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法则与权柄
凯丽此刻是站立着的。
当她来到陈诺身旁之后，在她身下坐着的陈诺一抬头能看见的就只有那被她宏伟欧派遮着严严实实的“天空”
正因如此，内心满是窘迫的陈诺并没有注意到，凯丽的面容上此刻满是不同寻常的潮红色。
尴尬的脚趾都在抠地的陈诺也没有注意到凯丽话语中那怪异的颤抖感，只是有意的开始转移话题。
他站起来走上前用力拍拍凯丽小腿没有被鳞甲覆盖的地方，示意她坐到自己边上，同时好奇的问道：
“凯丽你刚刚干什么去了啊”
听陈诺这么问，好不容易维持住平静的凯丽坐下后直接一拳击碎了她右手边的梦界空间，然后从流光溢彩的碎裂空间中掏出一个暗金色的大铁盒。
这个铁盒长宽都有五十多公分的样子，暗金色的盒体泛着金属的质感，各种繁杂而又充满莫名恶意的铭文篆刻在盒体上，只是看着就给陈诺一种胆寒的感觉。
稍稍凑近一点，陈诺还能从它上面闻到一股淡淡的铁锈和硫磺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指着铁盒，盘坐在陈诺身前的凯丽笑着回道：
“刚刚我去深渊打杀了一番，然后从掌控那层深渊的恶魔大公那里勒索到了这个”
“你真厉害啊凯丽！”
陈诺真心实意的赞叹道。
虽然陈诺目前还没见过真正的恶魔，但是对“掌控一层深渊的恶魔大公”这种描述所指代的概念还是很有实感的，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可以随便对付的家伙。
能从这样的家伙手里“勒索”到这个一看就不是凡物的东西，可见凯丽的实力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陈诺眼中流露出的崇拜和憧憬让凯丽觉得很是受用，乐得眼眸都眯了起来。
“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一个懦弱无能的下位面深渊大公罢了，算不得什么对手，这样的货色我彻底杀死的都不少于二十”
说着，凯丽大手一抓就把那在陈诺眼里已经是“箱子”级别的盒子抓在手里，然后拿到陈诺身前后将其一下打到最开。
盒子被凯丽打开的瞬间，一阵难以言状的光彩就占据了陈诺的视野。
一些无形也无状，甚至都无法判断是否真实存在的“事物”于这些难以言状的光彩之中缓缓呈现在陈诺的眼帘之中。
虽然从未见过类似的事物，虽然都无法描述它们的具体形态，但就在陈诺瞧见它们的一瞬间，陈诺就于冥冥之中知道了它们是什么——这就是源质！
与此同时，一种强烈的渴求出现在陈诺的感知之中，让他心生一种想要将其抓在手中的念想。
不过很快陈诺的理性就制止了他。
这是凯丽辛辛苦苦得来的战利品，他怎么能不告而取呢？
念及此处，陈诺用力吞了下口水后就收回了他那不知何时已经向着源质伸出去了的小手，坐回了原地。
陈诺表达出的渴求和克制凯丽都看在眼里。
见陈诺十分有礼貌的乖乖坐在原地，只是眼眸中还残留着不言而明的渴求，凯丽的内心不由得越发欢喜起来。
她面色平静的盯着陈诺可爱柔嫩的面庞和身体，瞳孔的色泽之中渐渐多了一些隐晦的玫红色。
【普若米斯好可爱呀】
【好想】
一些不合时宜的念想再一次出现在凯丽的内心之中，然后迅速的在她足够丰富的相关知识储备之下衍生为各种各样的动作类影片。
嗯，影片的两位主演和陈诺方才看的那本小说有着高度的相似性。
克制而又礼貌的表现，柔嫩可爱的面庞和身体，大师级学者的高深造诣。
这些陈诺此刻展现给凯丽的观感结合在一起，给予了她难以言说的强烈感性冲击。
【不好】
凯丽心中突然一慌。
她的本体出事情了
由于她方才内心的悸动过于强烈，一些不能过审的念想过于浓郁，她的本体局部水元素充盈的有些过分了。
然后她的本体就出现了局部水元素爆发现象。
本来这也没什么，左右不过换条胖次的事情。
但问题是现在她的本体可是紧紧的抱住陈诺的本体啊，而且水元素爆发的局部位置正好和陈诺的臀部贴的紧紧的
意识到这一点后凯利险些就慌了神。
