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你才脏,你脏死啦。”顾锦抬手在厉澜的手背上面拍了一下,说他:“你刚刚檫了鞋面没有洗手就来摸我的脸。”
厉澜说:“那不一样。”
顾锦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也开始口无遮拦的说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敢和我坦诚相见,姜怀兮把什么都告诉我了。”
这话就很假了,纯属炸胡那一挂。
厉澜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更冷了一些。
他问顾锦:“你相信他的那些鬼话?”
这个时候,等得不耐烦的姜怀兮又朝着屋内喊了一句。
“到底好了没有?”
厉澜心里的小火苗,蹭的一下就被点燃了。
他几步走到门边,在对方毫无征兆的情况下猛地一下把门打开,趴着门框上的姜怀兮因为他的突然开门,不可避免的扑了进屋。
他的两只手掌在地板上面摩擦了一下有些火辣辣的痛,他仰头看向厉澜,嘴里的污言秽语还来不及出口的时候,就被厉澜一把给抓住了后衣领。
随即,像扔死猪一样给扔了出去。
而后,房门被厉澜给重重的合上。
彻底阻隔了姜怀兮那一通不堪入耳的辱骂声。
顾锦见他单手就能提起比自己强壮不少的姜怀兮,有些发憷的往后退了几步。
他刚刚对着厉澜一通大呼小叫的,不知道会有什么待遇等着他。
厉澜拧眉靠近他,发现自己走近一步,顾锦就后退一步。
好看的眉眼间,瞬间皱得可以夹死蚊子。
厉澜在距离顾锦还有两步的位置站定,看向他的眸光略微显得有些复杂。
像是在心里斟酌了一下。
随后声音放得很低地对顾锦说:“你不要相信姜怀兮的那些鬼话,我是个正常人。”
他不是太监,他下·体一点问题都没有。
包括他第二次受伤引起的尿频的问题也早就治愈,只是心里对于唐敏把这事儿轻轻揭过,心里有些不痛快。
所以每每她问起的时候,他都会故意误导她说自己还未痊愈。
顾锦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他又深信不疑。
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好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他的反应落在厉澜的眼里,像是默认了姜怀兮的那些话。
厉澜的气息就变得有些不太稳,他深吸了两口气后把顾锦给拉进了卫生间里。
顾锦有些不解的看向他,正要问他把自己拉进卫生间里做什么的时候,就被厉澜接下来的举动给惊得张大了嘴巴。
顾锦做梦都没想到,厉澜会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裤子扒得一条也不剩。
顾锦的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只好低头看了看被檫得一尘不染的鞋面,他有些别扭的对厉澜说:“那什么,你脱裤子干嘛呀。”
就很莫名其妙的,有点儿憨批行为。
厉澜没说话而是把浴室里的灯光全都打开,突来的强烈光线让顾锦抬了一下眼。
好巧不巧的,一眼就瞧到了不该看的地方。
他脱口就说:“好丑。”
厉澜嘴角抽动了一下,唇角瞬间抿得直直的。
他把裤子给提了起来,又把顾锦给带回了房间里面。
厉澜的眉头是紧拧着的,他说:“我不是太监,你不要听姜怀兮乱说。”
顾锦当然知道他不是太监,昨晚的事情他可还记得清清楚楚。
厉澜见他不作声,一张小脸写满了纠结,就问他:“干嘛不说话,你在想什么。”
灯光那么亮,该看的都看清楚了。
不会还觉得他是个太监吧。
顾锦说:“在想你那里为什么那么丑。”
厉澜抿了一下唇,不知道该怎样向他开口。
顾锦就“嗨”了一声,说:“那什么,我随口乱说的,你别当真。”
“当初那盒药膏,我用着有些过敏。”厉澜在心里小小的纠结了一下后,就如实的告诉了他,厉澜说:“灼烧感太强烈了,表层皮肤大面积的被烧坏了。”
顾锦的手心凉凉的,那个时候他最喜欢被他触碰。
有次夜里突然醒来,他发现自己正抓着顾锦的手腕,是一个强行要把对方的手给拉过来降温的举动。
想起这个,厉澜一下子就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顾锦为什么说他昨夜的行为不要脸了。
“弟弟,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要和你道个歉。”厉澜心里为难死了,他说:“那只是我潜意识里的一个行为习惯,你千万不要有所误会,我不是什么变态,也没有那种癖好。”
顾锦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出,他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
听完他的解释后,关于昨夜的那些不好情绪一下子就都释怀了。
他啧了一声,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莫名的生气,他就说厉澜:“你小时候太蠢了,搞成现在这副样子,那你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只是匆匆的一眼,可是顾锦心里大致有个数。
是那种比较顽固的痕迹。
就像脚底的死皮一样,到了一定程度修剪后,又会长出新的死皮来。
就这么周而复始的,来来回回的永远都断不了根。
这么丑,以后可怎么找老婆?
