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二莫翼白真是你的私生子(2)
天空被乌云笼罩得严严实实,一片阴暗压抑之感扑面而来。厚重的云层仿佛压在人们心头一般沉重,让人喘不过气来。只听见阵阵雷声隆隆作响,但奇怪的是,并没有雨滴落下。
屋外的树木像是被激怒了一样,相互之间疯狂地抽打和摇曳着枝干,发出沙沙的声响。它们似乎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战斗,每一根枝条都充满了力量与愤怒。而那些原本应该挺拔直立的小草此刻也显得十分惊恐不安,颤抖着身躯东倒西歪,仿佛随时都会被狂风连根拔起。
风越来越大,树枝摇晃得更加猛烈,树叶纷纷飘落,如同蝴蝶般翩翩起舞;小草则完全倒伏在地,毫无生气可言。
屋内,门窗紧闭,莫成归,赵明珠,林卓空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佳肴,却没有一个人动筷。莫成归盯着碗不知在想什么,赵明珠直直的看着林卓空,林卓空则是盯着剑来逃道避赵明珠的视线。
莫成归开口打破沉寂的气氛:“明珠,去拿我那壶陈年女儿红来。”赵明珠愣了一下又哦了两声,便走向厨房。莫成归看着林卓空:“林少侠,喝酒吧!”林卓空点点头:“在下偶尔小酌,酒量不好,怕是…”莫成归打断他的话:“能喝就行,我们不论酒量,只论尽兴,今天可是开了壶好酒,你不同我喝,可就浪费酒了。”
说着赵明珠便搂着一坛酒走了出来,她将酒放在桌上,实木桌子都抖了抖。她又拿出一个酒勺,拔到塞子,边打酒边说:“这坛酒啊!是我们小六满月时,他舅叔送来的,当时成归可高兴了,说等儿子及冠了再拿出来,同小六喝一顿好的,可惜…”后面的活她没再说,只是自顾自的替他们盛好酒。
林卓看着碗里的酒先前的那股波澜再次泛起,似乎还带着一丝刺痛。“来,我们走一个。”说着莫成归将酒碗端起,林卓空见状也将自己的碗端起两人作了作揖,同时仰起,将酒饮尽。莫成归抹了抹嘴角残余的酒水,将碗放下,自己提过酒坛,又将酒碗倒满,不仅倒满了自己的,也倒满了林卓空的。
又听见他说:“来再喝一碗。”林卓空也不作推辞,端起酒就喝不知多少碗下肚,偌大的酒坛已是见了底。桌上的菜也吃得七七八八,莫成归面应微红,手里还端着酒,复杂的看着林卓空醉重的开口:“小六,来再陪爹喝一个。”林卓空依然是醉了,听到这话时,心还是咯噔了一下,赵明珠也是一愣,她看向不知所措的林卓空,她的心却是了然了,打圆场说:“成归你喝多了,他是林小兄弟,不是小六。”
莫成归点点头:“是我醉了,是我醉了,我该睡一会了。”说着便往外走,他打开门,冷风灌了进来,莫成归边往外走边说:“是我对不起小六。”或许他是醉得厉害了。看着踉跄离开的人,林卓空动摇了,其实这么多年,那点恨意早就被生活打磨淡了。比起恨更多的是思念,他 想要一个理由,他曾回去过,曾经他所牵挂的家,已经破败不堪,杂草丛生,他独自站在房前,握紧手里的剑柄,他宁愿相信他们死了,也不愿承认他们不要自己了。
直到他在悬赏榜上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身形,即使他同小时候的模样有所变化,但他还是认出莫以云来了。只是他手慢了一步,那榜被人掀了去。但他也不是什么光明的人,他将人杀了,夺了榜,但他并未去杀莫以云,而是掏了先前那人的心脏,去交了差。
而他却是一路跟着莫以云,他希望以此找到莫成归,他要亲口问清理由,这一跟便跟到了莫氏山庄。
林桌空又看赵明珠,几乎哑声说:“你们过得好吗?”赵明珠收拾东西的手顿了顿,脸上的表情也僵了僵,而后又继续收拾东西,面上又堆起笑,只是眼里起了雾
“挺好的,就是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了。”
林卓空也醉得厉害,他几乎是没了理智,他想要的答案就在眼前,可他却不知该如何质问, 他最后却只是问了一回句:“那你也把莫翼白忘了吗?”
