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载末】
“我是,最后的战众。”
“我应有资格,成为,最后的一个。”
…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对,你没听错,是我。
如果有生者说。
我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
我们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
我们这个物种的未来是怎么样的呢?
这所谓的,无数的文明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们无法得知。
正如我的疑惑而言。
生者坚守到了那最后的一刻,在拼尽一切后,终于在终局之时达成了平局的目标。
可白暴呢?
探索白暴,无止境的贪婪和探求。
直到无尽的无尽吗?
…
载末,这本来并不是他初生起,便拥有的意义和称谓。
众父众母,兄弟姐妹们,为自己选择了道路。
他说,我走这条路,走得无比平稳。
从未辜负过这一切的期望。
可这条道路,真的有意义吗?
载末陷入了深深的停顿与质疑。
他已经不再明白这许久的道路所留存的意义。
那一瞬,便选择了放弃。
他看到,生者们坚守,只是为了那虚无缥缈的未来,就付出了穷尽一切都远远不够的东西。
只是为了所谓的未来吗?
若只是为了这般所谓的未来!
那便不要也罢!
无数次的赌注。
生者们的赌注。
存载的赌注。
可无数条命,无数现在,无数未来。
凭什么再赌啊?
我为了,最后一刻,走向,终点的未来。
不求其果,但求其终。
于此便生,载世之末。
…
孤独是一种常态,载末喜欢自己待着。
当然,他也希望自己能是最后一个。
面应。
极少地与生者交际,这使得载末寡言少语。我们却也清楚,那身中,炙热,刚烈,绝不比竞相他们少多少。
默默无闻,他甚至希望没有生者知晓自己。
于是自讽地笑着说。
“我都已经是最后一个了,还要他们知晓做什么?”
是啊。
便苦笑,低下头,眼角泪滴滑落。
“代价太大了,我明明,明明可以直接上去拼命的,但他们不让。他们说,我要引领。”
“可最后的唯一。”
“如何引领?”
载末的眼目,少有的迷茫。
明明已经知晓一切。
却又为何把自己难住了?
我是在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关,有人生来就是拥有着帮助他人解决难题的能力的。
可他自己生命的难题,他却解不开了。
几曾何时,我或许是站在与他相同的境地上。
但载末是载末。
我是我。
…
“生者的活着,需要引领。”
“生者的前行,需要引领。”
“生者的面应,需要引领。”
“生者的道路,需要引领。”
…
“生者的最后,需要引领。”
“生者的逝去,需要引领。”
…
载末不动声色,神芒,从未无有。
庸庸碌碌。
这不正是和大多数的孩子们一样吗?
如我这般的先行,这般的前辈,不也还是站在你们的身后,站在你们的最后吗?
我,不也还是,选择了最后一个逝去吗?
抬起手,载末攥起了这八根手指的拳头。
或而在那一刻,他有些感觉到了,意义和活着。
…
我,不想回去。
他说着。
孩子们,直到逝去之前,直到那最后一刻,都需要我。
在逝去之后
只剩下我一个
眼目
视见
载末没有退后半步
巨型的,庞大的,遥远的,尚未企及的。
我们讲。
未来的。
…
众无,吞噬一切。
身中,绽放黑光。
他如是地说着。
与我竞同。
他,或我的眼眸,映出对方的模样。
于是,异口同声。
“我是那,存载的,生者的,最后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