厉澜见他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反而笑了,他问顾锦:“弟弟,你不生我气了?”
顾锦捂脸吐息了一下,开始骂他:“笑,笑,笑,你还笑得出来,我看你就是一个蠢货,从小到大脑子里都缺根弦。”
厉澜去拉他,说:“我不蠢,你会和蠢人做好朋友?”
“不会。”顾锦狠狠地揪了一把厉澜手背上的皮肉,看到他脸上显出疼意后,这才说:“我当初如果知道你是个蠢货,我才不会理你。”
说起这个,顾锦一下子就想起当初这人背着自己和别人说自己坏话后,又装出一副不知情的样子来的事情。
顾锦又揪了一下厉澜手背上的皮肉,气呼呼的问他:“你家里有演艺圈的人?”
厉澜忍着疼,不知道他为何有这一问。
就问他:“剧本编辑算?”
“算,当然算。”顾锦就说:“怪不得,你当初前脚刚和别人刚在背后议论过我,后脚又一脸无辜的要带我去上洗手间。”
就没见过这么能装的人。
顾锦瘪了瘪嘴,摇着食指对他一副指指点点的,他说:“装模作样要数你最在行,你是个戏精吧。”
厉澜伸手捏着他的食指,又开始说教:“弟弟,不要伸手指人,这个行为很不礼貌的。”
顾锦把手指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拍了两下他的手背,说他:“知道啦,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你就说你是不是戏精吧。”
“我不是戏精。”厉澜说:“对不起,我也说不清楚当初为什么会那样。”
那件从小困扰着厉澜的事情,一下子又席卷而来,和小时候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不会成日里的自我回避,自欺欺人。
以至于,那个时候的他精神状态都变得有些恍惚。
后来更是出现了反应有些迟钝,忘性很大,等等诸如此类的症状。
所有人都觉得他有病,那个时候厉澜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直到后来在国外的时候,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偶尔从唐敏嘴里泄露出来的只言片语,那件让他困扰的事情,那些让他不能接受的画面,一下子就变得清晰起来。
他试图从其他途径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后来某一天意外接到的那个电话,一下子就让他豁然开朗了。
原来,大家都知道。
只有他傻乎乎的想要死守那个能毁天灭地的秘密,可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徒劳罢了。
自己的下·体为此还受过两次伤。
怎么看,怎么不划算。
顾锦其实说得没错,他就是一个蠢货。
找不出,比他更蠢笨的人了。
顾锦见他脸上的神情又疲又颓,想要发作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他拉了一下厉澜,问他:“生气了?”
厉澜反手捏了捏他的几根手指,说:“没有。”
顾锦看得出他心里藏着事儿,不过他做不出那种非要逼迫对方告诉自己始末的事情来。
他看着厉澜笑了一下,问他:“我知道一个风景很好的地方,你要不要和我去看看?”
厉澜盯着他看,问说:“你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