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高台之上,学院中的扮演
火海中探出一朵花枝,花瓣纷扬随风落下,花瓣随着火焰的撩动涌向他,真切的疼痛与炙热渗透着花香。
那火海如同太阳般耀眼,炽热,滚烫,不可直视,他多么希望有什么东西可以挡在他面前,替他遮住一部分耀眼的光。
但当那朵花的枝子帮他挡住火海,力量却不亚于子弹,他站在高台上,高台燃起火,一朵花被扔进火海之中,给人带来了一丝慰藉。
苏林拿起花,他不知道自己来到了哪里,火海渐渐散去,观众席上坐着一个女孩,那位女孩穿着一身白裙子干净漂亮。
旁边走来一位男孩,手中捏着两枝花,他将花递给女孩,那是一株栀子花,他说道:送给你,和你的裙子很配。
一切飞速下坠,崩塌,重建,女孩躺在一片栀子花中,男孩躺在他旁边,握着她的手,他们闭着眼,安静的就像死了一样。
他们的小拇指处飞出一根红线,紧紧的连在一起,这便是他们的姻缘线。
突然,这根红线燃烧起来,几乎将这根红线从中间烧成了两半,火焰继续向两边延伸着,渐渐的,两个人的手被点燃,衣服被点燃,整个人包裹在火焰之中。
有些栀子花的花瓣被烧成了灰,有些花瓣随着火焰的舞动飞向高空,灰尘也飞向高空,它玷污了栀子花的美丽,灰扑扑的栀子花瓣在火焰中舞动着,飞向了远方。
栀子花瓣落到一间教室里,它飘落在课桌上,幻化成一个女生,女生静静坐在那里翻动着书,眼睛都不曾抬一下。
与周围嘈杂的环境不同,花瓣又飘到讲台上,幻化成一个男生,他穿着校服,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周围的同学嬉笑地看着他,仿佛在盯着一件不合群的物品。
男孩视线微抬,轻轻地扫过这个班,这个班中的座位仿佛都是按同学自己的心思坐的,有同性同桌,有异性同桌。
同学们默契的忽略后面的女孩,彼此之间打闹着,玩笑着。
那个女孩就像大海上的荒岛,独自一人漂泊流浪。
老师介绍着男孩,问他要做到哪里。
一位同学站起,让他坐在自己旁边,男孩转头看了看女孩,女孩翻书的手顿了顿,在那一页停留了很久。
男孩同意了,女孩的那一页书终于翻了过去,不知她是在表示不满,还是在庆幸。
旁边的窗户倒映着夕阳,橘红色的阳光洒进来,照亮了每个人的身影,他们的影子被拉的很长很长落在地上。
下课了,同学们熙熙攘攘的出了教室,他们肩并肩手拉手,唯独忽略了那个女孩。
女孩静静的一个人出去,她走到校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瓶大瓶的可乐,她提着将近四升的可乐走了回去,女孩的手都被勒红了。
她提着它们上楼走到另一间教室,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一个不穿校服的同学,那个同学很得意的笑了一下,叫她蹲在自己脚下。
她蹲下了,那个同学的脚踩在她的头上,她紧咬着唇,尽量不发出声音,面色渐渐有些发白,却一声不吭。
男孩走了过来,将那个同学推倒,那个同学倒在地上骂骂咧咧的走了,男孩扶起女孩,将她扶回了自己班里。
他就这么看着她好像在问:怎么回事?
女孩一声不吭的坐着,她的脸色还是依旧发白着,勒红的双手叠放在桌子上,仍旧一言不发。
男孩看着她骂了一句,并说:你怎么活的这么窝囊?
女孩不知道该回什么,她冷眼看着这一切,看着那个欺负她的同学又站在了门口,冲着他招手。
他看着男孩,微微愣了愣,平静无波的眼神荡起了一丝波澜,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装作不在意的走向门口,拳头紧紧的握着,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男孩走上前,挡在女孩面前,他将女孩推回到她的座位上,独自出去面对那个同学。
那个同学吹了一声口哨,提起了男孩的领子,但这个同学看起来还没男孩高,于是男孩便低头望着他。
处于高中的少年总是蠢蠢欲动的年纪,他们的善恶观还没有分的那么清楚,有些人以霸凌为乐,有些人以助人为乐,有的人则装作无事发生的,平静观察着这一切。
他们什么都敢做,甚至可能会伤害其他人。
那个同学瞪着眼看着男孩,眼神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洒出来,而男孩只是淡淡的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澜。
那个同学见威胁不动男孩,便拿出了一把小刀,他将男孩的领子往前揪了揪,抵在男孩的脖子上。
女孩紧紧的注意着这里,生怕再发生些什么,但却假装不在意,低头随意的翻动着她的书,但她却一点都看不进去,有人在替她受苦,都是为了她。
她心中有些过意不去,但又怕自己的贸然行动会伤到男孩,神色依旧装作毫不在意,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孩偷偷勾起嘴角。
那个同学不知怎的,就跟傀儡似的,放下手,走回了自己的班,并且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他目光呆滞,眼神有些涣散,像是被夺舍了一般。
男孩嘴角的弧度更深,他抬头看着教学楼挡住的那片天空,夕阳下,仿佛有颗星星在注视着这里,这颗星星发出顽劣的笑声,控制着这个同学。
男孩走进那个同学的班中,伸手探了探那个同学的脑袋,那里有几根银色的细线,还微微有些发烫,线的那一端连着星星,这一端连着这个同学,操控着他的一举一动。
男孩就是笃定了那颗星星不会让这个同学伤他,那群家伙最看不惯的就是救赎的戏码,那群家伙在人间的傀儡师开始行动了,他们无法用自身来干扰这场游戏,便用傀儡来干扰。
那颗星星的光芒逐渐变淡,消失在天际,而那位同学头上的丝线却没有消失,仿佛是从头上长出来的一般。
他急切地抬起手,将刀抵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的划开了一道深到可以看到骨头的血口子,这是他自己的报应,霸凌这一事本不该存在。
那道口子往外渗着血,染红了她的衣襟,那道口子血流如注,向外滚滚的涌着血,这是那群家伙给予他不尊重自己玩物的惩罚。
但这并不能代表那群家伙喜爱这个玩物,反而只是想将他身上有趣的东西榨干然后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