这时她那于血战百年中练就的坚韧神经再次拯救了濒临崩溃的局面。
瞬息之间，凯丽的脑海中便念想万千。
左右权衡之后她心想既然事已至此，那不如她也学着陈诺来一个开诚布公算了。
诚然她喜欢陈诺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但她也不是那种精虫入脑的糟糕龙族，满脑子只剩下这些事情。
如果陈诺知晓她的心意后表现的很抗拒，她便也干脆落个死心。
如果陈诺到时候直接就接受了她，那就再好不过了。
念及此处，凯丽的内心就坚定了起来，再没有先前那般的患得患失，理性也再度占据她思维的高地。
半息后，她就用她一如往常的豪迈声音大笑着说道：
“普若米斯你不用克制，这本就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与我现在的境界而言这种程度的源质已经不足以让我精进了，对于你这样刚刚升华过的灵魂来说，这样浓度的源质倒是刚刚好”
说着，她伸手轻轻把盒子又往陈诺这边推了推，然后接着道：
“赶紧把这些源质吸收了吧哦对了，你吸收源质的时候别千万别看见什么法则就立马融入灵魂，记一下你能感知到的法则种类，然后告诉我，我给你分析分析你再选择合适的法则融入灵魂，记住法则不是融入的越多就越好的”
在陈诺的感知中，从凯丽拿出盒子到她说出这番话，此间的时间只过去了一两息，因而他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凯丽在此期间内心出现了何种剧变。
听凯丽这么说，陈诺在不由得露出感激神色的同时也心生好多疑问。
于是他也不急着吸收源质了，直接就问道：
“凯丽，听你的意思指定法则之间的搭配是能产生一些特殊作用吗？就比如你掌握的血与火？”
“没错！”
听陈诺一下就意识到了关键所在，凯丽也不藏着掖着，直接就将这价值连城的神秘知识对陈诺全盘托出：
“先前我告诉过你我的根源性是血与火的法则，以及武器的权柄，我现在补充一下这两者的关系——前者是基础，后者是在这基础之上构建的应用。
“按照这个理论我就能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了——不同的法则就像是不同的建筑材料，特定的材料在按照一定方式构建后就能成为不同的建筑物，也就是不同的权柄，我的武器权柄就是通过血与火这两种法则材料构建的。
“不过如果法则选择的草率了，选了一些不相容的法则，那么在此基础之上构成的权柄自然也就好不到哪里去了，甚至可能直接就无法构造权柄”
“原来如此~”
凯丽的解答让陈诺不由得面露恍然。
但随即他就又生出了新的困惑，于是他赶忙接着问道：
“凯丽我还有一个不理解的地方，之前我听你的意思，‘武器’这一权柄你和另外几个我们物质界的大师属于是‘竞争对手’，言下之意就是‘武器’的权柄总共就只有一份，你们都在争取获取这一份权柄更多的份额。
“但是你方才的那番话给我的感觉却是，法则似乎是可以被无数根源者共同拥有的难道法则的拥有权和权柄不一样，是不唯一的吗？”
陈诺的问题让凯丽不由得面露惊讶。
她没想到陈诺居然连这种隐秘都能猜到七七八八。
抿抿嘴唇，筹措了一下言辞后，凯丽认真的回道：
“你说的都基本正确，不过有一点你猜错了，那就是权柄的唯一性只针对于一个具体的主物质界。
“每一个具备完整法则运转体系的主物质界理论上都足以产生一整套的权柄，这对应着该主物质界若干的完整根源性。
“正因如此，理论上每一个这样的主物质界，都可以诞生出一整个系列的神祇，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在万神殿能够看到若干个掌控着同名完整根源性的同名神明了。
“但由于各个主物质界源质的充盈程度各不相同，文明发展程度也相差极大，其法则运转体系的强度也就跟着变得千差万别，这就造成了出生不同主物质界的同名神明之间的强度也是差异极大。
“我们所在的这个主物质界算是源质最充裕的物质界之一，得益于此，我这个掌握了七八成武器权柄的大师其实已经比很多孱弱物质界的‘武神’‘斗神’‘战神’要强了。
