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世三灾?【轮变】
男人寂寞地坐在原地。
一动不动。
他好像是画里的人。
又好像是一个木偶。
他的身后,是一个残缺的半圆形的巨型圆盘,也不知有多大,矗立于这方天地。
“你来了?”男人的眼目微睁,无精打采一般。
“没什么事,就出去罢。”男人又把身子歪了几下,贴着石头和巨型圆盘睡着了。
来者看到这般架势,也不得说些大多。转身离去。
…
我啊,也不知如何讲述,这力量本是来自无上天穹。
那地方的真神啊,说着一切都无有了。
但好似玩笑般的话生出子嗣和力量。
存载,化为生轮。
无有,化为死轮。
但区区生死轮转,不得有操轮之生。
区区生死轮转,也不需有他法前行。
轮变,指的是每一个世代中,所可能发生的,无法逃避的灾浩。
可能百年发生一次,可能万年发生一次,可能亿年发生一次。且每一次的程度和大小都不尽相同。半神们做好了预防,因此,数载以来,轮变从未造成过太大的伤亡。
而轮变诞生的原因,就如同一架老化的机器,既然老化了,就需要修理它内部的组成零件,去上油,去维护。
轮变也因此而来,它就是那个老化的机器,半神们认真地检修它,补上任何可能需要更换的零件。
原本的世轮,是唯一的。
但因为始世真神的无有,酿造了这更多的无有。
轮,一分为二。
象征存载的轮,象征无有的轮。
皆因其中变故和缺失,才生出轮变。
如今,原本的轮分开,而成为这二者。轮变越发滋生,灾浩越加频繁。
…
他不觉得是什么操轮者。
那男人才是。
于是笑着,闪烁,遗忘。
班加知晓得太多了。
他也被赶出来不知道多少次了,自己所谓的操轮,真的是轮吗?真的是什么存载的轮吗?
…
咯吱作响。
男人那一天睡的不太安生。他早早地醒来,一个熟悉的人冲了进来。
那是班加的身影。
“你究竟在做什么?!不能再这样了!”
男人丝毫没有在意。“你怎么又闯进来了。”
“已是”
“终局之时”
男人猛然抬头,瞳孔紧缩,像是狩猎者一般打量着班加。
“若是玩笑,则无谓他法。”
两人一动未动。
“情况紧迫,由不得你胡来。”
男人冷哼一声,恐怖的力量瞬间将班加击退万米有余。
“也罢,我知道你还是这般。”
…
停滞不前。
男人站在原地。
白茫茫的世界翻腾起来,云海,大雾,冰雹,暴雨。
“他说的没有错,我的老朋友来了。”
“但一个孩子,何曾见过它们。”
撕裂。无法再阻挡一切。几乎能够隔绝一切的屏障被如同利刃划破的烂纸一般,支离破碎的,不只有男人。
还有轮。
敢站在他面前的。对于众无而言,只有无存。
那是老朋友了。
一具分身而已。
但哪怕分身,也足足有百分之十的战斗力。
“我们,又见面了啊。”无存说着,大雾弥漫。
男人笑着,好似癫狂,好似不屑。
哪怕是无存十分之一的分身,也是无法以任何手段杀死的。
但轮,生轮,也有手段击败杀死吗?
矗立。
那身躯并不傲岸雄伟。
但仍能视见锋芒毕露。
向前踏出一步,大雾便退散一步。
到底是,什么造物?
与无存交战。相当与“心”交战。
那是无稽之谈。
无存真是看得起自己,拿出了具有百分之十的力量与自己相战。
吞吐日月的生息,我殒命于此的意义?
男人的脊柱咔咔作响。瞬间直起身来。
身后。
巨轮飘飞而起。万色如血般流淌。
遗憾的是,这轮,只有一半。
炸裂。如器臂轰鸣的力量。但远超其所。
半月流淌成河流。
那是力量的湍流。
也是生的湍流。
没有器臂,没有披袍…
没有,神行八指。
没有,十六之约。
力量从何而来?
质疑着,否认。
绝不。
何为弱小?
只有生。
才是弱小?
众无从不轻敌。
他们的敌人就是最为亲密的朋友。
对待,是唯一的之一。
不必了。
…
众无啊,何时直面?
那便现在罢。
狂笑着嘶吼。
轮盘炸裂着轰鸣。
无存看着这般。
神躯动了动。
那是,另一半的轮,另一半的力量。
…
“很荣幸,我们来看一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