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麻木地看着
此刻，他有些麻木地看着灵曦，她还在提升。又过了十五分钟。
哇，又提升了。是不是该停下来休息一下，然后再继续提升呢？
从灵识感知，灵曦的生命力非但没有流失，反而比之前更加旺盛。而她的长生牌也在逐渐自我修复，恢复了原状。看到这一幕，方浪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
看来，灵曦应该是平安无事。不仅如此，她还获得了大机缘，修为突飞猛进。这份大机缘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停止。
看来传说并非全然虚妄。《万年修仙录》记载，修仙大陆各地的灵源之地都存在着各种大机缘，只是能遇到的人寥寥无几。即便有人获得机缘，恐怕也有很多并未公之于众 在数万年的时光里，关于这件事的传言几乎绝迹，唯有十万年前的一桩记录被保留下来。那是东方福地有史以来最强大的荒帝，他踏入了那个神秘领域，安然无恙地离开。至于荒帝在那里的经历，无人知晓，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能踏入这片土地，他的修为必然已臻仙境边缘，只差几步便能跨越雷劫的门槛。荒帝身上定然藏有通天的宝物，才得以深入那片深渊。然而走出深渊后，荒帝的踪迹消失无踪，传闻纷繁复杂，有的说他在最后的雷劫中陨落，回归尘土；有的说他顺利晋升仙境，飞升而去。后世之人多数倾向于后者，认为那位震古烁今的荒帝必定已飞升仙境。如果连他都无法突破生命的束缚，挣脱天道的枷锁，那么其他人更是遥不可及。
不只是荒帝，所有仙史上的强者应该都已经成为了仙人，他们永存世间，不朽不灭，横行于万千仙域，逍遥于天地法则之间。还有数十万年以来，数以万计有着显赫来历的强者，以及未被史册记载的古代与上古时期的强者，他们同样飞升成仙。这是所有修仙者一致认同的观点，也是他们共同追求的长生之道。
他们这一代人成仙的机会如此渺茫，只能归因于天赋不足，机缘不济。方浪对这些传说的解读并无定论，毕竟经验尚浅。或许众人的共识是对的，也可能是错的，他无暇顾及那么多。成仙对他来说太过遥不可及，他只专注于眼前。
如果连百年的任务都无法完成，其他的事就更不必提了。如果无法达成崛起的任务，他可能会选择像当年的天尊道人那样，运用秘术将灵魂分离，化为灵种和道种，等待重生的机会。一旦踏上这条路，未来就充满未知。也许他会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缘，最终消失于天地之间；也许他偶遇机缘，但成仙之路会更加艰难崎岖。如南宫雁所说，每次重生都要承受更多的雷劫，实在是生存的挣扎。
半空中，灵曦仍在疯狂汲取四周的灵气，方浪则开始观察周围环境，以防不测。他绕着大殿走了一圈，发现那些浓郁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这座大殿有四个通道出口，源源不断的灵气从这四口涌入。除了这四口，就连他脚下踩着的地面也在散发灵气，从各种裂缝和细孔中流淌出来，覆盖了整个大殿的地面。这座青铜古殿几乎占据了深渊中心的半壁江山。这里没有所谓的灵眼，也没有传说中的深渊，难道这座青铜古殿就是灵眼，就是灵力的源泉？
尽管只是猜测，方浪仍然难以理解，于是不再深究。盘坐在大殿之上，方浪持续观察着灵曦的身体变化。现在的灵曦已达到道神境的巅峰，正准备突破到金神境。同样，她疯狂地吸收四周的灵力，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方浪也想看看，这份机缘会让灵曦达到何种境界。
