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除夕
池塘边的榕树上，知了在声声叫着夏天；操场边的秋千上，只有蝴蝶儿停在上面；黑板上老师的粉笔，还在拼命唧唧喳喳写个不停。等待着下课，等待着放学，等待游戏的童年。
……
总是要等到睡觉前，才知道功课只做了一点点；总是要等到考试以后，才知道该念的书还没有念。一寸光阴一寸金，老师说过寸金难买寸光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迷迷糊糊的童年。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太阳总下到山的那一边，没有人能够告诉我山里面有没有住着神仙。多少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面对着天空发呆，就这么好奇，就这么幻想，这么孤单的童年。
阳光下蜻蜓飞过来，一片片绿油油的稻田；水彩蜡笔和万花筒，画不出一边那一道彩。什么时候才能像高年级的同学，有张成熟与长大的脸？盼望着假期，盼望着明天，盼望着长大的童年。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盼望长大的童年。
叶雷嘴里哼着这首这两年非常火的歌曲，心中感慨万千。在大人的眼中，童年是多么令人向往啊，无忧无虑，而小孩子们却盼望着快点长大。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哲理小故事，叶雷在梦中见到了上帝。
上帝问道：“你想采访我吗？”
叶雷说：“我很想采访你，但不知道你是否有时间。”
上帝笑道：“我的时间是永恒的。你有什么问题吗？”
“你感到人类最奇怪的是什么？”
上帝答道：
“他们厌倦童年生活，急于长大，而后又渴望返老还童。”
“他们牺牲自己的健康来换取金钱，然后又牺牲金钱来恢复健康。”
“他们对未来充满忧患，但却忘记了现在；于是，他们既不生活在现在，也不生活于未来之中。”
“他们活着的时候好像从不会死去，但死去以后又好像从未活过……”
上帝握着叶雷的手，他们沉默了片刻。
叶雷心中想道，这些话说得太对了，唯一不足的就是上帝算个鸟，听了生气。
叶雷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过年了，又老了一岁。”还没说完，就听“啪”的一声。
叶雷抬起头，愕然地看着双眼瞪着他的老妈王芳，埋怨道：“妈，你干嘛打我。”
王芳笑骂道：“我打的就是你，你个小兔崽子才多大，老娘还不显老呢，你可就老了。”
叶雷无语，我心老了，当然这话他是不敢说出来的。
今天是大年三十了，抽奖已经过去了两天，引起的风波依旧没有消失，就现在街上还到处都是抽奖的摊位。大舅王建国回家过年去了，小舅和小姨在外面打工，就外婆一个人在家，本来叶雷家里想把外婆接来一起过年的，但他外婆没有同意，说东西都弄好了，在说过完年，肯定会有很多人来走亲戚，没人在家多不好，最后王建国也回去了。
年前赚这么多钱，家里也没吝啬，给每个人添了身衣服，叶雷一个人两套，有一套是王建国买来送给他的，还买了两千多块钱的炮，让王芳心疼不已。
“雷子，去把对联贴上。”王芳叫他。
“妈，买对联了吗，我怎么没见啊。”叶雷疑惑道。
“你爸单位发的，在柜门里。”叶雷打开柜门，拿出来一看，暗骂，还镇委书记呢，就发这破对联，对王芳说：“妈，你看这对联质量真差，就别用了，在买去。”
“差什么啊，将就着用吧。”王芳是能省则省。
叶雷没办法只好拿去用着，门上、门框上都贴，红彤彤的、喜气洋洋的，下午陪着王芳包饺子，刚开始王芳不让他包，担心他不会，谁知道叶雷挺熟练的，而且感觉比她包的好，把王芳乐的，还说以后这差事终于有人给她分担了。
