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坏了!冲我来的
“警察同志,你们可来了,呜呜。”何千束猛地从季安手下滑出,一下子扑到了离自己最近的警察小姐姐怀里,“我丈夫他有精神病,平时动不动就喜欢打人。”
这边季安看着她熟练地胡扯,顿时火气更甚,“放屁!”不得不说男主的身体素质就是好,刚刚都快死了现在就跟没事人一样。
听到他的声音,何千束瑟缩一下,更用力地抱住女警,活似一副被常年家暴的可怜妻子的模样。“好了,你给我老实一点,有什么事情跟我们回局里再说。”带头的老警员看出,这是可以被划分到夫妻矛盾里的问题,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命令身边几人将季安从地上扶起,可季安是谁,平时恨不得把屁股顶到天上去,现在要到警局去,一种莫名其妙的自尊心突然出现。
“别碰我,你们他妈也配碰我,妈的我快被她打死了你们竟然不抓她?”季安一把甩开拉住他肩膀的警员,那人一下子重心不稳,好巧不巧正好踩中被搁置在地上的铁棒,咔嚓一声,当场就捂住脚踝倒在地上呻吟起来。
呕吼,事情闹大了。
这一下可就算是袭警了,这本小说里的警察除了在涉及到男女主关系时会暂时变成朵拉,其他时候倒还是蛮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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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不语赶到的时候,何千束正蹲在警局的大厅里,百无聊赖地偷吃前台桌上摆着的糖豆。
看到她满身满脸都是血,齐不语只感觉一阵眼前发黑。
“不是,姐,我就临时被夫人叫走一会儿,咋的你把季安吃了啊?”
何千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不要紧,你不是还要去接季安吗?快去吧,别给他气死在里面了。”毕竟都闹到警局里来了,季家当然得到了消息,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还真给季安保出来了。
出了警局之后,他难得的没有嘴贱,甚至没有叫齐不语送他,自己一个人闷着个头像头驴一样跑了,何千束有点诧异,等到上了车后,对着开车的齐不语问道。
“季安刚才就直接走了,咋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齐不语这边正在开车,闻言连看都没看我,满脸写着“老子快累字了”
“那个陈靖琪回来了呗,还能怎么的,他去接人了。”
可是话音还未落,二人就都感到了哪里不对劲。
操了,白月光提请回国了,那这接下来,不就他妈到换肾了吗!
换肾,狗血小说亘古不变的经典,仗着人家肾脏是对双胞胎,天天全家团聚挖一下,欢喜节庆挖一下,生子结婚挖一下。
按何千束的说法,那缅北还搞什么诈骗绑架啊,直接跟各大霸总合作,无排异无感染的肾源,用过的都说好。
而这本小说,要知道自它问世一二十年以来,依旧居于狗血榜榜首,每年都要被拉出来鞭尸无数次,几乎到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地步,这其中挖肾情节功不可没。
在原剧情里,这场被广大网友冠上“挖肾局”的剧情可不是闹着玩的,这麽多年了,无数人模仿,但没有一个超越。
季安为了阮甜甜这颗肾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他搞垮了阮家的公司;杀了原主的父母;把原主的所有称得上朋友的人全部调离到了国外;精挑细选的一个连续阴雨的时间段好封锁各大机场,车站;警sir那里上下打点好;医院选的是狐朋狗友开;连投好几个重磅大瓜砸晕书里的网友搅乱舆论;重金开设的局域网规避定位;堪比高考的信号干扰器防止外人报信。
妈的,不如我把这颗肾送你算了兄弟,你也怪不容易。
这边齐不语明显也想到了在进入任务之前读的剧情,但看起来他脑子里应该又不知道脑补了多少画面,一声尖叫,将车急刹停到了路边。
“靠啊,我真没想到这一段会来这么快,我以为至少还得个一年半载”
何千束捂着脸,疲惫的倒在靠椅上,伸手够到烟盒,点燃一支香烟
“现在只剩下三个月准备了。”
齐不语默默打开窗户,似乎瞬间老了十岁一样,“那现在怎么办?”
无数场景在何千束脑子里闪过,自己连拔个牙都能吓得吱哇乱叫,真被他挖走一颗肾那不得要了命。
没办法了,何千束用指肚掐灭香烟,只能采取一些极端手段了。
“开车。”她在齐不语略显惊恐的目光里,用被烫的起了皮的手指再次抽出香烟,“去阮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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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阮家,金碧辉煌的暴发户式装修的客厅,沙发正对面坐着阮甜甜那个没用的爹。
“你没听错老登,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把合同,材料,以及记者发布会的发言稿准备好,说自己正被退休然后把公司交给我。”
现在阮父的表情甚至已经不是愤怒,而是一种震惊到了极点的匪夷所思。
“甜甜,你没事吧?”
啧,原主这个没用的东西,家里让往东不敢往西,当年阮母刚死一个月,阮父就领着后妈登堂入室,以及他们俩就比阮甜甜小了不到半岁的私生子儿子。就这阮甜甜竟然还幻想着只要自己够听话,就能得到家人的爱,还能像以前一样。
“反正我话已经带到了,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但我奉劝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说完,何千束起身,带着仍处于懵逼的齐不语向外走,一直到了车上,齐不语看起来才回过神来。
“姐,你现在是清醒的吗?”齐不语看起来相当害怕,但又担心何千束暴起,小心翼翼地问。
“闭嘴,刀没落到你身上你当然不急。”何千束摆弄着手机,看起来在跟人发消息,“现在开车,我把导航给你。”
“你们是说,你们有办法给我女儿报仇!”
位于郊区的工地旁,一间看起来印度制造的苍蝇小馆里,一个身穿工装,皮肤被晒得发黑皲裂的中年人,在听到何千束的话后,手中的玻璃杯滑落,在积满油污的地板上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