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同一片天空下,各有各的活法
徐天明大怒,但陈小夏从外面笑嘻嘻进来,他又收起怒气。
“二位哥哥,姐姐谈的怎么样?我那些师哥师姐都很有才的,一定不会亏。”
两人同时牙疼,你这种身份混在这群人中间,有时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吧。
陈小夏看两人不说话,瞥见茶几上的文件,立刻坐沙发上翻起来。
她刚坐下,外面进来一个职业装女性,焦急大吼,“小夏,你干什么,放下!”
陈小夏条件反射似的扔掉,脸色惊疑不定,“怎…怎么了?看看不可以吗?”
“这是商业秘密,令姐若允许你接触,就不会让你回避了。”
“哦,不看就不看,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我给你们拉来的投资…”
“又没谈成,等谈成后自然会让你看,你这孩子,毛毛躁躁,还想不想到片场参观了…”
女人一边絮叨,一边捡起文件擦拭,刚才沾咖啡了,她没发现刘总回来站在身后。
刘总朝阳台旁的两人微笑点头,立刻训斥女人,“你在这里做什么?怎么跟陈小姐说话呢。”
女人回身立刻低头,“刘…刘总,她要看文件…”
刘总一把从手中抢过文件,向门口摆手,嘴上毫不客气,“出去,以后跟陈小姐说话礼貌一点。”
女人一走,刘总猛得换了个谄媚的表情,恭敬把文件递给陈小夏,“她不懂事,别见外,您请过目…”
陈小夏倒也没害怕,扫了他一眼,“刘…刘哥,这么神奇吗?”
刘总依旧谄媚,“那当然,以前小夏是剧组的朋友,是实习生,如今您是投资人,衣食父母…”
陈小夏顿时冷哼,“那你应该早恭敬一点,我毕业迟早能拉来投资,几千万爸爸还舍得给我玩。”
“那是那是,平时我也没难为小夏吧?还不是让你随便看。”
陈小夏无语了,翻开资料看起来。
刘总朝沙发虚请,示意阳台的两人坐下谈话。
徐天明朝背对他们的陈小夏指一指,又指指门口摇摇手。
意思很明显,陈小夏是小屁孩。
但她没注意陈小夏猛得回头,正好看到他指门又摇手,小姑娘顿时把手中的文件扔过来,“徐天明,你敢小看我,我不是小姑娘。”
徐天明哦一声,“抱歉,是我错了,那刘总,让二元和你谈细节,徐某告退,跨年夜再见,拜拜…”
“我靠!”
看着撒腿跑掉的徐天明,孙二元才反应过来,他已经跑不了啦。
陈小夏看看他,又看看刘总,“刘哥,你们在商量什么?”
“当然是投资细节。”
“投资细节?哈哈哈~”陈小夏好似听到好笑的话,指一指孙二元,“徐天明还差不多,这位小哥就是个街溜子,他懂个屁,还不如跟我谈谈,好歹我也是业内人…”
“呃~小夏还在读书,还是专心读书好。”
“读书怎么了,这是我给你找来的投资。”
“两码事,规矩是规矩,交情是交情…”
刘总可不敢跟这种豪门小姐闹不愉快,更不敢随便牵扯,孙二元捡起资料扔桌子上,“刘总,我明天再来吧,回见…”
陈小夏立刻扔下刘总追到门口,“孙二元,把你的车借我耍耍。”
孙二元也撒丫子跑,陈小夏后面追,“孙二元…”
待客室刘总拿起资料拍一拍,冷笑一声,坐下点根烟缓缓,这种投资对他们来说多多益善,拉个皮条而已,多简单的事。
徐天明有自家的车,回车上挠挠头,跟陈小东合伙投资,钱还没赚到,看看这一家的破事,商人一旦跟官沾一点点,全tm是奇葩事。
“歪,易大东,你到底哪天到?”
“后天晚上或大后天早上。”
“是不是故意磨蹭到跨年前一天才来?”
“我若故意磨蹭,就是元旦才到。”
“你家这位…啧啧啧,太可怕了…”
“你说你…软骨头、奸贼、小人、叛徒,让你做事呢,你为什么告诉我?一点体验感都没有,呸…”
徐天明目瞪口呆看着手机,脑海轰隆隆一阵想,半天才对着手机怒吼,“神经病!”
司机被吓了一跳,差点出事,徐天明脖子被一甩,呼哧呼哧喘气两声,给陈小东打了过去。
铁柱听着就在嘶牙,“我让你打个招呼,不是让你告诉他会做什么,算了,别漏了风声,老子忙的很,没时间听这破事,你自己看吧。”
这边挂的更快,怔怔看看手机,徐天明突然笑了,自言自语道,“老子有点明白你们北方为何落后了,崇拜官,适应官,变成官,你们对权威很恶心,可你们每个人都学会了腹黑。”
大东哪有腹黑,大东是陪另一个人的时候,不想听另一件事,徐天明也是,等到了你再说不就行了,还没到呢,一天一个电话,叽叽歪歪…
别墅顶层,如今墙上不再那么单调,除了大红喜字,还有两张巨大的婚纱照,他们亲手红毯铺地,非常温馨…
礼拜天赵红瑜反而不想出去,这几天他们过的相当开心,阳台边的沙发如同锦榻,大东在半躺着看报纸,赵红瑜躺在他身上在看一本杂志,不时伸手喂大东一颗葡萄,自己也吃一颗。
惬意~
阳光有点刺眼,尤其是雪地反射的时候,赵红瑜起身把纱帘拉住,回头钻到大东怀中,“看什么内容,值得吸引你?”
大东放下报纸,揉揉眼道,“如今的焦煤竟然是十几年前的百倍,我的乖乖,虽然我在汣桉,却从未操心价格之事。”
赵红瑜切一声,“都是调拨煤,生产任务指标,你关心有什么用,又不用你去卖。”
“是啊,这才是问题。”
“嗯?哪里有问题了?”
“大问题,煤炭市场早已开放,表面上由市场来定价,但我们还有上级分配的大量低价任务,且是优先保证供应,这就是问题了。
难怪汣桉有些煤矿老老实实,十月份完成全年任务就在检修混日子,而有些煤矿却想尽办法出煤。
汣北的煤业公司就在抢着出煤,与地方合资,不在任务之内,他们反而是财务大户。”
赵红瑜不知道这种事,眨眨眼道,“你想说什么?”
“民企煤矿疯狂开采,市场马上就会供大于求,而我们有些煤矿却在市场大好的时候混日子,若真有一天市场开始调整,民企老板抽身而退,把大量资产捆缚在煤炭行业,员工和地方会倒大霉,资源价款上缴了,钱没赚到,生产停不掉、开采又不赚钱、工人等着发工资,恶性循环,死掉一大片。”
“切,这不就是十年前的情况吗,市场当然会时好时坏,要死也是单纯煤矿开采的民企撑不住,汣桉一堆混合厂矿,煤矿只是一个业务,你操心过头了…”
大东叹气一声,“汣北煤业公司只有煤矿啊,我的家乡只有煤矿啊,如今一个县十亿税收,却有非常大的隐患。真到市场调整那一天,地方财政会直接崩溃,山里的经济还是太单一了,民生竟然被一个行业绑架,转型真的非常紧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