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社团内讧
“龙头棍是什么？”
“龙头棍乃是联合社权威与话事人身份之象征，吾等联合社起于旧土，彼时资讯闭塞，成为话事人亦非人人皆知，知其名未必识其貌，识其貌未必知其为话事人，即便自家兄弟亦难尽识，故需有龙头棍以证话事人之身份。”
“呵~说的这么讲究？”
齐云听到这个明显腹中草包的白毛秀起拗口的古文，觉得有些好笑。
白毛汗颜，颇为尴尬的回复道：
“帮规第一条，人人都要背的。我虽然没有大才，但对社团是忠心耿耿。”
“哦？这么说来，打伤林乐之人是要夺权了？”
“目前来看，是这样的，但又有些地方说不通。”
“行吧，等把林乐救醒，一切便知。”
“可”
“是！”
白毛有些欲言又止，他本想提醒齐云，林乐受伤不仅严重而且古怪，即使总部有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专业的私人医生，但仍束手无策，而且林乐的伤情还在不断恶化中，恐怕撑不了多久。
所有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有人在暗中蠢蠢欲动，他也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紧迫感。
因此，无论是向齐云求救，还是在齐云面前展现自己，未尝没有期望在他的支持下上位的私心。
只是林乐未死，他也不敢表露太多，毕竟林乐待他不薄，一手扶持他从街头混混成长为一方头目。
对林乐，他是心怀感恩的，但话事人的诱惑极大，这也令他陷入了既希望齐云救活林乐，又希望林乐就此长眠，自己则借势上位的纠结之中。
对白毛的心思，齐云不能说是尽知，但也猜到个七七八八。
其实，无论谁做联合社的话事人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能为自己所用就行。
至于林乐，看他自己的命数了。
到了齐云这番心境，一念间万物生，一念间万物灭，天地消长，皆有定数，唯我超脱于六道轮回，俯瞰众生。
这样的人，早就不可以常理揣度了。
联合社总部坐落于临海繁华大道中段核心位置，表面上看是一座超现实主义的写字楼，实则暗藏玄机。
自从进入大厅，就可以看到整栋大厦戒备森严，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好在有白毛引路，倒也没不开眼的社团成员上前盘问。
齐云等人搭乘超高速电梯到达几乎没入云端的顶层，已经有一行人在电梯口等候。
“齐先生值此危难之际，施以援手，我联合社上下没齿难忘。”
一名中年美妇越过众人面对齐云盈盈一拜，虽然礼节上无可挑剔，但她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却被齐云轻易捕捉到。
齐云轻描淡写的打量起眼前的女子，只见她面容轮廓清晰，妆容大方得体。气质成熟而富有魅力，尤其是那深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冷峻，看起来绝不像外表那么娇柔。
“你认识我？”
“常听老林提起您，说您是天神下凡，非常人也。”
陈立婷回答的恭敬，实则不卑不亢，显然她觉得林乐言过其实了。
毕竟，眼前的少年实在太年轻，太普通，尽管长相不俗，但说是什么少年宗师，天人之姿，实在令她难以信服。
但颇有涵养的她也没把轻视摆在脸上，只是对于白毛把林乐的生死大事寄托在一个少年身上而感到愤懑，让她不得不想起白毛早有异心的传言。
“大嫂，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客套了，快让齐先生进去，看看怎么办！”
白毛倒是没察觉到大嫂微妙的心理变化，嚷嚷着就要分开人群，往医疗室走。
“怎么办？按习俗办！风光大办！哈哈！”
这时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自来卷，鹰钩鼻的中年男子正与另一名身着青色练功服的武夫在茶桌边悠闲对饮。
“大d，你什么意思？咒乐哥是吧？信不信我先砍了你！”
白毛闻言大怒，撸起袖子就朝那边走去。
“住手！”
“大d，外患还没解决，你就要起内讧吗？老林还没死，你可别太心急了。”
陈立婷果然是能够独当一面的女强人，关键时刻还能保持理智，以大局为重。
“哼！你可知我对面坐着的是何人？他可是顶峰武馆的霍馆主！他刚刚查验完，林乐乃是被人用阴毒的暗劲伤了本源，神仙也难救！至于你们想拿龙头棍去换命，我大d第一个不同意，生死事小，社团为大！岂能为了一人就向敌对势力低头，那么我们联合社以后怎么在临海立足？”
“哼！别怪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出卖社团，我必灭他满门！”
大d站起身，背后忽的聚集起一帮青衣手下，与陈丽婷率领的黑衣大汉，隔空对峙，泾渭分明！
“大d，老林之前最器重的就是你，把最好的堂口分给你，把最挣钱的买卖交给你，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他还没死，你就要反了？你把忠义二字摆在何处？”
陈立婷厉声质问，像一柄重锤敲在众人心间。
“呵！话事人之位，能者居之！眼前的局面是林乐自己造成的，是他受人蛊惑，非要去寻什么灵性宝物。也是他妄自尊大，才被奸人陷害。国不可一日无君，社团不可一日无主。今天兄弟们推举我做新一届话事人，等我查明真相，自然会把陷害林乐的凶手碎尸万段，以祭他在天之灵！这就是我的忠义！我看你还是识相点，把龙头棍交给我，免得真打起来，伤了和气！”
“龙头棍我是不可能交给你的，想要的话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陈立婷也不是什么软茬子，见大d已经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早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之前一直放任大d叫嚣不过是对白毛请来的援手还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
现在，幻想破灭，只能放手一搏了。
“大d，我日你先人！我早就看出来你是反骨仔了，说不定就是你勾结外人，害了乐哥！看我不宰了你！”
白毛须发皆张，双眼通红，像是头择人而噬的饿狼，掏出武器就要上去拼命。
大d身旁的霍师傅走到他身前，眼神轻蔑的看着白毛。
“就你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想在我面前伤人？”
“匹夫受死！”
白毛刚要运劲冲出去，却被一只纤弱的手掌按住。
“我是来救人的，杀人的事先放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