紧接着，方浪再次露出震惊的表情。这次，他眼中显示的数据不仅是修为在迅速提升，连天赋灵根也在悄然发生变化！灵曦原本具备三灵根，已是世间罕见的天才，而现在，她的数据中隐约透露出第四条灵根即将开启！第四条是土灵根，在他的道眼中若隐若现，似乎并不稳定。大约过了盏茶的时间，这条土灵根终于确定下来，完整地出现在她的修炼天赋栏里。
逆天改命？！神之右手
原本他认为，世界上只有他拥有这种逆天改命的能力，没想到在这深渊之中，也有如此神奇而神秘的力量，能够改造修仙者的天赋。果然，深渊之地充满了惊人的机缘。看来，灵曦这次因祸得福，不仅修为突飞猛进，修炼天赋也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改造。
此刻，青铜古殿外雷声滚滚，乌云密布。逆天改命，必定要承受雷劫的洗礼。很快，一道道雷电劈落，直击青铜古殿。几道雷电过后，古殿毫发无损。原本雷劫是朝向灵曦落下，幸亏有这座大殿庇护，替她挡住了雷劫。
然而，坐在大殿内的方浪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在里面，他感觉不到外面的动静。大殿外，随着雷劫一次次落下，火凤凰小红和朱雀立刻避开，飞向远方。这也正好给了它们停止战斗的借口。经过数百回合的激战，两只兽不分胜负，都有些疲惫。但出于神兽的骄傲，它们谁也不肯退让，仿佛不死不休。还好无尽的雷劫落下，让它们连忙躲避，总算找到不再互相争斗的理由。再打下去，也只是消耗彼此，都会累垮。
即使如此，两只兽不再激烈碰撞，转而用杀气腾腾的眼神互相凝视，仿佛两道微弱的雷电在半空中对峙。敌不动，我不动，用眼神较量即可。先缓口气吧
在古殿之中，机缘还在持续，没有中断。此刻，灵曦已突破道神境，进入了金神境。而且她的灵根改造仍在进行！最后一个灵根也开始隐约显现。外面雷劫不断，数百道天雷接踵而至。在大殿内，灵曦周身闪耀着光芒，无数神光从她体内迸发，照亮了整个大殿，差点刺瞎方浪的眼睛。方浪再次经历了从震惊到麻木的心理历程。当最后一个灵根稳定下来，五灵根大圆满的旷世天赋就此展现！
方浪目光不自觉地仰向天空，心中思绪万千。如果不是当年灵曦拒绝成为他的弟子，此刻她早已是五灵根大成的都市传奇。可惜他的“神之右手”有个限制，唯有成为他的徒弟，才能发挥它的神奇作用，改善灵根。对其他人来说，就算他触摸千万遍，这“神之右手”也无法启动。不过，灵曦如今能得到这样的机遇，也是相当难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两小时后，灵曦的修为已经攀升至惊人的金色神境大圆满，并且她的修为还在持续增长，丝毫没有放缓的迹象，似乎要一举突破金色神境，直指劫神境。
劫神境的强者？！
从空中天梯直接晋升到劫神境？！
古今中外的第一人？！
方浪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站起身来，直视着闪耀着光芒的灵曦。他紧握双拳，内心略感紧张，口中忍不住低声为她加油鼓劲。
“加油，加油，再加油。”
大殿内，灵曦周身散发出奇异的光彩。此时，她正处在突破金色神境，踏入劫神境的关键时刻。对于修行者而言，每个境界的突破意味着全身的改造，而随着境界提升，困难也随之增加，甚至有突破失败的风险。现世中有许多天赋出众的强者都被挡在了劫神境之外，更有人穷尽一生，也只能停留在金色神境大圆满，无法再进一步。
这与修炼者的体质、天赋、心境和机遇息息相关，并非所有有天赋的修行者都能踏入劫神之境。突破时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万劫不复，破坏根基，终身难以突破。比如天元宗的沈良，他居然也能达到劫神境，真是天理难容，老天不公啊。
一提到沈良，方浪不由得咬紧牙关，真想持剑闯入天元宗教训他一番，以解心头之恨。此人日后必除之！
