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一次见面
消息发出去，就有如石沉大海般，一直到这顿饭吃完，沈祁安都没有等到梁璇的一句回复。
甚至连个嗯字或者标点符号都没有。
倒是宋眠，见他已经放下了碗筷，问：“你去找璇儿了？”
沈祁安思绪被这句话给拉回来，抬着头，他嗯了声。
沈祈年补充：“他去了一周。”
“一周？”旁边，沈松林重复遍，略有惊讶。
宋眠目光也是一顿，打量他一二，“璇儿没赶你啊？”
沈祁安笑，“当然赶了。”
但他脸皮厚。
“那现在你跟璇儿到底怎么样了？”宋眠又问。
沈祁安自己也说不太清楚，但是他能感觉的到，梁璇是有在接纳他的。
不然，她也不会任由着跟他发生那点关系了。
“离婚的话，我俩得分居一年，”他回。
宋眠心惊了下，目光朝着沈松林那里看。
但这毕竟是两个孩子之间的事，他们做大人的再怎么有想法却也只能是有心无力。
瞧见妻子的目光，沈松林脸色也是不大好看，但他的想法跟宋眠的差不多，最后说一句：“你尽力就好。”
“璇儿要是一定要跟你离婚，你就净身出户，”宋眠跟着说一句。
沈祁安嘴巴张了下，斜对面，沈祈年笑他。
从沈公馆出来后，沈祁安就直接回了壹号院那边。
他从酒柜里拿酒，手指顺着大衣口袋摸进去。
微信上还是没有新消息弹出。
看了有个半分钟的时间，他才将手机搁旁边的吧台上。
开了瓶威士忌，他倒半杯，端着去沙发那里。
边喝，边等消息。
然，墙壁上的挂钟上，时针一点点走动，一直到十点多那会，聊天框上的内容，还是停留在他发过去的那张图片上。
眉心微蹙，沈祁安指腹在唇角上揉了揉。
半晌，他给拨了个电话过去。
但，没有人接听，通话又自行挂断。
他给她发消息那会也才七点多，没看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现在电话也没人接。
睡着了？
对着手机屏幕，到后半夜，沈祁安只觉得自己有些些失眠了。
拿着遥控器，他点进去电影一栏，又点继续播放。
仍旧是《怦然心动》，是之前的某次，梁璇看的。
她没有看完。
电影正播放到尾声，布莱斯看到推门出来的朱莉·贝克，他回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自问：“怎么会有人想逃逃离朱莉·贝克呢？”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少男少女之间最纯粹的心动，或许更早就开始了。
遇见梁璇，沈祁安想不起来更早的，虽然他们都毕业于北城一中，但他比她高出一届，彼此间并无轨道交集，第一次见面，是在梁家那次。
那时候他上门去提亲，宋眠跟沈松林也一起的。
梁璇挨着梁正怀坐，那天她好像是穿的条纹衬衫和半身裙，妆容也比较素净。
全程，都是双方的父母在交流，他们两个小辈就听着，时不时被问一句意见，也都是“可以”二字回复过去。
那天的她，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容。
后来去民政局，领证拍照时，工作人员笑问：“你们两个离那么远干什么？离近些啊。”
然后，梁璇朝着他身旁挪了半步。
跟着一起过来的，还有她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
她的笑容比较标准，但笑不达眼底。
他的则相对冷淡一些，也是被工作人员再次提醒，这才配合着弯了下唇角。
红本到手时，梁璇看了眼，合上，他是直接揣进了口袋里。
那天的他们，行程很匆忙。
上午领的证，下午就去拍摄了婚纱照片。
他说赶时间，然后她就只挑选了一套婚纱礼服。
婚纱照只拍一套，这有什么可拍的？
而且看两人的衣着打扮，并不像是没钱的样子，相反，贵气逼人，男俊女美。
当即，工作人员就给出点意见，希望可以多选几套，毕竟结婚是人生大事，有的人可能一辈子就结这一次婚，当然要多留点美好的回忆了。
然，梁璇手指着相册上的样片开口：“就这一套，也按着这些动作来吧。”
她嗓音清冷，面上不露过多情绪。
那个时候，他低声笑，轻嗤，问一句：“梁总给我省钱呢？”
混不吝的劲儿。
梁璇从相册中抬眸，澄澈的目光与他眼底的戏谑对上。
她道：“我也赶时间。”
然后，他愣住了。
舌尖抵着齿面，他眼眸半眯，一双眼睛细细地打量着她，想从她那里看出点什么来。
但是没有。
一时之间，他分不清她话里的真假。
半晌，他沉声：“你选一套，我也选一套，两套。”
梁璇手合上相册，没什么意见。
她选一套现代风的，他选一套古风的。
除了化妆耗费点时间外，照着那些成品的动作模式化拍摄，一共也没有多长时间。
拍摄完成后，店家说在搞活动，给了张小卡，以后每年都可以来他们这里拍摄一套婚纱照片，给打八五折的优惠。
那张小卡，沈祁安没要，梁璇也没要。
这是他们难得的默契。
可能她也看出来了他的不情愿，但她，他看不透。
再后来，就是他们的婚礼。
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天似的，然细细算来，也有三个月的时间了。
他们居然纠缠了这么久。
电影正唱到片尾曲：“i bless the day i found you i want to stay around you now and forever”（我赞美那一天，我找到你的那一天，我要守护在你的左右，现在以及永远。）
舒缓的腔调缓缓而来，连带着已经飘远的思绪也被拨回。
沈祁安视线放空一阵，他目光随着电影中拉远的镜头而变得模糊些。
再回神时，他站起身，朝着里侧的客房走过去。
房门推开，正对面的，是一幅巨大的人像照。
那是梁璇的单人照，她穿着白色的婚纱裙，相框尺寸也是按照她身高来的。
很清冷的一个美人。
沈祁安目光顿在那。
少时，他又走近些，巨幅相框旁边，还摆着几幅小的，那是他们的婚纱照，但被相纸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