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神?【业】
几曾何时。
我们都有着罪责。
于是他说起。
既然有罪业,那有没有善业啊?
兄弟们便笑起来,越发讥讽。
吞咽起秽物。
说着。
我是为那,业障而来。
集于我身,尽此而临。
本是那,自认寻常的生者,眼里容不进沙子,视不得灾浩。
又于子嗣身中衍生,无数罪业漫延。
他看着什么,眼见的虚空。
好似,将要杀死,视见一个逝去的生者一般。
“我不知道,多久了,无数的子嗣啊,业障徘徊己身,状若疯魔,咆哮呐喊,便拔出兵刃,肆意挥砍,巨浪席卷,又吞噬生者,弥灭未来。身长数久,持滞不休,污浊尽生,灾浩渴求。”
他不再说下去。
只是全身,好似失去了最后一丝力量。
忽的猛然抬头,歇斯底里地发问。
“为何过错!为何这般!怎可背负!几时背弃!”
“我只是说着,你们无法背负,就交给我。一切,罪业。”
泪水流下,不再不在。
于是也踌躇不止,立于此地,又如万宇灾浩,黯淡无光。
无穷的业障啊。
缠绕在我们子嗣的身上。
荆棘刺入血肉,大肆吸取养分。
我们的孩子刚烈,于是大多把它们硬生生从血肉身躯中拔起,口中吞吐着力量,碾碎渣滓般吞噬。又呼喊着,什么弱小的东西,也敢试图止以战众行进,嗤笑着,践踏我们身中生出的灾浩。
可他知道。
都是老朋友而已。
班森业障。
它认真地告诫着他。
你的那些孩子啊。
不应这般。
他不明白,就问这为何。
它却不说答案,只是让他自己寻求。
于是,他也不再质疑,不再询问。
只是流离于战众之间。
在子嗣之间。
孩子们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坚守着我们希望的期许。
不只那般,还有过去。
罪业魇住了他们,业叹息着,痛恨自己的无力。
我身为,始重,连孩子们,一点忙都帮不上。
双眼空洞着。
他好像看着自己,又像是看着所有的孩子。
他越发地不明白,班森业障,为什么,要阻拦自己。
身为,业障之首,它没必要非要浪费时间来给自己增添没有意义的麻烦。
可?意义是什么呢?
他们行,他们的应有。
业好像想起了什么。
行之应行。
应之应应。
可那是他们的些许,又与我有如何干系?我只是希求着,让那灾浩,让那业障,不再生出,不再应有。
孩子们够苦了。
谁说过,只有吃苦,才能让孩子们生长的?
业不信服。
不只嘲讽,也有冷漠。
业障,无数的黑烟,白雾,丝线,蔓延。
业早已不是第一次在生者的身躯之上见到这般的情景。
他甚至想站在他们身边,问上那么一句话。
“疼吗?孩子。”
却又被自己逗笑了。
知道那是无用之功。
身处业障的生者,寻常来说,他们。
几乎失去了全部的理智。
手臂,抽动。
力量,无法再忍受。
光芒消散,却在他的身上凝聚。
他的目光坚毅,似乎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了。
身中,灾劫冲撞。
狂笑起。
直视那。
无尽的灾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