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逝去之蝎

    三运交织，即为个体之气运。然人生于天地间，必与万物交错，气运亦与天地众生相触。人与人、家族与家族、势力与势力间，或压制，或融合，或吞噬，或屈服，气运之碰撞交织，即为命运之河的演变。

    此非凡世界尚有超乎寻常的手段，那便是如神魔般旷世强者。其意志蕴含磅礴气运，于天地间占有一席之地，象征天地意志。尤其在无同等强者干预时，其意志常成命运，除非与所有人道为敌（毁灭整个人类），招致人道反噬，否则几乎无敌。

    是以赤沙无敌不惜一切代价，欲完成此使命。一旦除去作弊之法，命运自会站于沙忍一侧。纵使对方积累了千年的气运，也抵挡不住沙忍村汇聚半个世界的天命、大半地运和小半人运所形成的浩荡之势。更何况，不出十年，沙忍将拥扫荡世界之力。即便对方能抵消气运影响，也无法抵挡实力碾压，死者无法成为气运之子。

    赤沙无敌怀揣此志，毫无畏惧，独自踏入火之国。

    沙忍村四十六年四月十四日，不提赤沙无敌秘密会晤大蛇丸，蝎已近闭关之事。

    水之国，雷影前锋营帐，一夜激斗过后，营地尽毁，遍地雷忍之尸，间或夹杂雾忍之躯，令三代水影目睹心痛，这些都是雾隐仅存的精锐。

    时光回溯至前夜，历经月余厮杀与演戏，金砂与三代水影的表演终引雷影注目。然雾隐表面损失近半兵力，实际亦损三成，几乎触及三代水影的极限。

    雷影派出，早已抵达一周的前锋部队，终迎三代水影残部，与金砂统领的沙忍也有一场激烈交锋。

    最终，雷忍撤退，留下接近三比一的伤亡比例。金砂再次发现，仅修习残缺武道秘术的战士，面对忍体术，尤其是雷遁忍体术，仅强化部分身躯的他们，易被雷遁忍体术高手趁战斗之际，击中弱点，致局部麻痹，进而被对手乘机斩杀。

    这些修炼残缺秘术的奴隶忍者，除掌握高级忍术，能结合体术之人，其余面对雷遁忍体术忍者，几乎束手无策。初次交手未能一击必杀，几乎再无机会。

    要对同样擅长体术的雷忍一击必杀，除非实力差距悬殊，否则难以办到。毕竟与浑身电流之人近身交战，若不受影响，除非周身修炼无瑕，否则只能躲避或借助他法阻挡，否则生死瞬间，微小麻痹足以致命，有些攻击察觉即避无可避。

    于是，金砂放弃原计划，不再拖延支援雾隐的时间。

    昔日大族，虽位高权重，却不可触及叛逆之边缘，因背叛非仅自家，而是整个国度贵族之福祉。若无此禁忌，沙忍村也不敢轻涉朝政，否则必引风之国全体贵胄之反戈，即使曾与沙忍村亲厚之贵族亦将退避三舍。

    此事过于险峻，特别是在其余三大忍村环伺之际。故赤沙无敌当年策定，暂扶中等贵族登上大名宝座，以前任大名叛国为由，行战时暗中监察之权。战事平息后再做长远之计，此举可避免风之国贵胄全民抗争。被扶持之中等贵族实力威望皆逊于顶级大族，欲稳固大名之位，不得不倚仗沙忍村之力，而最有实力之大族此时亦不敢得罪沙忍村，前任大名之结局便是警世之鉴。

    唯有被困之前任风之国大名方略识沙忍之可怕野心。他人无论过去或现在，最多只疑沙忍欲篡政，替换不合心意的大名。此行为已然悖离世界秩序，甚至引发了他国大名与忍村间信任的裂痕。然风之国贵胄与三代水影等人，仅止于此，未敢深思。

    故土影与雷影此前均抱捡便宜之心，对待沙忍村与雾隐村之战。尽管战况与预期相异，令他们懊悔不已，但原有之力已不足以对抗今日之沙忍村。故土影在得知雾隐处境不利后，不动声色地筹备起来，雷影则派遣精英深入水之国。木叶因顾忌声誉，一时犹豫不决。

    不料沙忍村在获知情报泄露后，迅速占领水之国，仅月余，雾隐村消亡，水之国并入风之国，连同雷影派去的两千精锐尽墨。土影懊悔之余，加速调集兵力与战争资源，同时等待土之国大名出兵令。雷影损失惨重，无所顾忌地动员起来。木叶因沙忍消灭雾隐的压力，内部渐趋一致，加上大名的催促。

    然而，无人能瞬间发动战争，尤其面对强大如斯的沙忍。即便是准备最充分的土隐，亦感不足。更何况木叶最强者未曾到位，土影两天秤大野木怎敢对沙忍下杀手？于是，在各方自认为准备妥当之前，整个忍界陷入表面平静，暗流涌动。

    借助短暂的平静与国内贵族间的制衡，沙忍村迅速掌控风之国战争物资，间接影响政局走向，同时调整兵力分配，为战争做足准备。在此背景下，蝎的本体全心闭关，仅留琥珀流处理情报事务。远在风土两国边境的三代风影亦潜心修炼。

    沙忍村四十六年五月六日，海老藏风尘仆仆，带领近百忍者抵达风之国首都——白石城，那是一座由沙漠深处白石筑成的雄城。

    “属下良一，参见海长老。”白石城内，一座行馆中，一少年沙忍向海老藏行礼：

    “嗯，是良一啊！这边之事交给你了，这段时间辛苦了。”海老藏和蔼道：

    “谢长老夸奖，为村子效命是属下分内之事，谈不上辛苦。”良一肃然答道：

    “很好，四代会记得你的功绩。我刚到，仅看了你传来的情报，现在告诉我国内贵族的态势如何，蝎与三代有何交代。”海老藏满意道：

    “禀报大人，蝎大人和三代大人已无特别安排，只让我们严密监控前任大名及其家人。”

