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再次惹他生气
昨夜里下了一夜的雨,一早起来还有些寒意。
碧落给她拿了件厚实些的衣服。
“我今早看到大人院里的青萍姑娘在膳房熬药,想必是大人病了。”
林书惟穿衣服的动作一顿,是呀,他又不是神仙,会生病也是正常的。
“姑娘要去看看吗?大人要是知道姑娘这么关心他,大人一定会很开心的,说不准马上就好了。”流朱提议道。
抱着一碗粥喝下,鼓着腮帮子说:“我才不去。”
门外前来寻她的青珏正巧听到了这句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若不是男女有别,且她还是大人的人,他早就恨不得进去训斥她了。
双手环胸站在一旁,“林姑娘这心是铁做的吗?大人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他生病都不愿意去看一下,真是个没良心的。”
流朱闻言想要出来理论,被林书惟拦住。
不动声色地继续吃饭。
青珏哪里能依她,“林姑娘要是不去看看,我就在这里站着不走了。”
她叹了口气起身,碧落问道:“姑娘您要去看看吗?”
她点了点头,这不去能行吗。
温寻正躺在软榻上,身上盖着块毯子。
手中拿着一本书,正翻看着,听到门口的动静,从书中抬起头来。
“你怎么来了?”
她瞥了一眼青珏,温洵心中明了,青珏带上门走了出去。
只留下两个人在屋中。
“好端端的,大人怎么病了?”
许是有些头疼,他一只胳膊支在旁边的桌案上,又撑着额头,额间放着一块浸了凉水的帕子。
“没事,就是昨晚吹了些风,夜里没盖好着凉了。”
原来他也不是铁打的,以往他总给人一种无坚不摧的感觉,如今看来也是个寻常人。
将另一块帕子打湿,换下了他额上的帕子。
二人一时无言,就在她百无聊赖想要起来走走的时候,发现他好像是睡着了,呼吸声均匀。
帮他将身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
似乎是有些热,他鬓边的发丝被汗水打湿了些。她凑近了几分,看着他微红的脸颊,倒是多了几分可爱。
一个大男人长这么长的睫毛做什么,鼻子也这么挺翘,睡梦中薄唇还是紧紧抿着的。
再往下,白皙的颈上喉结明显,微微滑动着。白皙修长的手放在身前,看得她嗓子发干,吞了下口水。
马车上的一幕幕又重新进入脑海中,就是这双大掌,将她牢牢按在马车上,丝毫动弹不得。
时不时抚过她的身子,带来阵阵颤栗。
他翻了下身,将她从回忆中拉回,赶忙摇了摇头,自己这是在想什么东西。
又过了半个时辰,见他有转醒的样子,顿时心中又有了办法。
他是个极其爱书之人,不仅书房中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就连这卧房也是。
书架从地上一直延伸到屋顶,足足有两米高。
架上的书分类整齐摆好,就同他这房中的任何东西一样,皆是摆放整齐,一丝不苟。
过了小半个时辰,温洵醒了过来。
“书惟,给我倒杯水来。”
谁知竟是没有任何动静,他转头在屋中寻找她的身影,只见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微微叹了一口气,掀起身上的毯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待看见书架上的情形时,一双眼睛瞪的老大。
桌上的林书惟心中说不忐忑是假的,为了不让人看出破绽,只能强装镇定。
屋外的苍夜闻声走了过来,见此情形亦是大跌眼镜,这是遭贼了?
书架上的东西东倒西歪,有的书本甚至落到了地上,一片狼藉。
这可是大人珍藏的书,有的世间只此一本,赶忙小心翼翼上前去收拾。
而她还在趴着睡得正香,温洵再也忍不住,走到她身边。
沉声道:“林书惟,起来。”
似是有些不耐地咕哝了几声,睁开了一双迷茫的眼睛。起身的时候动作太大,竟是将桌上那一只青玉小盏打落在了地上。
饶是温洵急忙去接也没能接住,甚至还洒了一手的水。
待听到杯子落地的声音,她仿佛才醒过来一般。
只尴尬一笑,看了眼地上的青玉盏碎屑。
“大人,你怎么把杯子摔了?”
苍夜看了眼外面,顿时有种想要逃离这里的冲动。
温洵脸色有些苍白,在她对面坐下,拿起茶巾将手上的水擦干,自顾自倒了杯茶。
“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她有些委屈,倒是一点心虚的感觉都没有,“我想找一本书来看,就是一直没找到想看的,不小心翻乱了大人的东西,大人不会同我这个小女子计较的吧。”
一双眸子眨巴眨巴的,很是无辜的样子。
温洵心中的火气仍旧没能下去,“一个时辰内,把这里给我恢复原样。”
一只手小小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
掩口打了个哈欠,“我有些困了,大人还是让苍夜和青珏收拾吧。”
“我就先回去睡会儿,书惟告辞,大人好生休息。”
在苍夜和刚进来的青珏震惊的目光中,她径直走了出去。
温洵只感觉头更痛了。
青珏看着这满地狼藉,又看了眼她离开的方向。“这,这是怎么回事?”
“还不是你。”苍夜白了他一眼。
“我?”青珏指着自己,挠了挠头。
要不是他将林姑娘喊过来,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青珏和苍夜正蹲在地上收拾,门外蹦跳的脚步声传了进来,不用说也知道是谁。
果然是楚跃。
看到屋中情形亦是大吃一惊,“你这儿招贼了?”
蹲在地上的青珏点了点头,可不就是贼吗,把大人的心都偷走了。
见他有气无力的样子,楚跃伸手想要摸摸他的额头,却被温洵躲开了。
“切~就你金贵。”
他本就着了风寒身子不舒服,又被她气了一通,心情正不好。
真是个不省心的,又是叹了一口气,将心中的淤气吐了出去。
楚跃脸上难得有了几分正色,一条腿曲起踩在了椅子上,在对面温洵的眼神中又将腿放了下去。
想起昨日温洵所说的事情,楚跃开口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再想着帮她脱籍这件事,这件事情几乎是不可能的。”
捏着一白瓷小杯,用开水烫了烫。
“你也说了,是几乎不可能。”
楚跃身子前倾,凑近了几分。“按大黎律例,像她这种犯了重罪的罪臣之女终生不得脱贱籍,若是寻常的,赎了身毁了卖身契即可,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动什么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