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通缉
待听了逐风一番话,温洵心中已有了计较。
两包蜜饯和几包药孤零零堆在桌上,散发着蜜饯的甜味和药材的苦味。
手中的那张脱籍文书被捻得皱皱巴巴,冷哼一声,“好好好,当真是好得很。”
青珏此时比自家大人还要气的很,当即立下军令状。
“大人,让属下去找,若是不将林姑娘找回来,属下甘愿领罚五十杖。”
苍夜用眼神示意他不要添乱了。
准备的还真是充分,竟是连迷药都已提前准备好,可若是没有路引她是绝对出不去京城的。若是她在官府申请路引,定会被他所知晓,那她就只能使用假的路引。
“苍夜,传令下去封锁城门,全面搜查。”
“我们怎么同官府的人说?”苍夜面露纠结。
“就说府上丢了东西。”
“是。”苍夜正准备转身离去。又提议道:“要不属下顺道去林二姑娘那里找找,看看林二姑娘对此事可知晓。”
温洵没有制止,苍夜出了门,一路朝着京郊的宅子奔去。
“那江小将军呢,他会不会知晓,或者说暗中帮忙?”青珏说出心中的担忧。
他撑着额头微微摇头,似是十分头疼的模样,她是不会去寻江别的,更不会让江别帮忙,估计江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
“碧落和流朱回来了没有?”嗓音已没有之前的从容,沾染了些许急切。
青珏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正巧看到走路尚有些踉跄的丫头。
走出去将两个人赶紧拉了进来。
两个丫头知道出事了,刚进来就一下子‘噗通’跪到了地上。
“大人,是奴婢没有看好姑娘,还请大人责罚。”
“起来。”温洵让她们起来,但她们知晓自己的犯了错,又怎敢起来。
直到温洵再次出声,“起来说话。”
“是。”
两个丫头颤颤巍巍起身。
“最近她可有什么异常?”
二人自然知晓大人说的是谁,努力回想了一下,“倒也没有什么异常,就是姑娘最近对大人的态度有些,有些嚣张,不将大人放在眼里。”
这个变化温洵自然也是有发觉的,桌上的茶都凉了也没有那个品茶的心思。
“你们同她出去的时候,是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吗?”
两个丫头刚想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把那日在西虞街有片刻找不到姑娘的情形说了出来。
温洵心中已有了答案,定然就是在那里出了问题。
“青珏, 去西虞街打听一下可有能造假路引的人,给我带回来。”
“是,属下这就去。”
大人一向待人温和,就连对她们这些下人也不会随意打骂,甚至很少说什么重话,如今大人眸色深得似乎能滴出墨来,周身笼罩的寒意像是把把无形的大掌,摁住了他们的喉咙。
使人喘不过气来。
从北街离开,一路朝着南边跑去,为了尽快离开京城,在路上拦了一辆马车。
“公子来里面坐着吧。”
马车的主人是一对夫妻,要出京回老家去看望年迈的母亲,见‘他’赶路辛苦,便答应载‘他’一程。
“不用了,我在外面坐着就好,正好能吹吹风。”
她什么都没带,只带了些银子,赶路倒也利落。距离她离开已有将近两个时辰,想必流朱和碧落应该已经醒了。
说明温洵很快就会知道她逃跑的事情,说不定已经知道了。
但她已经顺利出了京城,想来温洵若是想找她也不容易。这样想着就放心多了,希望温洵在看到她写给他的那封信后不要怪罪他人,然后放她离开,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天涯陌路,后会无期。
说不准见她走了,他还能松一口气,毕竟他那样青山白玉般的人,要什么完美的姑娘家找不到,最好是这样的结果,她也不用有负罪感。
书房中,他手中拿着本书,却是小半个时辰都没翻动一页。
青珏终于回来了,将一个老先生推了进来。
那老先生见这架势,随即明白自己这是犯大事了。
‘扑通’跪下,来时他自是看见了牌匾,明白来的是太师府,自然也就知晓上面坐着的正是当朝太师。
眉心跳个不停,“大人,草民知晓我这做的事情不光彩,但我也不知道那姑娘是太师府的人啊。”
青珏闻言想要上去踹上一脚,又见他年纪实在是不小了,遂将抬起的脚又放了下来。
双手环胸站在一旁,“不是太师府的人就可以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了?挂着羊头卖狗肉的事情你不少干吧。”
招牌上写的是‘代写信,’却干这种触犯律法的事情。
他知道事情已经暴露,再掩饰已经没了意思,只希望能放他一马。
“我知道我做的事情不光彩,但我这手艺可是从祖上传下来的,到我这一代后面就没人了,若是大人能放草民一马,草民愿肝脑涂地为大人办事。”
青珏闻言终于忍不住破口大骂。“你做这种勾当也就算了,还要拉我们大人下水,我们大人一向清正,怎么会留你这样的人在身边。”
说着将人推了出去,命人送他去官府。
又走了进来,见温洵正在写什么东西,凑近一看,是协查文书。
从刚才那人口中得知她办了两张假路引,一张男,前往扬州;一张是女,前往苏州。
“大人认为林姑娘是同谁一起走的?”青珏问出了心中疑惑,实在想不出来她能同谁一起走。
温洵将笔搁置在笔架上,朝着纸张吹了吹。
“她一个人。”
青珏还是不解,“那为什么有两张路引?”
在协查文书上盖上自己的私印,将纸折了起来塞进信封。
淡声道:“掩人耳目。”
又写了几张交给了青珏,“将这些送去各州府。”
“是,属下这就去办。”声音恨恨的,大人百忙之中还要到处找她,真是个不省心的。
待人都走了出去,书房中一片寂静。
几不可闻叹了一口气,起身走了出去。
穿过一道门便来到了她的院子,牌匾上三个大字,‘浊玉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