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躺中枪,噗哈哈哈周扒皮
黄包车的车夫是个淳朴的汉子,他身材魁梧,肌肉结实,透露出一股坚韧的力量。
他的皮肤被太阳晒得黝黑,脸上刻着岁月的痕迹,却洋溢着朴实的笑容。
“走走,去哪啊小哥儿?”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被汗水浸湿,随意地耷拉在额头,很显然刚拉过客人,这会儿“气儿”还没喘匀呢。
周正坐上黄包车,往后靠了靠,还挺舒服。
“不远,南锣鼓巷那边儿。”
他咧开嘴一笑。
“那还真不远,我这刚从博物馆那边儿跑过来,寻思歇一会,要是南锣鼓巷那边儿,嘿,我就先不歇了。”
他话虽这么说,但拉起车却不慢,没一会功夫就跑到了二环路。
他穿着一件破旧的背心,汗水在其背后都淌成了绺。
如此炎热的天气,就连呼吸都感觉像是被火烧,很难想象奔跑着的车夫有多难受。
“慢点就成,我不急!”
听到周正这么说他才放慢了脚步。
“嚯,那是我想差了,还以为您着急呢?”
速度一慢下来车夫的话就多了起来。
“小哥儿,你们南锣鼓巷是不是有一个小学堂啊,我是听我儿子说的,说是只要去小学堂补习在学校就能拿到一个好成绩?”
周正也没想到车夫会说这些,却也不好说小学堂就是他创办的,于是稍稍岔开话题。
“是有这么个地方,您儿子上几年级啊?”
“三年级,明年就上高小了?学习成绩不是太好!您甭看我一个拉黄包车的,可我儿子以后总不能也拉黄包车吧,嗐,没出息啊!要是能考上初中,以后说不定还能到轧钢厂当工人哩。”
周正突然想到了周云海不由自主的摇摇头。
“可不要这样想,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讲一些缘法,活计可没什么尊贵不尊贵的,只要能好好活着,平安喜乐,干什么不行呢?”
车夫嘿嘿一笑。
“您这话说得也在理儿,干什么不是干呢!但说实话,拉黄包车可不是好活计啊,风里来雨里去的,就为挣上碎银几两勉强糊口罢了,哪里比得上工人哟。”
周正没再回应,车夫继续自顾自的说着。
“您是不知道,我们这些拉车的脚夫,要是在夏天还好,无非是多流些汗,可要到了冬天,天冷路滑,出来拉车怕遇见危险,不出来又没饭吃,苦着哩。”
黄包车穿过北新桥,穿过大剧院,进入鼓楼东大街,这便到了南锣鼓巷。
“南锣鼓巷几号?”
“95号!”
黄包车拐入菊儿胡同,经过荣禄府,圆通寺,进入南锣鼓巷主道,而后左拐北下,穿过黑芝麻胡同,沙井胡同就到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
“小哥儿,到了!收您2毛。”
周正从口袋里掏出2毛纸币递给车夫“诺!”
随后又从袋子里拿出一个苹果给车夫。
“再给你一个苹果,消消暑!”
车夫有些拘谨。
周正把苹果塞进他手里。
“别客气,我还有不少呢!不信你看。”
说着他把装书本的口袋打开给车夫看,果然里面除了书本外还有一兜子苹果。
只是持枪证和手枪忘记收起来了,这可把车夫吓了一跳,却也不敢再推辞,连忙道谢。
“谢谢,谢谢!您这也太客气了,我就在这一片拉车,您有事就叫我。”
“好嘞!”
周正礼貌的点点头便往院子里走。
车夫目送着周正进入院子直到看不见才拉着黄包车离开。
东角院里!
阎阜贵与徐成周在大槐树下对弈,徐建军他们在围观,看见周正回来,万景良开口。
“汉卿,完事儿了?没什么问题吧!”
周正轻轻一笑。
“嘿嘿,那能有什么事儿,都解决了!你们吃饭了吗?”
王胜利呲牙一乐:“吃了,我们在建军家吃的,建军他妈给煮的苞米,可好吃了。”
阎阜贵跟着抬起头笑呵呵道:“周正啊,听说你今天消灭一个小鬼子!这可是喜事啊,不摆两桌庆祝庆祝?”
徐成周“啪”的一声落子。
“将军!”
阎阜贵的目光看向棋盘。
“嘶,不对吧,小徐,您这‘俥’原本不在这吧?我分明记得您的‘俥’应该在马后边儿,您是怎么挪过来的?咱可不能耍赖啊。”
赵建国瞧得仔细说出实情。
“阎老师,是您记错了,您忘记了,您刚才吃炮得时候,徐叔儿这马是跳开防备一手,然后‘俥’过来追您马来着,徐叔儿这可没耍赖。”
阎阜贵瘪瘪嘴。
“就你小子瞧的清!怎么着,这回考上‘一中’了,你爸赵德柱没奖励你点什么?”
谭学东插话道:“嘿嘿,他爹奖励他一个响亮的大逼兜!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阎老师您没听见?”
阎阜贵哈哈一乐。
“这小建国上学的时候可从来没给老师送过礼,这大逼兜打得再响,老师可听不着。”
王胜利鄙夷道:“阎老师,您还说呢,给您送礼您也不办事啊,我上三年级那会儿给您俩鸡蛋,让您给我卷子添俩零,您怎么添的?谁家考试卷子有2700分?我跟您讲,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您,您等您老的。”
阎阜贵做委屈状。
“那把两个零添前面也没用啊!0027?那你回家不得更挨揍,哈哈。”
周正看徐建军他们也没有走的意思,只好掏出苹果分了起来,连徐成周和阎阜贵都有。
这可把阎阜贵开心坏了“不洗洗啊?”
周正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切,那你去中院洗啊,可别说是我给你的!再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阎阜贵拿着苹果往身上擦了擦。
“嘿嘿,这倒也是!”
徐成周咬了一口苹果轻“咦”一声。
“周小子,您这苹果在哪里买的,这甜呢?”
周正心想,这能不甜吗?小世界出品必属精品,跟水果贩子卖的可不一样,但嘴上却说。
“就在客车站买的,甜吗?可能是新摘的吧。”
徐成周点点头:“也有这个可能,啧啧,这怕是比轧钢厂领导吃的还要高出一等,等会我也去那边儿买点。”
阎阜贵语气酸酸道:“唉,可比不了你们啊,想吃苹果就能去买,像我那点工资,要是这么吃,全家都得饿死。”
赵建国没好气道:“您就吃您的苹果吧,可别叨叨了,您要是我爹,长大一准不带养你的。”
阎阜贵一瞪眼:“切,那是你不孝顺,我叫解成,解放,还有解旷到时候肯定能养我老,等到他们都工作了,多了我也不要,每月就给我10块钱伙食费就成。”
徐成周道:“那还不多?现在一个普通工人月平均工资才18块5啊,难怪别人总说你是阎老抠。”
阎阜贵却也不恼,淡淡一笑。
“切,要不说你们年轻人不会算计呢?他们工作以后不得结婚,一个人18块5,两人就是37块钱,给我10块钱还剩下27块呢,这27块钱吃什么不够啊?吃不穷,喝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
赵建国竖起大拇指。
“阎老师,我敢打赌,您儿子以后绝逼得跟您分家,您这哪是阎老抠啊,您这是周扒皮啊!”
然而这句“周扒皮”似乎是戳中了大家的笑点,纷纷看向周正,哈哈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
“周扒皮,噗哈哈哈,汉卿,周扒皮,噗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