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等待的张久（3）
“同学？我想打听一个人，不知道你认识嘛？”
“张玖？那个大学霸呀～”那个女生空洞冰冷的声音在空旷的教室中产生层层回音。
“可以讲讲嘛？”姜晴试探着向前，轻轻询问。
“当然啦，她在医学院可是超级有名呢。我只是没想到还有医学生会不知道她呢，咯咯咯。她可是经常泡图书馆，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绩点都上45的神人呢……”女生拉开她旁边的凳子示意姜晴坐下。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也对，现在的医学生谁还在意成绩。活着毕业才是王道。咯咯咯。”女生瞥了眼依旧站在门边的姜晴，兴奋的表情慢慢收敛。
“就在第三个同学出事后，张玖也在一天的实验中看到了一群小孩子……但她发现只要自己靠近图书馆四楼的书架，那群脏东西就无法跟上前……”女生的声音越来越小，姜晴为了听清不得不凑得更近了一些。
“于是她找到一本普普通通的杂志，上面写着……”姜晴感觉不妙，在接近的同时，手中握紧了兜里的“网球”。
“写着……你不用这么担心我，收起你的武器吧。”
姜晴把藏在身后的“网球”放在一旁的桌上，自己也索性直接坐在桌上。视野抬高下，她注意到女生的桌面上摆着一本破破烂烂、写满笔记的内科书。
“张玖就这么贴身抱着杂志，熬过了四天，只不过在第五天还是被那群小孩吞噬了。”
“那本杂志有什么特殊嘛？”
“不清楚，我只知道那本杂志上被红颜料写满了……替命！”
嗷——
女生的伸着手扑来，掐在姜晴的脖子上。她的长发突然尽数脱落，变成条条吐着信子的巨蟒，将桌子上的“网球”直接卷到教室外。
“只要你们一直死，我就能一直活……”
啊——
匕首插入女生的胸膛，黑雾下女生的皮肉不断剥落。绞在姜晴身上的巨蟒也放松了力气，挣扎着。绿色的雾气中，巨蟒只剩下无意识的扭曲缠绕。
“所以，你叫什……”姜晴抓着女生的衣领，只是匕首直接穿透了身体掉到地上，女生和那塞满教室的巨蟒全部化为飞灰。
“这有点太好用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
姜晴无奈的摸着泛着红的脖子，动身图书馆。
……
……
姜晴站在图书馆四楼。看着数十个书架，和窗外已经可以直视橙黄太阳的天空，叹了口气。
“宝宝们，想不想妈妈？”
突兀又响亮的一句话，在安静的图书馆中不断回荡。而听见的其他学生，纷纷收拾东西，开始逃离。只是有个就坐在电梯门口的男生，依旧摇头晃脑享受着耳机中的音乐。
‘这耳机降噪效果真强啊……有机会可以问问他是什么牌子的。’
那个戴着耳机的男生，挨了朋友的一巴掌。刚想发火，就在四散逃离的人群中听到了“诅咒”、“医学院”、“看见”、“发疯”等等关键词。于是耳机同学连书也不要了，慌不择路的连滚带爬的挤上了满满当当的电梯。
电梯载着学生们离开，图书馆又恢复了一片寂静。
“当然想啦，妈妈是会不再让我疼的吧——”
“妈妈可是最好的妈妈！”
怪异的笑声回荡，两小只也只是轻轻的蹭着姜晴的手臂，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
“妈妈喜欢好好学习的孩子，跟我一起逛图书馆吧。”
两小只，仰着头天真的笑着。三人像是温馨的一家人，在整层楼中慢慢踱步。
‘已经整整三圈啊！！ 不是说有本杂志会让他们接近不了嘛？他们明明一直如履平地啊！所以现在是不在这里嘛……’
姜晴放弃抱怨，幽怨地带着两小只，刚想下楼去看看别的楼层。突然想到这层除了书架和座位，还有一个阶梯教室。只是平时没人在这里上课，记忆里的自己也很少来这里听讲座。
“妈妈，你是想撞墙嘛？”
姜晴站在阶梯教室门前，手刚摸上门把，就温和的笑了。
“妈妈会穿墙术，你们自己玩吧。”
两小只死拽着着袖子和裤脚的动作毫不管用，姜晴已经抬腿迈进了教室。这里和记忆中的差别很大，像是被拨快了时间。斑驳的墙面，布满厚厚灰尘的座椅。姜晴走在嘎吱作响的木地板上，木块节节碎裂。
只有一处看起来光鲜无比，绸缎般的红座椅下，隐蔽的摆着一本老旧的《故事会》。内页里原本印刷的字迹已经褪色大半，但红色的“替命”和褐色的名字，依旧醒目。
‘这……看起来就像是，续命版-死亡笔记。’
姜晴站在查阅信息的电脑前，没再看见两小只。输入这本《故事会》的编码后，显示出了近年的借阅记录：
金融学院2001班——王锦辉——2022年3月12日至4月5日
英语学院 2202班——段 鑫——2023年4月20日至5月1日
文学院 1901班——刘佳琦——2023年6月2日至6月5日
医学院 2001班——张 玖——2023年7月12日至7月16日
……
……
“张玖？学姐一直是个很好的人……”
姜晴通过宿管阿姨的本子，找到的张玖的室友。不过她并不是医学院的学生，而是后搬来的一个外国语学院的大二学妹。而宿舍现在也只有她还住在这里，其他两位医学院的同学已经搬到别的宿舍了。
“学姐为人和善，几乎可以说是有求必应！她还会偷偷带回来，给我们看她照顾的小兔子，耳朵长长的，特别……可怜……”
“可怜？”
“其实我早就听说医学院的传闻了，学姐一定也只是休学了不是嘛，连宿舍的东西这不都是本人收拾的嘛。虽然还没带走……”
姜晴看着整齐摆在墙边的两个行李箱，和干干净净的桌面。看来她知道自己的期限，而且是冷静而坦然面对死亡的结果。但是她冷静过头了，更像是慷慨赴死一样。
“那你听说过：张三，张花花、张张、齐兰桦，这几个名字嘛？”
“张张？好像是学姐的那只毕业论文，那三个应该也是学姐的实验动物。不过齐兰桦不知道……”
“那你知道，学姐给动物起过张久这个名字嘛？”
“应该没有人会给实验动物起和自己一样的名字吧……”
……
“也对，毕竟用于实验的动物感情再深，终究也是难逃一命。”姜晴手机微弱的手电筒光照下，对着张玖学姐留在实验室的报告，找着兔兔张张。
“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快点开开,姐姐要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