“至于法则，那的确是不唯一的，毕竟所有根源者对于法则的描述都只有我‘掌握’和我‘领悟’了多少，只有对于权柄才是掌控说到这里，你应该也明白我一开始说那番话的原因了吧？”
“嗯”
陈诺沉吟着消化了一番凯丽的话后，抬头看向凯丽试探着问道：
“我觉得你是希望我选择一个相对新颖且竞争性较弱，或者直接没有竞争的权柄，而这就需要我现在别选错法则对吗？”
“没错！”
陈诺的话一下就戳中了凯丽的好球区——这种又可爱又聪明，实力强大还和她心有灵犀的正太大师简直太戳她的xp了！
面色愉悦的快速消化了一下方才的感性冲击后，凯丽赶忙接着道：
“据我所知我们所在的这个主物质界目前绝大多数已知的‘强大神力’层级的权柄都已经有主了，只剩下‘生命’和‘轮回’‘死亡’以及‘战神’这四个权柄还空置着，其中战神我曾经也试着竞争过，但那个家伙的战力实在太夸张了，这个我劝你最好不要尝试的好，一旦被她缠上就很难脱身了。
“剩下的话就是一些‘中等神力’层面的权柄了，这个剩下的选择就多了，普若米斯你可以先去感受一下你能感受到的法则有哪些，我再给你具体分析分析~”
“好”
神情认真的回了声后，陈诺就果断的将手伸入源质之中。
两者接触的一瞬间，陈诺就感觉自己的灵魂突兀的就进入一种玄妙无比的境界之中。
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仿佛无所不能。
但随即陈诺就意识到这是幻觉，意识到这种感觉只是残留在源质之上的位面意志残响给予他的一些影响罢了。
去除这种幻觉的影响过后，陈诺很快就感知到了若干种不同的“掌控感”，每一种都给予了他截然不同的感受。
仔细品味着这些感受，陈诺缓缓的开口说出了它们所代表着的法则：
“风——
“火——
“金属——
“水——
“电——
“光——”
当陈诺脱着调子说到“光”的时候，他便发现自己再也无法从源质中感受到新的“掌控感”了。
将心神从中抽离之后，陈诺便发现凯丽正双手抱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静静的等待了一会后，陈诺听得凯丽说道：
“我印象里适合你的‘中等神力’权柄还挺多的，比如‘风暴’——水与风，比如‘烈阳’——光与火，比如‘锻造’，火与金属这些都算是十分不错的无主权柄”
说罢，凯丽就目光灼灼的看向陈诺。
陈诺听后就也双手抱胸，一手摩挲着自己光洁的下巴，目光低垂的沉思了起来。
好一会儿后陈诺反问凯丽道：
“凯丽，我听你提到过‘目前已知的权柄’这样的信息，这是不是意味着有若干还未被发现的权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又或者是说，权柄的上限本身是无限的，它的数量会随着一些与它诞生逻辑相关参数的变化而增多，或者减少？”
对于陈诺惊人的悟性凯丽现在已经麻木到见怪不怪了，这次她直接就回道：
“理论上应该是的，但我也是道听途说据说，权柄的诞生和文明息息相关，权柄就是文明与法则交融之后的产物。
“按照这种说法，当文明出现变革、进步的时候，新的权柄就会应运而生，尤其是那种足以改变社会生产、生活方式的新技术、新思潮出现的时候。
“反之，如果文明出现巨大衰退，权柄也会因此蒙尘”
“也就是说如果我开创一种从前未曾出现的技术，创造了一种全新的且足以影响甚至改变人类生活方式的东西，那么我就很可能直接从中获取一种全新的权柄，是吗，凯丽？”
“理论上是的”
“那我想我知道我应该将什么法则融入灵魂了对了凯丽，法则融入过多的话会有什么坏处吗？”
“额，严格意义上的坏处其实是没有的，但是一般情况下不建议融入超过3种法则，那会让识毒的产出率会变得格外的高不过这一点普若米斯你应该不用担心”
听凯丽这么说陈诺心头便再无犹豫，立马顺从了那股从他接触源质时起就一直在引导他去吸收法则的本能，将这些他可以掌控的法则一股脑全部都融入进了灵魂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