
可后来发现，每次第二天一早我没醒你就走了，我就越来越没信心了。总感觉我俩就像，我老家说的打工夫妻，在一起原因就是人在外地，满足自己孤独的心以及身体的需求。”说完，苹果还在张懿的腰肉上掐了一下。
张懿听着这段话，也没法回应，那会真的就是觉得有个情人，俩人之间没有爱情，只有床笫。每次来帝都释放一下，然后再回庐州憋一段时间。
“但日久生情的是我，我慢慢想明白，我俩都被绿的经历让我有种错觉，我俩在感情上是平等的，是可以在一起的。可实际上你的很多同事都认识我，知道我干什么的，除非你离开你的公司，离开你的社交圈就是为了和我在一起，否则完全不可能。
意识到了是一件事情，但做到离开你好难。每次你来我都想骗你说不在，然后慢慢离开你，但我总是做不到。只能努力慢慢不给你发信息，慢慢疏远你。
哪天你发信息说离职了，我突然觉得我又有机会了。可这个机会瞬间就破灭了，自从你发了离职以后，你就没再来过帝都，也没联系过我。我告诉自己，正好我也想疏远你，这样的局面不就是自己想看到的吗。你元旦，春节发的问好信息，我都忍住没回。可你又来了，前两天陈总说如果我不在他就不来了，我就知道你来帝都了。你是不是叫我不回你信息，所以才让陈总来找我？
那晚上你出现的时候，我拉住你的胳膊的瞬间，我就知道我又要开始发傻了。我就是想你，我也想明白了，在你还在我身边，我就不去想那么多，享受当下。不去想以后离开的事情。
和你说这个，你也不要有负担，我就是想说出来，以后那一天我不告而别，你也知道有个叫苹果的女人喜欢过你。”
张懿的回忆中，苹果就是慢慢疏远自己慢慢没有音讯了，如果没有这次来帝都，张懿也不会知道苹果的想法。
说感动，当然是有的，自己失恋的时候身边只有苹果一个人在安慰自己，让自己慢慢走出啦。其他兄弟是有安慰，但无外乎天涯何处无芳草的劝告和几场大酒的陪伴。只有苹果当时的关心让自己觉得还不是被这个世界背叛。
但天蝎座的理性和冷血在这个时候又烦了，脑海里浮现的却是陈博达的劝告。
当张懿还在权衡这表露出来的情感是真是假时。
“这样的环境下，你都没一句哄哄我的话，还真是张懿你啊。”
说完苹果站了起来，又仔细的打量着张懿“我怎么会爱上你这个不解风情的王八蛋。”
张懿仰头看着面前的苹果，也不在脑海里权衡这哪了，一把又把苹果给拽进怀里，深深的吻了下去。
“嘶……疼！”张懿用手揉着自己的嘴唇，而苹果则在一旁笑了起来。
“谁让你不解风情，谁让你害我心里难受，也让你疼一下。”说罢又主动吻了上来。
把心里事说了出来的苹果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显得十分主动狂野。张懿也十分野性的回应着苹果，轻车熟路的两人不用看路都能互拥的回到卧房的床上。
苹果的狂野是内心的释放，而张懿狂野的回应是身体能力的回光返照。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
大战结束的张懿是一根指头都不再想动弹，平躺在床上。一旁一脸满足的苹果将张懿的胳膊摆摆好，方便自己枕上去。调整好姿势的苹果把被子拉起，对着张懿说了句“晚安！”
张懿则一动不动的看着天花板
“爱情，才真他妈的是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