此刻，大殿内涌进更为猛烈的灵力，它们汇聚到灵曦身上，仿佛是被她体内强大的机制吸引而来。无数灵力涌入她的身躯。
某一刻，灵曦的身体再次闪烁起蓝色的光辉，一座神秘的神魔雕像隐约出现在她周围。
万劫法身？！
看来，她真的要成功了。
方浪瞪大双眼盯着灵曦，见证她凝聚出万劫法身的全过程。
突破了！
稳了！
方浪情不自禁地松了口气。刚才那些加油声看来并未白喊。刚才他还隐隐为她捏了一把汗。进入劫神之境，若不能一次凝聚出万劫法身，她这辈子都将无缘再凝练，也无法踏足劫神之境。幸运的是，她成功了。
她顺利进入了劫神境。接下来只需巩固境界，未来的世界任她纵横驰骋。
成为金色神境的强者，就已经称得上一方豪杰。而踏入劫神境者，足以开宗立派，建立自己的势力。如今的灵曦已成为劫神强者，未来的前景无可限量。
嗯
不对。
让这个丫头成为劫神境强者，而自己却只是道神境。
相差两个大境界？
岂不是意味着自己会被她压制？
这丫头早有觊觎之心，让她一夜之间获得了无上的修为，自己岂不是要惨了？
难道要天天忍受她的挑衅和欺负吗？
我说深渊，差不多就行了。
初期劫神境就很好了。
人不能轻易得到太多。
因为一旦拥有过高的修为和能力，人就会变得浮躁。
相信我。
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
前车之鉴，后世之师。
大殿完全忽略了方浪的呼唤，聚灵提升仍在继续。灵曦的身体刚稳定在劫神境初期，便一刻不停地向中期迈进，没有片刻停留，似乎要将世界所有的灵力注入体内，拼命提升她的修为。
东荒深渊的第二层区域。
灵翰带领着族人们四处搜寻。来之前，他曾感应到神月宫主的气息，特意去拜访，希望能一起找寻灵曦。毕竟现在三派结盟，万域石坊鉴定石归属天山管辖，飘渺宫也算自己人。
见过神月后，灵翰得知她已借法宝给方浪，方浪也已经进入深渊搜寻。有天山半步仙境的徐掌门在，一切都无大碍。如果连他都找不到人，其他人恐怕也无法救人。
得知方浪已进入深渊，灵翰才松了口气。但他仍然放心不下，最终还是带着族人踏入深渊，一同寻找灵曦。
根据他的判断，虽然灵曦从小就耳濡目染深渊寻石之事，但她从未涉足，应该最多被困在二三层。加上她拥有法宝加持，即使被困，性命也应该无忧，只是需要等待救援。所以只要搜索前三层，就能找到丫头的踪迹。
抱着这样的想法，灵翰一直在搜寻，不曾间断。
这次派出的都是家族中常在深渊游走的高手，一定万无一失。然而接下来的两天，灵翰的心开始不安。
整整两天，他带领族人前后五次进入，却始终没有消息。这深渊之地不宜久留，根据灵氏的经验，即使有法宝，进入两小时也必须出来调息，消除身上的煞气，否则积气体内，早晚走火入魔，疯魔失控。
如此，灵翰五次进入深渊，却一无所获。而在外围，众多族人分散守卫，随时留意从深渊出来的人。可整整两天，没有任何消息。
不仅是灵曦，连徐真人也没有一丝音讯。这怎能不让他焦急！在里头待了两天，就意味着生的希望愈发渺茫。就算侥幸逃出，即便有法宝护身，体内邪魔之气也会积重难返，如同废人。
“灵曦！”
站在深渊边缘，灵翰的眼眸中充满了绝望 在熙熙攘攘的都市中，从未落泪的他，此刻却泪如雨下，心如刀割，仿佛灵魂被撕裂。
灵曦，是爸爸对不起你！
爸爸不该强迫你去做你不喜欢的事情。
更不该幻想让你成为家族的接班人。
我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能平安回来！
从今往后。
不管你想做什么，爸爸都会全力支持你。
你快回来！
“家主。”
一旁的家族成员连忙搀扶着摇摇欲坠的灵翰。
“让我去找我女儿！”
一股强大的气流将几个家族成员推了回去。
灵翰擦去泪水，准备再次踏入繁华都市的深处。
就在他准备行动的瞬间，一股强烈无比的震动席卷而来。
整个市区都在颤动，连周边百里的土地也跟着震颤。
那一刻，方圆百里的人们目光都聚焦在了那个区域。
在观渊大厦顶层，神月宫主美眸紧锁，凝视着那边。
