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坚定不移的火云真人
一块牌匾出现在他面前，清晰地写着：
【震阳师弟，刚才只是开胃菜，幻境罢了。现在你所面对的一切都与现实一一对应。再胡乱砍，震阳峰就要被你亲手毁掉了……你自己看着办！】
“该死！这是什么阵法？”
他愣住了，大声喊道：“妖魔鬼怪，玩这些旁门左道算什么英雄好汉，有种跟我爷爷堂堂正正一战，看我能不能把你劈成八块！”
话音刚落。
下一刻。
又一块牌匾莫名从地面冒出。
【你是傻子吗？】
五个字，震阳真人心口剧烈起伏，仿佛风箱一般。
真是欺人太甚。
太过分了！
“同门一场，师兄为何这般为难震阳，震阳只是为宗门考虑，立场不同罢了。如此捉弄师弟，太过分，太过分了！”
震阳真人怒吼。
然后……又一块牌匾在他面前破土而出：
【师弟自认战力超群，同辈难觅对手，能破一切旁门左道。现在正是你展现实力的时候，加油，你一定可以！】
看着眼前的牌匾。
震阳真人胡须乱颤，四尺长的长刀嗡嗡作响，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一时之间，他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哼，不用刀也罢，凭我震阳真人数百年的修为，不信走不出这破迷踪阵！”
最终，震阳真人收起长刀，脸上露出自信的光芒，向前迈步，神识扩散开来，摸索那些既熟悉又陌生的阵纹……
阵法之外。
陈长安拿出自制圆珠笔和笔记本，详细记录震阳真人的行动轨迹以及阵法需要改进和强化的地方……
复合型迷踪阵涉及到空间折叠这种极为高深的技法，现在的陈长安虽然布置阵法游刃有余，但对其原理，用他自己的话说，还处于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阶段……
能用阵纹刻画，理解那种轨迹的运用，但最基本的内核原理还有很多不懂之处。
如果不用阵法之道来操控空间折叠，仅凭体内灵力在天地间刻画，他还做不到。
想要达到一拳出而空间崩塌的效果，据他推测，至少需要达到开脉巅峰才有可能。
目前，他离那个境界还有些距离。
以前。
他认为开脉境已经足够强大。
可以腾云驾雾，一拳翻江倒海，但真正踏入这条路，才明白大道的繁复晦涩。
越是深奥难懂，越让陈长安激动不已，兴奋不已。
他前世是个理科生，对难题有着近乎痴迷的执着。
或者说是狂热。
……
阵法中，震阳真人收回神识，反复犹豫后，朝自己推测的方向前进。
可是下一刻。
天地变换。
他的眼前景象大变。
居然来到了宝凡殿的门口。
“这是？”
他愣住了。
面前，大师兄道九阳威严地注视着他，淡淡的话语响起：
“震阳师弟，师兄我一直致力于宗门改革，你却从中作梗，与师兄背道而驰，完全不顾宗门情谊，你太让我失望了！”
“师兄，你误会了，我也是为了宗门考虑！改革，不一定是好事……等等，我好像在破阵？！”
震阳真人试图
震阳真人挥舞着大刀，三道刀光前后夹击，直扑道九阳。瞬间，道九阳的身体如同镜面般破碎。
“呵呵，杀个假师兄还挺有趣的，我甚至有点喜欢上这个地方了！”他看着手中那把四米长、只能横握的长刀，轻轻一笑，心中有些蠢蠢欲动。
恨不得一并摧毁眼前这座宝凡殿。这种冲动难以遏制，他在心里反复权衡。
不过，最后他还是否定了这个疯狂的想法。他现在身处迷踪阵法中，不知真身究竟在震阳峰何处。就算杀了假师兄，真实世界顶多砍破一面墙或一棵树，但如果摧毁整个宝凡殿，凭借刀光的大范围攻击，他的震阳峰必定面目全非。
不可，不可！稳住，才能赢！
“等我破了这个迷踪阵，找到布置阵法的师兄，不管你是谁，我震阳非要跟你算账不可！”震阳真人自言自语，再次迈步。
然而，下一刻，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小日师弟，你的胆子可真大，竟敢趁师兄醉酒之际，阻止宗门改革。说，你有何目的？难道你是火云宗或魔天宗的奸细？”依旧是那个宝凡殿门口，依旧是那个大师兄的声音，惟妙惟肖，开口便是“小日”。
震阳真人怒目圆睁，胡须飞扬，大声喝道：“究竟是哪位师兄如此戏弄师弟，够了！再这样下去，你想让师弟与师兄不死不休吗？”
他真的生气了，太过分了。常言道，事不过三，同样的恶作剧，捉弄两次也就罢了，还来第三次，没完没了！
他一刀斩下，三道刀光闪电般击碎假师兄，再次跨出一步。这次，他没有开口，内心愤怒无比，一句话也不想说。
然而……
“师弟……”
“啊啊啊啊~~~”
震阳真人根本不想听，他大吼起来，声音如黄钟大吕，盖过了对面道九阳的声音。
“哪个混蛋师兄，你给我等着，我出去一定要告诉宗主，而且，大师兄那里我也绝不隐瞒，你欺人太甚了！”
刀光一闪，道九阳破碎。震阳真人胡须倒竖，怒目圆瞪，非常生气。
然而，下一刻，熟悉的场景再次上演，熟悉的人再次出现。这次，对面大师兄道九阳的声音如洪钟大吕，震撼天地。
无论震阳真人如何狂怒，那句“小日”依旧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无法忽视。
“王八蛋，狗屁师兄，如果我知道是谁，我跟你一刀两断，永绝后患！”
