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学生会
钱夏霍然起身，义愤填膺地大声说道：“我觉得辜立诚竟然支持张和复辟帝制，甚至还当上了满清王朝的外交官，简直是对师德师风的亵渎，这种人必须立刻开除！”
“没错，说得太对了！”周围传来一片附和声。
章秋桐见状赶紧站出来，挥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然后说道：“各位，请先稍安勿躁，听我说一句。其实，辜立诚这次也是被冤枉的呀。张和复辟之事，他确实毫不知情，完全是被别人强行牵扯进去的。而所谓的外交官身份更是子虚乌有的事情。”
“大家不妨想一想，辜立诚如今已经年事渐高，而且还有一身挥金如土的坏毛病。如果现在让他离开北大，岂不是等同于要了他的老命吗？”
“嗯，这话倒是有些道理。”有人开始点头表示赞同。
“话虽如此，但我们身为读书人，岂能轻易丢弃自己的气节呢？”另一个人反驳道。
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意见不一。整个场面变得异常混乱嘈杂，争论声此起彼伏。
“诸位，请肃静。”
“既然有同学们言称辜立诚支持张和复辟，那么请问，你们可有证据？”
言罢，蔡鹤卿便将手掌伸向李云飞他们的方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郭心刚站起身来，先是朝着众人鞠了一躬，而后说道：“我们并无证据，但辜立诚讲授中国古代诗歌课，一年到头，仅讲了六首零十几行。”
““砰。”
钱夏缓缓地敲了敲桌子，“一年就讲六首零十几行，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这掰开来算平均一天讲一个字，蔡公你说这样的人还留在北大校园里干什么。”
“钱教授，稍安勿躁，这样吧，我们给辜立诚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这一个月他的课还是不受学生欢迎的话，我们就解聘他，如何？”
钱夏张了张嘴，还想再说几句，就被陈庆同一个眼神的示意下，闭上了嘴巴。
“好，我没意见。”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那就这样办吧。”
“那请四位学生代表先离席，我们评议会还要商量别的事情。”
李云飞他们四个鞠了一躬就下去了。
“好接下来我们商量红楼这件事。”
……
““唉，辜立诚啊！”蔡鹤卿轻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他沉默片刻后，转头对身边的小王吩咐道：“小王啊，你去请辜立诚教授过来找我一趟吧。”
小王恭敬地点头应道：“好的，蔡公。”然后转身离去，去传达蔡鹤卿的指示。
蔡鹤卿静静地坐在办公桌前，开始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他的手指轻轻翻阅着每份文件，时而沉思，时而批注，专注而认真。
过了一会儿，小王走了进来，打破了办公室里的宁静。他向蔡鹤卿报告道：“蔡公，李云飞同学来了，想见您一面。”
蔡鹤卿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随即恢复了平静。他心想，这个时候李云飞来找自己，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呢？无论如何，他决定先见见这位学生，听听他的想法。
“请云飞同学进来吧。”声音从房间里传出。
“是。”小王毕恭毕敬地回答道，然后转身轻轻退出了房间，并顺手带上了房门。
过了一会儿，一个李云飞走进了房间。他身姿挺拔，步伐稳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给人一种沉稳而自信的感觉。
进入房间后，李云飞向坐在书桌前的蔡鹤卿行了一礼，开口说道：“学生李云飞，见过蔡公。”
蔡鹤卿微微一笑，摆了摆手，亲切地说道：“云飞同学，不用这么拘谨，随意一些，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
李云飞听了这话，心中略感放松，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自然了许多。他点头应道：“多谢蔡公。”
蔡鹤卿看着李云飞，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接着说道：“实话说，你发表的那篇关于文化自信的文章还有那次演讲真是让我大吃一惊啊！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见一见你，但这不是刚开学事情多嘛，所以才拖到现在。不过，今天总算是见到你了，哈哈。”
“不必烦劳蔡公，我此次也是不请自来啊。”
“来来来，坐下说话。”
“令义父张季直身体可还安好？”
“安好，不知蔡公与我义父是否相识？”
“相识，我于 1892 年殿试中进士，被选为翰林院庶吉士，后又历任翰林院编修，你义父于 1984 年中状元，之后也进入翰林院，我等曾一同共事过。”
“唉，不说了，人老了，就总爱追忆往昔，倒是把正事儿给忘了，不知云飞同学此来，所为何事？”
李云飞立刻端坐，严肃地说道：“蔡公，我此次前来，是为了评议会那件事。”
“关于辜立诚的？”
“不是辜教授的事，是郭心刚、傅孟真他们带着同学们过来‘反映问题’这件事。”
“蔡公，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同学们反映问题本是好事，但如果每次都像今天这样，好事也会变成坏事，还会让别人说我们北大学子不懂规矩。”
蔡鹤卿一听，来了兴致，说道：“那云飞同学可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
“蔡公，我的意见是，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学生会。”
“何为学生会呢？”
“所谓学生会，就是一个专属于学生的组织，它可以在学校和学生之间发挥桥梁和纽带的作用，传达学校的方针政策，同时将学生的意见和建议反馈给学校相关部门。”
“同时还可以配合学校相关部门做好学生管理工作，如校园秩序维护、宿舍管理等；关注同学需求，积极为同学排忧解难，维护同学权益；策划和开展各类校园文化活动、学术交流活动、文体活动等，丰富同学们的课余生活，营造良好的校园氛围……”
“这个方法听起来确实相当不错啊！嗯……要不这样吧，你先把详细具体的章程撰写出来拿给我看看，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后续我会将其在评议会提出，去进行讨论审核的。”
“蔡公还有一件私人的小事。”
“哦？何事？说来听听。”
“就是我想在学校里面也创办一个校园杂志，就叫《文化》。”
蔡鹤卿嘴角微扬，开玩笑地说道：“怎么，你是对仲府兄的《新青年》有什么不满吗？难道想要创办一个新杂志来与之抗衡，搞一场‘革命’？哈哈哈哈……”他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着，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被这么一说，李云飞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他干笑两声，解释道：“蔡公您误会了，我想创办的这份杂志仅仅是在北大校园内传阅而已。它主要是收集一些同学们的文章，跟《新青年》相比，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啊！如果要严格划分的话，《文化》只能算是《新青年》的子杂志罢了。”
“好啦，好啦，我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不过关于《新青年》的事情，我可管不着哦。你还是去找仲府兄商量吧，你们自己决定就好。”蔡公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想过多参与。
“明白了，蔡公。那我先告辞了。”李云飞点头应道，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小王匆匆赶来，向蔡公报报道：“蔡公，辜立诚教授前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