等晚上吃年饭的时候，叶天宝才回来，今天下乡慰问去了，看看是否还有乡亲们因经济困难过不上年的，叶天宝当了半年的镇委书记，在叶雷的暗中帮助下，s 镇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开发了好几个旅游景点，其中有两个成为国家级重点旅游景区，特别是清风水库，吸引了许多外国友人的到来，当然雷宝山庄功不可没，而且在 s 镇，还建了好几个工厂，极大的带动了当地的发展，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相信在过个一两年，经济发展一定可以超过县城，所以乡亲们都非常感激叶天宝，唯一遗憾的就是叶天宝太忙了，白天很少见人，幸亏每天晚上都回家，要不然还不知道王芳怎么发威呢。
去放过一挂鞭炮，然后一家三口人围着桌子吃饭，六个菜在加上主食饺子，心头的充实感真是难以言喻，叶天宝去把自己放的酒拿出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叶雷去拿了个杯子，放到叶天宝跟前，看着他，其目的不言而喻。
叶天宝愕然的看着他，问：“你干嘛，你也要喝？”
“恩，我陪你碰一杯。”叶雷理所当然的回答。
王芳教训他：“你才多大，还想喝酒？”
“我都长大了。”叶雷反驳道。
“长大了？过完年你也就是十岁，小孩子不能喝酒。”叶雷无奈。
“好，就给你倒一杯。”叶天宝发话了，不过说是一杯也就是半杯。
叶雷又拿过瓶子，给自己加满，说：“要喝就倒满。”
王芳拿着筷子敲了下他。
叶雷端起杯子，说：“好。。。一口吹。”其实他想说，好兄弟，一口吹的，幸亏改口的快，习惯了，好险，要不然。。。。。。
叶天宝也端起杯子，给他碰了下，然后笑看着他如何吹。
叶雷一点也不犹豫，咕咚咚的灌完了，拿起筷子吃两口菜，看的叶天宝王芳目瞪口呆，那杯子装满可就有二两啊，接着他们又看到，一只手又伸向了酒瓶。王芳赶紧夺过瓶子，生气地质问他：“你还要喝啊，你个混蛋，以后不许喝。”
“妈，我没事，还能喝的”叶雷哀求道，以前上大学的时候，他就靠这本事吃饭的，一个人喝个二斤，没一点问题，上学期间，就交了很多社会上的朋友，有什么应酬的都带着他，每次都会有酬劳，所以就没问家里要过生活费，那时的他和家里关系很不好，一个人在外面混，其中的辛酸可想而知，想着想着，心里也有点触动。
“你以前喝过？在给他倒一杯，慢慢喝。”叶天宝问他，感觉儿子像个喝酒高手，好像比自己强。
“还让他喝啊，都喝那么多了。”王芳担心他会喝醉，不过还是又倒了一杯，交待说：“最后一杯，不能喝了。”
就这样一家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喝着酒，气氛非常融洽。王芳不禁回忆起了当年和丈夫结婚时那些穷苦的日子，不禁流下了眼泪。叶雷连忙安慰她：“妈，您别难过了，现在咱们家不是过得挺好吗？我爸还年轻，将来肯定大有前途。就算我爸不行，还有我呢！我一定会努力让咱们家过上更好的生活。”
“是啊，儿子说得对，哭啥呀！”叶天宝也跟着劝慰道。
“为了我们未来更美好的生活，干杯！”叶雷端起酒杯，豪情万丈地说道。
王芳被儿子的话逗得破涕为笑，但还是有些气恼地说：“你这孩子，明明说好了只喝最后一杯的，你看看你又喝了多少？要是以后家里出个酒鬼可怎么办啊！”原本大家都说好再喝一杯就结束，结果被叶雷这么一搅和，最后竟然喝了足足五杯之多，比叶天宝喝的还要多。
此时的叶天宝已经有些微醺，感觉自己的头开始发晕。他略带醉意地对叶雷说：“能喝酒也是一种本事啊，比老子厉害多了！我说你这酒量到底是怎么练成的？”
叶雷一脸无辜地回答：“我也不知道啊，可能就是平时没事儿喜欢喝点儿吧。”这句话差点没把叶天宝给气死。
吃过年饭，叶天宝和王芳每个人又给了叶雷 100 个大洋的压岁钱。叶雷满心欢喜地将这些钱放进了存钱罐里，然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等待着。没过多久，家里就陆陆续续地迎来了许多客人。这些客人中有乡长、副乡长、所长等等，他们都说自己是来拜年的。每来一个人，叶雷都会得到 100 个大洋的赏赐，这让他感到收获颇丰。
紧接着，小朋友们也纷纷来到了叶家。其中有钟玉、钟伟以及其他一群小孩子。大人们则聚集在客厅里交谈，而王芳此时已经去厨房忙着做菜了。等会儿，她还要拿出酒水来招待客人们呢！只是不知道叶天宝今天还能喝下多少酒。
叶雷见到钟玉和钟伟后，高兴地拉着他们来到自己的房间，准备拿些鞭炮出去燃放。
