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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我给你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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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哪来的风把顾大人您给吹来了?”府尹赶来迎接他,朝他谄媚地笑着,皱纹挤作一团,如同一张皱巴巴的宣纸,可笑又可厌,“这等小事哪能让您出马呀?”

    楚潇挑眉冷笑,这人倒是变脸变得飞快。

    来人跨进堂内,着一身火红官服,带着漆黑官帽。他神色淡淡,鸦睫低垂。他没回府尹的话,纤长而白净的手拨弄着玉制的扳指。

    众人一见他,便都闭嘴噤了声,堂内一片沉寂。

    这人楚潇认得,这是本书人气最高的反派炮灰,大理寺卿顾宜。

    他官居大理寺卿,真实身份是藏在安王府的皇子,未来的登基人。

    他与府尹的恩怨,那就说来话长了。

    府尹与当今圣上有些渊源,便仗着这身份捞了些油水,错判了些糊涂案,判到了顾宜的奶娘身上。

    那时顾宜只是偷偷养在安王府的皇子,后宫争斗不断,为了保全这个小儿子的性命,不得不将他送进安王府。

    他没权没势,谁都能欺负他。

    于是奶娘便这么糊里糊涂地死了。

    谁也不知道顾宜一朝深得圣宠,官运亨通,从此之后,便处处与府尹作对。

    好景不长,身为皇子的他自然也成了男主扫清各方势力的对象。

    于是风光无限的顾宜,率先领兵与男主对抗,很快成为了一个被男主所杀的炮灰。

    虽然戏份不多,但因文中的顾宜塑造得太过于鲜活,人设也被大部分读者所吸引,他的人气一度盖过主角团。

    可惜后期强行降智,故意塑造成了一个又蠢又坏的反派。

    于是顾宜死的那一章,评论区骂声一片,虽说楚潇不吃这个角色,但也为他意难平。

    而如今,府尹要结案,顾宜非要和他对着干,不仅是为了公正,更是要在府尹面前立威。

    顾宜开口,嗓音淡淡,却凭生三分凉意:“本官既然接了此案,便要负责。”

    一听这话,府尹脸上谄媚的笑意越来越淡。一时间相顾无言,他弯腰,又讨好地率先发话:“下官的确已将凶手查出,可以结案了。”

    “哦?”顾宜挑眉冷笑一声,昳丽的面容上尽是冷意,“府尹大人的意思是,要与本官作对?本官都没有发话,大人急什么?”

    楚潇深吸一口气,眼波流转。机会就在眼前,只能赌一把了。

    她要借顾宜脱身。

    她被人死死按着肩,朝顾宜放开嗓子扬声喊道:“顾大人!我有话要说!”

    此话一出,不少人已经窃窃地笑了起来,眼中尽是讥讽。

    ——“这楚潇居然敢求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是何人,不是她想求就能求的!”

    ——“还真以为自己是将军府嫡女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去勾引顾大人。”

    楚潇充耳不闻,而是细细思索。顾宜是个清官,在原书剧情里他并未发现端倪,而原主又不敢发声,才误判了原主。

    如今找他,也许有一线生机。

    府尹没理她,深深地弯下腰,将尊严丢得一干二净,朝顾宜谄媚地道:“顾大人,话可不能这么说。这犯人嘴硬得很,仵作已经明说了是受击而死,大人若不信,下官马上给大人看口供和证据……”

    顾宜拨弄着扳指,一言不发。男人发丝微扬,半掩昳丽的面容,众衙役都看不明晰他的表情,依稀能看出他似在思考。

    府尹讨好地等待着,眯眼看着一言不发的顾宜,唇边勾起的笑容却越来越淡,眸中也藏着几分不耐烦的怒意:“顾大人……咱们……”

    一片死寂,空气也似乎凝固成冰,恰如顾宜的气场。

    良久,顾宜才启唇,抬起藏在浓密鸦睫上的眸,清冷的声音恰如寒冬的霜雪,侧身向楚潇一颔首,并没有回答府尹的话:“那便说来听听罢。”

    楚潇松开心中紧绷的弦,暗自去瞥他侧颜。男人发丝微扬,半掩俊逸的面容。鼻梁高挺,薄唇微抿,明明是清风霁月的好容貌,却总给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不出她所料,顾宜终是信了她。

    她平复心情,从恍惚中抽离出来,镇定地回道:

    “顾大人,夫君的死不是因钝器,而是因中毒。”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大惊失色,有不少人低声窃窃私语。顾宜面色不变,依旧是淡淡的神情,把玩着手上的扳指。

    仵作皱皱眉,黑黝的面容此时也闪过一丝惊慌失措,他率先发话:“中毒?楚姑娘,你可有看错?这尸体皮肤并无青黑迹象啊!”

    而府尹面沉如水,直起腰身来厉声道:“楚姑娘,你可休要胡说。你一闺中女子,怎会验尸?”