泪水砸在碗碟上,赵明珠的肩,止不住的抖着,林卓空见状也慌了神,赵明珠,跌坐在虚椅子上,掩着脸轻轻抽泣着,林卓空本想安慰,伸出的手抓成卷头垂在身侧。赵明珠,努力隐忍着情绪,她抹干脸上的泪水,有些喂咽的说:“我怎么会忘了我的孩子,他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我托人找了十年了,却还是没有音信,成归自那日后再未持过剑,他认为是他没保护好小六,空有一身武力。却连亲人都护不住,那日后他便许诺此生不再用剑。”
林卓空点点头,隐忍着情绪,慢慢站起身:“别太伤怀了,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今日有劳了。”说完便逃也似的出了屋子。10年了,他以为他足够冷漠了,对这些情感已经淡然了,但为什么如今心口却还是隐隐作痛。
留着赵明珠一人,望着他的背影伤怀。回忆如潮水涌入。
“我莫成归,今日也是有儿子的人。”莫成归站着莫翼白 的摇篮前,十分高兴的看着摇篮里的娃子。赵明珠半倚在床上,看着莫成归,笑得温柔,可没等她笑多久,便咳了起来,越咳越重,她只觉得咳得心疼,而后便是一股腥甜涌上喉头。
莫成归忙去为她顺气,赵明珠抓紧手里的帕子,不让莫成归看见半点红色。她扯出一个笑说:“不打紧,这么多年了,都是这样,你也早该习惯了。”莫成归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早就同你说了,我们可以不要孩子,自有这孩子后,你的身子便每况愈下,真是苦了你了。”赵明珠却是淡然的说:“有个孩子,即使你想忘了我,也会有人替我提醒你,要记住我,就算你忘了我,在这世上也会有个人记得我,也能替我照顾你。”
莫成归将人搂得更紧 些:“我不会忘记你,因为你会一直陪着我,你天天在我眼前晃,我想不记得都难。”赵明珠没有再说话,只是笑着,她自己的身体她自己知道她现在全靠药吊着真不知还能吊多久,她希望可以久些,她的孩子还记不住她。但好景不长,莫翼白百天后一月有余。她恶疾加重几乎是日日咳血,连水都喝不下莫成归见状,十分担忧,他心疼的看着床上的人,他也是束手无策了,能用的药他都试过了,他沉思片刻,还是做了那个决定——请求那个老死不相往来的人帮助自己。
莫芸亲启:
展信舒颜、见字如晤。
养姊,吾实不想麻烦尔,但吾实为走扫无路,望姊能救救吾妻,汝知其病久,如今病重,危在旦夕,吾以事无策,吾只得求养姊出手救其一命,吾必当重谢。
——莫成归书
而后副加一份详细的病情书,两封信一同由信鸽送出,看着远去的信鸽他心里也没有把握,毕竟他离开莫家时闹得很不光彩,莫芸一度成为莫氏一族的笑话,她当时便说与他老死不相往来。当年将她伤成那样,如今却还是要求她相助怕是不易。
但几日后,信鸽飞回,带回几颗药丸,和一张字条:制药费时,一月后再来自取。
莫成归忙将药丸给赵明珠吃下,一日一颗,药吃完了,赵明珠的气色也变得好了,偶尔小咳但一日三餐都能吃得下 了。
在一月后,莫成归交代好家中事务,便准备出发,为赵明珠,取药,谁知刚到山下便遇见,被人追东的莫兰,莫成归出手将其。救下,莫兰将一个一岁多的孩子塞进莫成归怀里,又拿出一 个瓷瓶给莫成归:“莫氏一族尽数被屠,姊妹为护我们身受重伤临终前叫我定要将秘药炼好交予你。你也知道莫氏秘药可令人起死回生,说白了就是一命换一命, 姊姊生生挖出自己的心…”说着便以泪流不止,莫成归默默抓紧了手里的瓷瓶,却只听莫兰又说:“忆云是啊姊的孩子,莫氏的唯一血脉,你我都受过啊姊一家的救助,请你一定要保护好他,剩下的杂碎不知晓他的存在,我会为啊姊报仇。”说便头也不回的走了。莫成归将莫忆云带回了家,因为他更名为莫以云。
