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花魁桑桑
回过神之后,林阳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这才询问其桑桑教司坊的情况。
桑桑心思机敏,做事也是滴水不漏,很快就将教坊司的大致情况给林阳叙述了一遍。
林阳听得连连皱眉,这教坊司虽然名气大,但是营业的方式其实和寻常的青楼并无区别,也就是靠着这些女人都是王公贵族之后,这才有人想要来尝鲜罢了。
“今日教坊司关门,桑桑你去将教坊司所有人叫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林阳摆摆手,对桑桑吩咐道。
不过话音刚落,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冲直撞的从二楼冲了下来。
“怎么回事?本统领可是花了大价钱才买来的花魁,怎么还没见到人?”
男人很是不满,怒气冲冲地对着周围大吼道。
见到那人,桑桑脸色一白,神情之中满是绝望。
其余教坊司的老鸨和官妓们看到此人也是不敢得罪,低下头沉默不语。
“霍提督?他怎么在这里?”
何商丘看到此人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道。
“那位禁军统领霍元狩?”
林阳闻言看向那高大男人,皱起眉头。
所谓禁军统领,其实就是执掌京兆府九大城门护卫的军队统帅,又称九门提督。
禁军统领官居三品,权力虽然不大,但是地位极高,就是兵部尚书见了也得礼让三分。
不过霍元狩身份特殊,按理说不该跟任何势力有所牵扯,更别说是和皇子勾结。
如今居然出现在了这里,看来今天包场的贵客就是这位了。
“桑桑?你原来在这里躲着!”
霍元狩目光扫视周围,看到躲在林阳身后的桑桑顿时眼睛一亮,直接就要上前将桑桑抓走。
林阳见状挡在霍元狩面前,拱手道:
“霍提督,我乃翰林院学士林阳,陛下有旨,从今以后这教坊司便归我治理,今天教坊司要关门了,不接客。”
闻言,本就等的急不可耐的霍元狩顿时皱起眉头,怒斥道:
“滚开!区区一个学士就敢拦我?”
因为禁军统领不需要参加早朝,因此霍元狩并不知道今天的事情,见区区一个学士拦着自己,直接拽住林阳的衣领,就要将其丢出去。
何商丘见状脸色大变,急忙就要上前阻拦。
不过林阳却一脸淡然,摆手示意何商丘不要慌张,随后又看向霍元狩道:
“霍提督,身为禁军统领却和皇子结党,你就不怕明日我像陛下参你一本?”
霍元狩动作僵住,脸色变了变,手不自觉放开了林阳的衣领。
“你有什么证据我和二皇子结党??”
林阳随手整理了一下衣领,笑道:“我确实没有证据,但皇上一声令下,或许皇城司会查到不少证据。”
听到林阳这话,霍元狩眼角抽了抽,恶狠狠瞪了林阳一眼便匆匆离开。
见到这一幕,教坊司众人面面相觑,这位新来的大人第一天就得罪了禁军统领,只怕教坊司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啊!
何商丘也是面有忧色,不明白林阳为什么要为了区区一个青楼女子得罪霍元狩。
不过林阳从始至终都很淡定,拍了拍桑桑的肩膀笑道:“好了,霍元狩走了,你不要怕。”
说完,林阳又摆手吩咐道:
“正好今天没客人,将大门关了,这教坊司在户部委屈了,这么好的地儿被经营成这样。”
随后林阳又带着何商丘和桑桑将整个教坊司给看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皱眉。
看完之后,他让桑桑拿来纸笔,很快就将几大张图纸给画了下来,交给何商丘。
“何尚书,我将整个教坊司全部重新装修一遍,需要多久能完成?”
何商丘看完图纸,笑道:“林学士放心,以我工部之能做这些东西,三日足矣!”
三天?
林阳闻言暗暗惊叹工部的效率。
“那便劳烦何尚书和工部的诸位同僚了。”
说着他又看向桑桑,问道:“如今教坊司还有谁能管事?教坊司存银还有多少?”
桑桑摇摇头,道:“丁主事总管教坊司所有事情,现在丁主事走了,就没人了,至于存银小女子也不清楚,都放在丁主事的房间内。”
闻言,林阳直接带着两人来到丁主事的房间。
林阳很快就翻出了银票和账本。
“七千两银子?这也太少了,不过想来这教坊司的银子也不会留在这里太久,早就送到户部或者二皇子府上了。”
林阳摇摇头,随手将银票递给何商丘。
“这些银票就当是工部的定金,尾款我来想办法。”
何商丘闻言愣住了,工部从来都是听令办事,只拿俸禄没有工钱的,这也是工部穷的最大原因。
“不不不,林学士,这不合规矩。”
何商丘急忙摆手拒绝,不过林阳却将银票强塞到他手上道:
“办事儿拿钱怎么就不合规矩了?放心,工部的诸位帮我办事儿,我必然不可能亏待了诸位。”
何商丘顿时感动不已,这才接过银票,拍着胸脯保证道:
“林学士放心,您的事情我们工部一定会竭尽全力!”
说完,何商丘便匆匆回工部去了。
林阳送别了何商丘,又看向桑桑,问道:“你看得懂账本吗?”
桑桑一愣,看着账本眼神中闪过一抹追忆。
“没问题,小女子出身商贾之家,后来因为得罪了一位巡抚,这才被抄家。”
林阳闻言叹息一声,这教坊司中都是可怜人,桑桑只不过是一个缩影罢了。
“既然如此,那以后你便是这里的主事了,以后这里的大小事宜就交给你来管理。”
林阳说着,将账本交给桑桑。
桑桑惊诧不已,漂亮的双眸闪着光亮和不可置信。
“大人,您,您没开玩笑吧,我只是个花魁,在教坊司练了这么多年琴棋书画和歌舞曲艺,就是为了今天献出第一次,结交那位禁军统领,如今您为了我赶走了霍提督,还,还要让我当主事?”
林阳笑笑,淡然道:“如今教坊司归我,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如果你不想接客,那便只卖艺,我这人不喜欢强迫别人,以后整个教坊司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