当他们打开那个大纸箱子时，发现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鞭炮。
钟玉惊讶地说道：“叶雷，你们家竟然买了这么多鞭炮啊！好多我都从来没有见过呢。”
叶雷自豪地回答道：“这些鞭炮很多都是在县城里买的哦，在咱们这条街上根本就没得卖。没关系啦，我们可以一起玩，每人都拿一些，走吧！”
于是，三个小伙伴兴高采烈地拿着鞭炮跑到了屋外。他们兴奋地点燃了手中的鞭炮，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不绝于耳，欢乐的气氛弥漫在空气中。孩子们尽情享受着过年的喜悦，而大人们则在屋里畅谈着家常，共同迎接新年的到来。
人多力量大啊，拿出来的炮一会就消耗光了，有会飞上天的“蝴蝶”炮；有在地上打转的“陀螺”炮；有会放小礼花和大礼花的“电光”炮；有会一飞冲天的“彩珠筒”；还有会喷发的“中国礼花”和“三角炮”，还有“地老鼠”“冲天炮”，“满天星”和“大地花开”，千姿百态，什么样的都有，把星空装扮得更加绚丽多彩，吸引很多人的围观，这才是过年啊，多有气氛，哪像以后，一点都没年味了。
放完了，为了不扫兴，只好回去再拿，幸亏买的多，放的还不到十分之一，热热闹闹的，一直熬到很晚。
这时，家里也喝的差不多了，王芳喊他，让他回来，说是叶天宝叫他。
原来是叶天宝喝晕了，头脑已经开始发蒙，实在是不能再继续喝酒了。
然而，其他人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纷纷指责他是在假装醉酒。
他们叫嚷着说他才喝了这么一点酒，怎么可能就醉了呢？这让叶天宝感到十分尴尬。
毕竟，他身为父亲却输给了自己的儿子，这种事情说出去实在太丢脸了。幸好，王芳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于是站出来解释了原因。可是，谁能想到这些人竟然不相信她所说的话，坚持要亲自试过才能相信。没办法，只好把叶雷叫过来了。
叶雷无奈地苦笑着，心想这下真是上阵还得靠父子兵啊！
他先是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然后端起酒杯说道：“各位叔叔伯伯，你们都是我的长辈，我在此先敬你们三杯。”话音刚落，他便一口气连饮三杯，引得在场众人齐声喝彩。
喝完三杯后，叶雷又倒了半杯酒，接着说道：“接下来，我每人敬一杯，就算是向各位叔叔伯伯们拜个年吧。”就这样，他依次敬了一轮，总共敬了七八个人，相当于又喝下了满满四杯酒。
喝完之后，叶雷原本以为事情就此结束，可以准备离开了。但没想到，大家仍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这时，乡长年纪稍长一些，他看着眼前的情景，感慨地对大家说：“今天咱们可真是长了见识啊！看看这孩子的风度，真是了不起啊！”
“是啊，看看多会说话。”
“不能走，我们还没喝尽兴的，你老头不行了，你总得陪我们吧。”
“对，继续来。”
叶雷无奈，以后这“酒鬼”“酒桶”的称号肯定跑不了了，只好留下来，又陪着喝了很久，本来叶雷还有点担心的，谁知道没一点事，可能是因为练功的原因的，战果很丰富，除了乡长和另外一个喝的差不多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倒了。
临走的时候，乡长拍了拍叶雷的肩膀，说：“行，我是服了你了，以后在喝酒叫你爸带上你。”
帮着王芳把叶天宝拖到床上，王芳担心的看着他，“雷子，你没事吧？要不你也去睡觉去吧。”
“妈，我没事，我帮你收拾东西。”
“你去睡觉吧，我自己来就行。”叶雷推脱不过，只好去睡觉。
第二天，大年初一，叶天宝听了昨天的事，对叶雷说了一句，“儿子，以后老爸就靠你了。”
然后和家人一起回了老家，接下来的几天就是走亲戚的了，叶天宝也没兴趣，除了外婆家外，都呆在家里。
过完十五，大舅王建国来了，叶雷对他说：“大舅，你跟我去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