东区的深渊地带，数万年来从未有过如此异动。
今天是怎么回事？
难道那里发生了异常？
徐掌门，灵曦？
难道这震动是因为你们？
正思索间，东区深渊再次剧烈震动。
这次的震动强烈至极，波及千里。
强烈的震动下，方圆百里的所有区域都受到了强烈的影响。
首先受到影响的是周边的数百个城镇。
城镇中，所有建筑瞬间倒塌。
神月宫主所在的观渊大厦在瞬间化为废墟。
幸好里面的弟子都是修行者，除了满身灰尘，无人受伤。
观渊大厦的坍塌让神月宫主美丽的双眼中闪过一丝哀伤。
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已成为废墟的大厦。
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注定要让她放下一切？
其他地方也是如此，瞬间变成废墟。
许多修行者纷纷升空，躲避灾难，无人伤亡。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个区域。
变故来得太快，让人猝不及防，根本没有时间过多思考。
波澜未平，又起一波。
第三次强烈震动袭来。
此刻，无数寻找宝石的修行者纷纷逃离深渊。
这次的波动直接波及万里之地。
位于万里之外的神鹰门也感受到了这股震撼天地的波动。
门内的各阁楼摇晃，所有门徒都升空而起，如同面临大敌。
“怎么回事？”
霍雄等一众长老飞出，目光紧紧盯着深渊的方向。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能引起如此大的动静，要么是绝世强者的激战，要么是天灾降临，引发震动。
此刻，战天也升空而起，紧皱眉头，直视东方。
东方发生了什么？
就在他犹豫的瞬间，一道更为猛烈的震动传来。
这次的震动并非来自地面，而是弥漫在空气中，直击人心。
空气都在震动？
这次的动静扩散到整个东福圣域，甚至东荒圣域的边界也感受到了这阵响动。
几乎在同一时刻，东福万派的所有修士心中一慌，纷纷走出洞府，遥望东方。
仙源山上的天元宗。
沈良已经开始闭关，对外界一无所知。
宋劫云风二人则浮在半空中，一脸疑惑和惊讶。
如此巨大的动静。
数万年来未有。
天地为之变色。
东福圣域发生了什么大事？
竟然能逃过本座的法眼？
此刻，云风一言不发，一个手势，身体瞬间消失在原地。
这么大的动静，必定要查清楚。
深渊中的大殿内。
方浪一脸迷茫。
刚刚那几声震动，差点让他灵魂出窍。
幸好他有不死金身卡护体，安然无恙。
这两天他一直守护在灵曦身边。
看着她从劫神初期一路晋升到中期，小圆满，最后达到大圆满巅峰。
此刻，漂浮在大殿半空中的灵曦已经停止吸取灵力，进入了巩固状态。
她依然没有醒来，双眼依旧安静地闭着。
但她全身的气息在这两天发生了显著的变化。
拥有五灵根大圆满，天生的气质得到了升华。
加上她的修为达到了劫神巅峰，她的气质更是达到了极致。
漂浮在半空中。
虽然还没醒。
但她如仙人的气质已呼之欲出。
宛如使用了特效般。
此刻，震动停止，周围恢复了平静。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
灵曦体内的气息变得平稳，稳定在了劫神境巅峰的修为。
当方浪再次看向灵曦时，他的眼神再次充满了震惊。
通过道眼，他已经无法探测到拥有劫神修为的灵曦的各种数据和经历。
但在 在繁华的都市中，方浪这样的精英人物，即将触及传说中的仙境之门。
或许几十年后，他便能一跃升仙，成就不朽神话。
不过，他才刚刚二十出头，就已经站在了都市巅峰，这样的成就让任何人听了都会惊讶不已。
如此卓越的人物，即使是那些传奇的商业巨头，恐怕也无法与之匹敌。
这似乎太过不可思议了
如此令人惊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