刀出，人碎，他迈步离开，一切仍在循环。
外界，陈长安拿着笔记本，笔抵着下巴，若有所思，自言自语：“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应该不会，修真者不是普通人，都是几百岁的老妖怪，心态肯定比七八十岁的年轻人稳。测测师叔的耐心也好，反正他现在还没崩溃。”
“就这样吧，测试一下五百岁以上人的心态，也算是对科学实验的一种致敬！”
陈长安点点头，然后继续优化阵法阵纹，特别是环境的真实感和人物的细节刻画。
真实世界，震阳峰。
肖凤青画符时，眉毛一挑。他感觉到一丝丝……大道波动。
“难道我画的悟道符也要成功了？”
两天前，他去了玉陀峰，从陈长安手中拿走了炼气期的悟道符。两天来，他一直仔细品味，耐心绘制。即使画错了也不急，即使快要成功也不躁，心态十分稳定。
这一切，只因他心中有一股执着。宝凡殿后殿的场景至今仍萦绕在他的脑海里。
当时，他内心戏十足，认为师兄也不过如此，画一张简单的悟道符，浪费了一屋子的纸。天赋与自己相差无几。
但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两天前说的话。
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师兄虽然浪费了许多纸，失败了数百次，但他只用了半天时间就成功了！而自己呢？
两天过去了，地上的纸至少是师兄的三倍，房间里的纸堆得像几层楼高。然而对悟道符的掌握，却仍然一无所获。
这与画指符完全是两个层次，不是吗？
太不容易了！
直到感受到那种强烈的都市节奏，肖凤青终于觉得自己融入了这个环境。
领悟生活之道的秘诀。
领悟生活之道的秘诀。
若没有深入理解都市的脉搏，肯定无法把握其中的精髓。
在肖凤青看来，生活之道的秘诀，若是不能与都市的节奏共鸣，必然毫无作用。
唯有将都市的真谛融入日常，与之同频共振，才能真正运用自如。
这是他这两天来，摸索都市生活的一点心得。
“快了快了，稳住心态，我一定能行的！”
肖凤青这样鼓励自己。
全然不知，不远处，他的导师震阳真人正处在崩溃边缘。
在错综复杂的都市迷宫中。
震阳真人迈开步伐。
瞬间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哀求道：“师兄，我错了，求你别说了行不行？我真的错了，里面的师兄，外面的师兄，我都错了！”
“这迷宫我不破解了，我不想再听到大师兄的声音了，呜呜~~~求求你了师兄，让我出去吧！”
……
刀光闪现。
人影破碎。
然而，震阳真人依旧纹丝不动。
他现在，不敢轻易迈步了。
这是第几次了？
他自己都数不清了。
反正已经到了懒得去数的地步。
“师兄？”
“师兄你在听吗？”
站在原地。
震阳真人小心翼翼地低声呼唤。
没有回应……
“师兄……”
“师兄请回应！”
……
“师兄别闹了，师弟知道错了，这迷宫太厉害，您放我出去好不好？”
现实与幻象交织。
震阳真人现在觉得，这迷宫十有八九是大师兄道九阳设计的。
不然，还有谁敢，或者有心思捉弄自己？
而且这迷宫的复杂程度，绝非一般的设计师能布置出来。
只有像大师兄道九阳那样，擅长设计大型建筑的人，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
此刻。
他面前的地面上，忽然冒出一块牌子：
“鞠躬三次，然后大声喊……”
扳着手指，理清思绪。
接着。
震阳真人深吸一口气，暗自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向师兄鞠躬不丢人，毕竟都是自家兄弟。
于是……他跪地鞠躬，大声喊道：“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迷宫之外，陈长安看着眼前向自己鞠躬的震阳师叔，觉得差不多了，打出一道阵纹。
迷宫之内。
天地骤变。
时空交错。
熟悉的场景。
不过，不再是宝凡大厦，而是他那亲切的……公寓里！
与此同时。
隔壁，肖凤青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师弟，我是师兄，悄悄来玉陀商业区，师兄有重要事情商量。”
肖凤青顿时欣喜若狂。
是师兄！
又有新的行动计划了。
“感觉跟着师兄总是好运连连，不知道这次师兄又有何创新之举，我真是兴奋极了！”
收起笔，不动声色地出门，悄然观察四周的动静。
随后，肖凤青腾空而起。
朝着玉陀商业区飞去。
公寓内。
看着徒弟离去，震阳真人拍了拍胸口，自我安慰道：
“刚才徒弟应该没看见，他应该没看见，师兄神通广大，应该不会让我在弟子面前丢脸的，公私分明嘛……”
玉陀商业区。
陈长安早已等候多时。
肖凤青落地，呵呵笑道：“师兄，找师弟有何吩咐，师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长安道：“不需要师弟赴汤蹈火，只要你做好自己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