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盗窃的真相
就在莫恩将要指认莉莉的时候，背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莫恩有些错愕，回过头看去，发现是在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林。林倚靠着立柱，怀中抱着他的铁剑，平静的看着莫恩。
“你是说，我忘了一个人？”莫恩疑惑，“你说的是谁？”
林没有回答，仍是平静的看着莫恩。
莫恩被林盯得有些不自在，竟说不出话，沉默了许久，突然，又开口哈哈大笑起来，“忘了什么人，哪里还有人？”莫恩突然大吼，身体开始不停的颤抖，之后他又开始大笑，笑得有些疯狂，笑得有些失神，“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林。”莫恩连连后退，退了几步后笑容戛然而止，变得沉默，眼睛盯着地面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怎么了，哥哥。”艾琳从未见过莫恩如此状态，关切的问道，难得称呼莫恩为哥哥。
听到艾琳的问话，莫恩才好像忽然回过神来，抬起头，眼睛死死的望向了房间中的一人，一个像林一样，一直未曾说话的人。艾琳顺着莫恩的目光看去，在看到了那个人后，艾琳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嘴巴微张，久久不能说话。
老维奇！莫恩看的那个人，正是老维奇。
面对这莫恩的目光，老维奇缓缓放下手中的羊皮卷轴，露出一丝微笑：“莫恩少爷，你看着我做什么？”
莫恩嘴唇颤抖，艰难的开口问道：“维奇爷爷，你是伯爵山庄的管家。”
“当然，莫恩少爷。”
“前天晚上，有谁进过父亲的房间，你当然清楚。”
“没错。”
“只有马西姆和三位女仆进过父亲的房间这个消息也只是从你的口中说出，对吗。”莫恩质问。
老维奇点了点头。
“那么你呢，你有进去过吗？有着最充足的时间的你。”
老维奇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微笑着看着莫恩：“还有吗，莫恩少爷？”
老维奇没有承认，莫恩也没有继续逼问，只是接着说道：“整个小镇有两间裁缝铺。”
“不错，海边集市有一间，希尔集市有一间。”老维奇搭腔。
“两间裁缝铺制作的衣服品质都差不多，而且，伯爵山庄的所有衣服的供给都来自于海边集市的那间，我和林去买衣服的那天，你为什么要带我去希尔小镇？”莫恩死死盯着老维奇。
“希尔小镇那间的品质的确要好上那么一点点。”老维奇比了个手势。
莫恩没有反驳，接着说道：“而那天，酒庄的老板老亨利也恰巧在那里。老亨利为伯爵山庄提供葡萄酒，自然也有可能为镇长府提供美酒。”
老维奇努了努嘴，不置可否。
“你知道我最近很喜欢怀表。”
“当然，莫恩少爷，您每天几乎都吵着要去希尔小镇的钟表店。”
莫恩苦笑：“我很喜欢你的，维奇爷爷，因为从小到大，你每天都陪着我。可是昨天，在裁缝店我偷偷溜走，你并没有发现。”
“是我疏忽了，莫恩少爷。”老维奇表情有些自责。
“你没有跟着我，是因为你和老亨利在贵宾室喝酒，当然，或许不只是喝酒，而正因为你没有跟上来，所以我去到了钟表店，也恰巧在那个小巷，看到了女仆莉莉和镇长的侍卫幽会。”
“或许是巧合。”
莫恩摇了摇头，一滴眼泪从莫恩的眼角，滑落，“小狼团呢？你事先知道小狼团要绑架我吗？”
老维奇怔了怔，终于不再从容：“我知道。”
我知道，这三个字对莫恩的打击如同天降雷霆，莫恩好像失去了力气。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后房门打开，一个令莫恩意想不到的人缓缓走进，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裁缝铺老板，希尔小镇的裁缝铺老板，他手里抱着的是一面镜子。裁缝铺老板将镜子靠在一旁的书架上，向伯爵拱了拱手：“伯爵大人。”
伯爵点头示意，做了个请的手势。裁缝铺老板像是得到了什么命令，点了点头，双眼注视着镜子中的自己，用手轻轻抚了抚镜子，低声吟唱：“以维克多之名，我命你开启尘封的记忆。”
裁缝铺老板话音刚落，镜子中的影像竟开始不停颤抖，一阵晃动过后，竟变成了一个房间的模样，房间内有两人对立而饮，一个是老维奇，另一个是老亨利。两人交谈一阵后，老维奇从怀中取出一本账本，递到了老亨利手中：“你去给镇长送酒时，帮我交给镇长。”老亨利点了点头，笑道：“放心吧我的老伙计。”
画面到此为止，轻轻晃动后，又变回了原样。裁缝铺老板抱起镜子，又径直离开了书房。
莫恩脸色巨变，瘫坐在椅子上，尽管他推测出可能是老维奇背叛了父亲，但他一直不愿意承认，他没有证据，甚至刚才他还为此庆幸过。可现在，莫恩一阵苦笑：“你早就知道了，父亲，裁缝铺的老板是你的人。”
伯爵点了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莫恩大吼，“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我像个小丑一样分析，揣测。”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你是整个小镇最聪明的孩子，莫恩。”伯爵说道。
“聪明？”莫恩已经笑到没有力气了，他看向老维奇，“如果我真的聪明，就该知道维奇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知道呢，或许是我老了，需要一些钱养老，或许是血石珊瑚赚到的钱里没有我的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老维奇看向天花板，似乎是不敢再看莫恩的眼睛，“你知道的，莫恩，当一个管家，是挣不到多少金币的。”
“仅仅因为这些？”
老维奇没再回答莫恩，而是缓缓拿起之前的羊皮卷轴，看向伯爵，眼睛里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伯爵点了点头，随后向众人吩咐道：“你们先出去吧。”
“不！”莫恩似乎是猜测到了什么，“不！”
“马西姆。”伯爵喊道。
“是！”忠诚的侍卫长马西姆一把抱住莫恩，莫恩还在哭喊着挣扎，但哪里拗的过壮实的马西姆，终究是被带离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