赵明珠 吃过药后,也日渐好转。赵明珠知晓事情原委后对莫以云更加怜惜。再加上这个孩子长得实在讨喜,赵明珠对他的耐心,都快大于自己的孩子。 莫以云虽然没了母亲,但却拥有了一个温暖的成长家庭。
但这份温暖没有持续多久,在草以云十二岁时,那群人还是找上门了。
“莫庄主,我们只要龙心族的那个孩子,如果你将他交出来,也免了一场血战。”
“龙心族早在十一年前就被你们灭了吗?再说我早就与龙心族没了干系,现下又何必找上我
。”
“我们在一处地方,寻到了一张字条,你可眼熟。”说着那人便拿出一张纸,是他写给莫芸的救助信,莫成归握紧了手里的剑,面上却无一丝变化:“这与我又有何干。”
说着剑出鞘,不等那人回答,便再也无法开口。随行人见自己兄弟倒下,便一窝蜂的冲上前去。“兄弟们;他中了软筋散,不足为惧上啊!”
莫成归,从兜里摸出一颗药丸放进嘴里:“不足为惧?今日我便替莫芸杀了你们这群白眼狼。”他说 这话时看向一人,那人听到这话时,明显怔了怔。莫成归站在前院中央,手中挥舞着长剑,与一群敌人激战正酣。他的剑法凌厉,每一剑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和杀意,让敌人不敢轻易靠近。
而另一边,赵明珠则紧紧地抱着两个孩子,在山间小路上拼命狂奔。她的心跳如鼓,雨水吹打在脸上,但她不敢有丝毫停歇,因为她知道,一旦被敌人追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莫成归一边战斗,一边暗自计算着时间。他心想,按照现在的速度,赵明珠和孩子们应该已经逃出了很远,自己也必须尽快解决眼前的麻烦,然后赶过去与他们会合。
就在这时,一个黑影悄悄地走进了战场。他身形敏捷,如同鬼魅一般,瞬间来到了领头人的身边。只见他在领头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领头人的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你们几个继续缠住他,其他人跟我上山去抓那几只老鼠!”领头人大手一挥,下达了命令。随即,一部分敌人放弃了与莫成归的纠缠,转身朝山上冲去。
莫成归心中一惊,他没想到敌人竟然如此狡猾,居然分兵去追捕赵明珠和孩子们。他心急如焚,想要摆脱眼前的对手,前去救援。然而,剩下的敌人却死死地缠住了他,让他无法脱身。
莫成归见状忙去阻拦,却被几个暗卫拦下。
赵明珠不会武功,只能带着两个孩子在山中奔走,天上乌云密布,一阵响雷,倾盆大雨落下。赵明珠,护着两个孩子,在大雨中踉跑奔走
突然几个黑衣人将她们拦住,赵明珠忙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 警惕的看着他们。那个领头的玄衣男子,站了出来:“我只要龙心族我那个孩子。”
赵明珠虽然十分害怕,但说出的话却十分硬气:“我不知道什么龙心族,我只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那领头的人笑了笑说:“两个都是你的孩子? 经末衡,你来认认那个是她的孩子。”赵明珠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惊了惊看向人堆只见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角。
经末衡看了看两个孩子,他一眼就看见了比较瘦小的一个孩子,他对着玄衣男子说:“她的孩子比莫成归的儿子大大约一岁左右。十多年不见了,我也认不出来了。”玄衣男子有些不满的点头看后比较高大的莫翼白,又看向比较瘦小的莫以云:“那两个都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