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自创符篆
甘宁带足了除妖所需要的所有装备,随身物品倒很少,这次出门他不愿意再走人迹罕至的荒芜地带,而是想深入了解一下凉州的风土人情,便把寅初留在了后山,让他自由捕猎同时看好山门。
他又告诉鸡娃要看好山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等他从武威回来后再说。
师父玉矶子依然不见踪影,好像是云游去了,但什么时候走的他根本不清楚,听他说最后一句话好像是要回九重天,这让他心底涌起一丝诡异的感觉。
玉矶子老道士虽然看上去很苍老,但甘宁在他身上闻不到任何死气,反而能够感受到纯粹的炁之所在。
这次出行甘宁让飞将和魑魅魍魉四鬼修跟着,由于他们四个行踪隐秘且不会吓到普通人,即使行走在闹市区也没有什么问题,他就可以更方便地从大路上行走,也可以在沿途打尖住店享受美食,不需要一直风餐露宿。
他先是去了云集县城,在县城的街市上买了一些黄麻纸和符篆,然后在一座看上去还可以的客栈住了下来。
他不知道整个云集县城,只要稍大点的店铺就是俞家的产业,他也不想去惊动俞伯亭,又让人家客气破费。
甘宁只是要求客栈掌柜找个有桌的房间,这样晚上修炼前还可以坐在桌前好好练习一下画符篆,同时积累一些进攻的手段。
客栈掌柜颇感兴趣地问道:“道长是从哪里过来的呀?”
甘宁随便胡编了一个道观名,掌柜便不再感兴趣,反而神情轻视地对他说道:“天下的道士大多数是假的,穿了个道袍就觉得自己可以周游四方除魔卫道,不过是招摇撞骗而已。”
他感觉莫名其妙,反问:“不知掌柜以为,什么样的道士是真道士呢?”
“当然是手上有能耐的,能斩妖除魔的,就如我县内太岁山朝云观的甘真人,还有听说中原的那些名山大川中也多仙家道长,听说他们能缩地成寸,一日千里,有的仙人已经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只需要再有一场大劫,便可以立地飞升,成就大罗金仙。”
掌柜讲的绘声绘色,就好像他真的见过一样,但他肯定眼前这个肯定不是,道家真人们都是高来高去神出鬼没,眼前这位都沦为住客栈了,肯定不是。
甘宁认为他前面说的还不错,但后面就实在太超前了,虽然自己将来必然要到达那种程度,但还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
“嗯,不错,不错。”甘宁笑笑便跟着小二往楼上走去。
掌柜觉得奇怪,这道长的反应有点不对,他要不应该恼羞,要不应该自惭形秽,要么脸上浮现神往之色,感觉很高兴是怎么回事?
甘宁刚进去房间没多久便下起了雨,外面淅沥沥的雨声给人一种清幽的感觉,凉州一带雨水少,有微风细雨还是很不错的。
他索性去打开了挑窗,看着雨水在楼檐上落下,这样的意境感觉很适合画一些关于水的符篆,他便将黄麻纸裁出适合的大小,摆放在桌面上提笔蘸了朱砂进行绘制。
他连续画了两张御水符都是上品,但对于如今筑基期的甘宁来说,在细雨的凉州这样有感觉的日子里,御水符已经无法满足他如此澎湃的体内真元,也无法满足他突然迸发出的充沛灵感。
窗外的雨水溅射进来滴在了桌上,形成了一粒粒的雨滴,甘宁低头看着这晶莹剔透,将内观的神识全部转外,去看透这雨滴的本元。这只是一团原初之炁,但它有两种变化,两种变化的转化却有千万种变幻,千万种变幻也只有一种聚合,那便是一滴水。
甘宁的神识承受不住如此多的外放,最终决定将这滴水放进自己的灵台神识中去,将它完全拆开进行细微感应,以丹田的所有真气来模仿它的内在,仿佛天地之间所有的水滴都同此响应
他立刻从桌上拿起朱砂笔,用手伸出去对桌上的雨滴一点,似乎将其吸收在内,窗外所有落下的雨滴陡然悬空停止,互相吸引环绕着朝着甘宁所在的窗口飘去,凝聚成为一股细小的旋流钻进了细小的笔尖。
整个过程只进行了六息,甘宁便感觉自己的笔尖似有千钧之力,他缓缓地将笔落在了纸上,凭着刚才偶然出现的感觉,深红色又饱满欲滴的符纹缓缓出现在了纸上,逐渐形成了一张繁复而精美准确的符篆。
这张符篆看上去就有种莫名强悍的威慑力,提在手中水气荡漾而纸面干燥。他兴之所致提笔涂画,连续画了三张同样的符篆。
甘宁将其中一张攥在手中,但又担心威力太大毁掉了房间的物品,便索性从窗户跳了出去,同时捏碎了符篆,他的手上方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球,随着甘宁的意念向前窜出,势如奔腾之江河,又如万流之倾倒,拉长成为一道水流往前冲出。
他目光所及寻找了一个目标,那是一棵茂盛的大槐树,水流在真气的推御下撞了上去,其势感觉像一条龙在奔行,却嘭地一声炸开,无数的水滴向外迸发,逐渐细化变成了一缕缕水气。
这突然迸发的水气将整棵大槐树上的枝叶全都崩落了下来,仿佛秋风早来纷纷扬扬,整个槐树变成了一个干枯的树杈。
“好威力!此符应当取名为水龙符!”
甘宁称赞过后赶紧又跳回了窗内,生怕被别人发现。
不过他整个过程就是电光火石间,应该不必担心被别人发现,至于那棵大槐树是怎么突然之间被水气炸成光秃秃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这难道不是自然现象?
等他明天上午搬走的时候。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自己完全设计创造的第一种符篆,而并非是别的符篆的变体。自创符篆便已经说明他在符篆这一条道路上已经完全通透,达到了登堂入室的地步。
与此同时,楼下客栈的掌柜正坐在窗前算账,就在他刚刚抬头的一瞬间,一条水龙突然从他楼上某个客房的窗户里射出,似乎带着虎啸龙吟,将对面街道上的树突然就炸成了光秃秃。
掌柜的心惊胆寒,目瞪口呆,还在思索刚才发生了什么。
街道上的行人也都聚了过去,抬头去看那棵惨遭剥去树叶的槐树议论纷纷。
掌柜木然地从窗口缩回头,对站在柜台后面沽酒的小二问:“刚刚的那位道长住进的是哪间房?”
“乙号房,就在你的头顶上,怎么了?”
他惊得说不出话来,站在原地默然半晌,才抬头对小二说道:“客人没有呼唤的话,千万不要去打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