    “验尸我不过只是略知一二,但我能确定,这仵作验得漏洞百出。至于是不是中毒,一验便知,”楚潇镇定自若,微启柔唇道,“此外,我需要银钗,皂角、水、捣碎的葱白、醋、白纸,各位见我验便是。”

    顾宜侧首斜斜地睨了府尹一眼,抬手道:“取楚姑娘所说之物来。”

    府尹无人搭理,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呆立原地。

    楚潇将捣碎的葱白放置于满是凝固血迹、青黑紫黯的的额上,随即用蘸了醋的白纸覆盖。完毕,她清脆如铃的声音响起:“半个时辰后,伤口便会现形。”

    顾宜微微颔首,停下把玩扳指的指尖,抬眸看了她一眼:“继续。”

    楚潇用皂角将银针揩净,随即开口。少女声音清冽,恰如清风徐来,又似泠泠水响,语气依旧镇定:“将此针探入侯爷喉中,过一段时间取出,以纸密封,你们会看到,此针为青黑色。”

    “这是仵作这一行都知晓的,”楚潇将视线转向仵作,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这点,你是明白的罢?”

    仵作浑身发抖,显然已经心虚不已。他偏要嘴硬道:“若是针不作青黑色,姑娘该怎么说?”

    楚潇睨了他一眼,抬首环顾四周,说得斩钉截铁:“空腹服毒,惟腹部青胀,而其他部分没有变化。若不作青黑色,我自首。”

    众衙役一片嘘声,死者家属连连冷笑。

    一闺中女子,竟敢做出种种荒唐事,胆子倒是大得很。

    顾宜的神色依旧极淡,而此时他眸中晦暗不明,像是藏了别物,更显深不可测。

    他“嗯”了一声:“楚姑娘,验吧。”

    楚潇向他颔首,将银针探入宁北侯喉中,过了半刻,她葱白纤长的手指将银针裹入纸中密封。

    接下来,就等揭晓谜底了。

    府尹额上频频出了冷汗,他眉头紧皱,脸黑得像是能滴出水。

    而仵作面白如纸,眼神游离不定,垂首不敢发话,心中却是一凉。

    若是真让她验出来,那该如何是好?

    顾宜微微斜了她一眼,神色不明。他眼中似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消匿不见。

    空气似乎凝固成寒冰,所有人屏声静气,一丝声音都未出,静待楚潇揭晓真相。

    到时间,楚潇才徐徐打开纸。众衙役心中好奇,忙伸长脖子围上去瞧,死者家属也屏声静气凑上去,顾宜也不阻拦,缓缓上前去,只见那银针,确实是青黑色的!

    “府尹大人,”顾宜皮笑肉不笑,冰冷的声音流入他颤抖的双耳,“此案,你查的甚是好啊。”

    府尹冷汗连连,讨好地将腰弯得更深。这回顾宜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还不知要如何参他一本。

    他正恍惚着,忽然楚潇又踏步走到宁北侯的尸身旁,指着他的额部伤口道:

    “若是有钝器击打,会留下挫裂创,而不是太阳穴上有一凹陷,显然是磕到桌角所致。侯爷是在当晚中毒倒下的过程中头部撞到桌角,这才导致了被钝器所伤的假象。”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眼看就触手可及。

    顾宜没有答话,众衙役皆是提心吊胆,而死者家属紧紧皱眉,也许,凶手另有其人。

    只听他半晌才发话:“那楚姑娘又如何证明,这毒不是你下的?”

    楚潇也不恼,只微微一笑,反驳他:“那顾大人又如何证明,这毒是我下的?”

    她这话说得倒伶俐,可谓是诡辩。众衙役悄悄为她捏了一把汗,暗暗去看顾宜,见他脸色不变,也不恼,顿觉奇怪。

    两人僵持不下,一片死寂。

    顾宜收回上下审视她的目光,正欲开口,骤然间,堂外却传来一声尖叫,打破沉寂——

    “来人啊!”

    一声尖锐的、伴随着哭腔的惊叫声响起,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捂紧双耳。

    一个婆子连滚带爬地跑来,面露惊惧,口齿不清地指着顾宜哭道:“死,死人了!”

    顾宜平静无澜的神情此时也倏然一变,他厉声道:“谁死了?”

    婆子不敢搭话,眼神游离,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老……老侯爷……”

    老侯爷,便是宁北侯的父亲。他一直都在宁北侯府料理儿子的丧事。

    顾宜沉声道:“走!”

    他神色冷峻,一言不发,立即动身和府尹疾步走向宁北侯府。

    身后跟了一大群人,他也不阻拦,只任由他们去查看现场。

    宁北侯府离顺天府不远,没几步路就到了。

    府里的宜春园里怪石嶙峋,一颗歪脖子树长在园中,若平日看还有些意境,此时看着园子却平生添了些诡谲。

    楚潇跟着顾宜走进了一间厢房,她跨过门槛,迎面而来的就是老侯爷倒在地上可怖的尸体,亦是细目欲裂,死不瞑目。

    老侯爷口中和身上尽数是暗褚色的血,尸体还未出现尸斑,血迹也未凝固。她手脚乌青发紫,双目突出,楚潇一探,尸体还是温热的。

    死亡时间是在——不久前。

    楚潇脑内开始飞速运转,细细分析。这老侯爷的死因居然与宋闲几近一致,是中毒!

    是谁给她下的毒?

    凶手是否又为同一人?

    老侯爷有可能是中了毒后一段时间内才毒发,楚潇有作案动机,也有作案时间。

    她依旧脱不了身。

    楚潇疲倦地按了按太阳穴,正思索脱身的方法,心中却躁郁不安,恰如万千蚁啃噬着她的心脏。

    倏然间,顾宜冰冷如霜雪的声音响在他的耳畔,低沉而富有磁性,不禁让她一惊: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洗清冤屈,但如果你做不到,恐怕就不只单是死了这么简单,你可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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