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炼僵宝典
根据宝典中的记述,这祭炼僵尸之法并不是鬼母教的专利,中土道门中有许多博采众家之长的真人也曾经祭炼过飞僵。不过人家只是五个指头伸出一般长,道法,炼器,符篆。炼丹,炼僵样样精通,而鬼母教则偏科专修起了这一门。
当然专修一门是有好处的,修真界传闻中那些实力强横,惊动九州的飞僵王,游尸帝大部分都是出自鬼母教的手笔,而且手法也越来越精深,传承也越来越丰厚。
古早时期祭炼僵尸都还只是用死去人的尸体,没听说过拿活人炼僵的。但自从一位鬼母教的黄祭司发现用活人祭炼比用尸体祭炼的成功率更高后,就彻底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越来越多的教徒偷偷开始用活人祭僵,到现在拿活人祭僵已经变成了一件公开寻常的事情。
至此,鬼母教已经完成了蜕变,成为了邪修中的邪修,魔教中的魔教,沦为了边陲小国的国教。
甘宁抬头揉了揉眼睛,不知不觉已经翻了十几页,才不过了解了鬼母教炼尸祭僵的历史传承介绍,后面的炼尸方法一页还没看。
篝火已经逐渐暗淡了下去,本子上的字迹也看不太清。
这时明月西垂,星河黯淡,周遭除了夜幕还有些微光外一片漆黑,远处有几声此起彼伏的狼叫声,它们也许还试图接近这篝火,但通过灵敏的鼻子嗅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后,又悄咪咪地溜走了。
甘宁又把几根干柴塞进了火堆,借着死灰复燃的光明继续看了下去。
炼尸的方法前几种都比较简单,只需要找什么聚阴池,极阴地,万尸窟什么的,只要把尸体放进去几月几年就成了。
但是从飞僵开始,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例如炼制飞僵需要六池三祭,六池分别为聚阴池,圣血池,怨秽池,销金池,塑骨池和化生池,三祭需要灭寿祭 神魂祭,生血祭。
六池是为了削去六魄,重塑僵尸躯体,三祭是为了打入主人印记,让僵尸甘受驱驰。
这六池是可以人为制造的,但制造这六池所需要的耗费的财力,绝非是一般的修行者所能负担起的,所以那祭司能够在战场上驱使赤炼军修建木城,打造六池和祭坛,其身份就绝对不是一般的祭司。
甘宁想要把童子飞将变回为人,就必须了解他是怎么变成飞僵的,也必须了解这六池用什么东西做成的。
结果这本子里的内容差点把他给看吐了,从未见过这种恶心的人和恶心的仪式。
传闻中极阴地埋葬的棺椁里会形成棺液,这些棺液就是聚阴池的主材料。
鬼母教以牦牛,蝙蝠和金雕这三种动物为圣物,那么它们的血就是圣血。
将临产的牲畜和女奴隶折磨致死,取它们的羊水是为怨秽池。
销金液本来应该是取自然界的强酸,但由于鬼母教的修士多半文盲不通化学,大多都是取动物的胃酸。
塑骨池的内容就开始玄学起来,取八十一个童子头骨研制成粉末,与朱砂和雄黄搅拌后,洒在坑内,是为塑骨。
天地感而万物化生,化生池要用六种牲畜和人类的精元和唾液分泌物,因为他们认为唾液可以化万物,精元能够生万物。
甘宁已经快看不下去了,他合上本子让自己的情绪先平复了一下。
三祭就比较简单一些,就是登上祭台以自己寿命祭祀苍天,使自己的命格与飞僵融合,然后将自己的神识强行灌入飞僵,最后的生血祭就是将自己的三滴心头血滴到飞僵的额头上。
生血祭是祭炼飞僵的最后一祭,也是验证是否祭炼成功的结束,如果飞僵的额头能够渗入祭炼者的心头血,则说明祭炼成功,如果不能渗入,则说明祭炼失败,必须赶紧杀死飞僵,免得遭受反噬。
按理说那鬼母教祭司在最后关头应该知道祭炼成功或失败,但他最终为什么还会被这童子飞将反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直到他在整篇的末尾看到了祭炼飞僵的三大禁忌,第一,不可以祭炼与自己实力相当的飞僵。
如果你是筑基修为,那就祭炼小鬼飞僵,实力是练气大圆满,筑基期要是祭炼筑基期的童子飞僵,是有很大几率被飞僵反杀的。
第二,祭炼环节必须完整,且顺序不能颠倒。
第三,祭炼之前要摸骨,绝对不能祭炼骨骼精奇的人和尸体,更不能祭炼有气运在身的人和尸体。
如果你之前没有发现,被祭炼的尸体或活人,体貌特征异于常人,那你大概率是要被反杀的。
这三条禁忌只要犯下一条,那你就有被飞僵反杀的几率,从目前来看,那鬼母教祭司至少犯下了第一条,身为筑基修士,就敢祭炼相当于筑基实力的童子飞僵,那是真不知道死是怎么写的。
唉,不对,他今日分明从这童子飞将的眼睛里看到了重瞳,传闻中上古帝王舜是重瞳,项羽好像也是重瞳,重瞳难道不是有气运在身的人?
至于游尸和伏尸的炼制方法,上面记载得并不全面,而且有太多条目书写主人自己也不知道是否错误,所以就略去了。至于不化骨则没有任何记载。
想看的内容已经看完了,甘宁便打了个哈欠,从怀里将石板取出来,扔到三丈之外,然后盘膝打坐运转黄庭经三个周天之后睡去。
第二日从刺眼的阳光中醒来,甘宁长立而起伸了个懒腰,寅初已经自觉自动去捕猎了,飞将从倒吊的大树上跳下来,扑扇着翅膀来回乱窜。
看到飞将那幽青色的坚硬皮肤,想到他在那么恶心的池里面泡过,他就感觉阵阵反胃。
好吧,以后最好不要跟这飞将有接触,它碰过的东西绝对不要吃,虽然他没有洁癖,但依然觉得这玩意儿膈应。
很快寅初捕捉了一只活鹿叼在口中跑过来,甘宁想到飞将这样的僵尸都是要喝生血的,便对老虎吩咐道:“先让飞将把血给喝了,你再吃肉。”
这寅初倒也大方,直接把这鹿扔在了地上。
这鹿儿正处在惊厥受伤状态,踉跄地要站起来,挣扎片刻前蹄又跪了下去,
飞将蹦跳着接近鹿,看了寅初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后,才来到鹿的身边,张开了大嘴獠牙,一口咬住鹿的脖子用力一吸。
那头鹿的身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了下去,整个过程就像是真空压缩机给塑料袋里的食品做密封,整个鹿都蜷缩成一块干硬的躯体。
这个情形也太恐怖了,饶是甘宁最近见多识广了许多,也不免大受震撼。
飞将看到甘宁和寅初惊愕的表情,以为自己犯了错,连忙跳了开去,脸上带着些许愧疚羞涩的表情。
寅初无奈地叹了口气,走到了鹿尸体的旁边,试着撕咬了几下,才发现这肉生涩干硬,就像风干的木头那样难以下咽。
它有些气恼地向甘宁抱怨:“你看看,这还怎么吃,这肉都发柴了。”
“你可以再去抓一只,没什么可恼的。”
他指着寅初和飞将说道:“我去村庄一趟,你们两个就在山上等我,等我回来我们再出发回太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