    “至于贵族局势，属下仅知大概，详细情况大人需亲自了解。”良一脸带歉意：

    “无妨，你说说所知。”海老藏道：

    “是。”

    “五日前，我们迅速控制前任大名后，国内四大贵族为核心的势力开始秘密联络，他们对我们干预贵族权柄心存戒备。虽是大名先背叛贵族利益，但我们的举动亦令他们生畏。如今他们只是担心我们会像对待前任大名那样对他们下手，故暂无动静。”

    “若时机适宜，他们未必会有好脸色。这股势力占据全国七成中等贵族，算是反对我们的一方，仅因顾忌而暂时忍耐。”

    “其余三成中，过半是前任大名的忠实追随者，列为重点监视，绝不可信。余下少半并未插手，保持中立。”良一缓缓报告：

    “这么说，全国九成以上的贵族势力在反对我们，那我们扶持的新大名呢？”海老藏皱眉问。

    “非也，长老可能误解了。反对我们的人确实不少，但他们除前任大名的忠实分子外，其余四大贵族之流，仅忌惮我们之前囚禁大名及干预国政。他们只是反对。”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是我们的敌人。至少在这战争即将来临之际，他们多数人只是表达不满，私下仍支持作为国家唯一力量的我们。”

    “真正被视为敌人的，其实是现任大名。无实力，无威望，鲜有贵族势力愿投靠。许多贵族觊觎新大名之位及顶尖贵族地位，其中四大贵族最为急切，争斗最为激烈。”

    “而我们的真正敌人，藏匿于那过半的前任大名忠实分子中。”良一解释道：

    “原来如此。”海老藏恍然：

    “风之国政务暂且维持现状，以免刺激他们。”海老藏道：

    “遵命，海长老。蝎大人之前已有吩咐，我们只暗中监视各大贵族，不干涉其冲突。”良一答道：

    “嗯，蝎一如既往地让人安心。” &34;对那帮忠心耿耿之人，有何打算吗？&34;海老藏赞许地提及蝎后，随即问及：

    &34;未曾有过。实则，蝎大人上次的指令仅是让我们在前任大名叛离之时，将其拿下，再扶持新任大名，借此谋得插手全国兵戈之事的权柄。只要此步达成，便令吾等按兵不动，切勿再触怒那些贵胄。”

    &34;三代大人心中暂时接纳，却未作变动。自那日起，雾隐消息泄露，土影不断增派名为‘演戏’的忍军至边疆，三代大人对此事已鲜少过问，只嘱咐遵从蝎大人的命令行事。&34;良一无奈道：&34;此事牵涉贵胄过多，吾等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暂且监视。”

    &34;蝎上次联系你，是在何时？”海老藏问道：

    &34;最后一次，已逾两月有余。”良一答道：

    &34;如此！我明白了。那边的事，便交由我来处置吧！”海老藏略带遗憾地说：

    &34;是，长老大人。”良一感激道：“属下即刻去取他们的情报。”

    &34;嗯，你去吧！”海老藏言：

    &34;两个月了么？看来这边的事情，蝎早已放手，那小蝎此刻在何处呢？”海老藏自语，满是疑惑：

    别人不知晓，然而作为蝎最亲近的人之一，海老藏早已察觉，如今驻留在砂忍村的，只是影封傀儡分身，而非蝎的真身。毕竟，理论上影封傀儡分身与本体共享记忆与心智，但人的大脑记忆浩瀚，分身分离时，仅带走了本体平日常用的片段记忆。

    诚然，以此作为临时忍术已足矣，但影封傀儡分身术却能长久存在，靠封印术抑制了实体分身易生杂念的缺陷，使分出的傀儡分身真正做到心思专注，心智一致。然而，即便施术时再精妙，也无法将全部记忆分离，尤其是许多连本体都记不起的事。

    因此，分身存在时间越长，影封傀儡在某些微小细节上，与本体会逐渐产生微妙差异，这很容易被细心亲近之人察觉。

    海老藏无疑是观察入微之人。

    对于蝎派遣影封傀儡分身坐镇砂忍，处理事务，海老藏并未强烈反对。毕竟，四代风影赤沙无敌已证明，精心准备的影封傀儡分身至少能替代本体半年而不犯差错。

    然而，海老藏认为至少应留下本体的联络方式，但实际上自发现蝎的分身后，海老藏在砂忍村再也找不到蝎的踪迹，就连分身也不知本体所在。

    为此，海老藏不愿扩大事态，只是暗中探寻蝎的行踪，可久寻无果后，海老藏自然明白，这是蝎有意隐藏，而非寻常外出办事，否则不可能连砂忍村内部也没有丝毫线索。对此，海老藏自然疑惑蝎去做了何事。

    然而苦于无人可问，无处可寻，海老藏只能将疑虑深藏心中。他深知此时此刻，砂忍村不宜发生意外变故。

    故此，他隐瞒了脾气火爆的姐姐，千代长老，生怕此事引起轩然大波。尽管姐姐深爱砂忍村，有大局观，但海老藏亦珍视他的孙子。

    本以为此次代替蝎和三代风影处理风之国局势，维持风之国稳定的任务，是蝎分身的提议，而且此处本就是蝎一手构建，本以为能在此寻得蝎的线索，不料蝎早已放弃此地。

    事已至此，海老藏唯有期盼蝎早日处理完毕，尽快现身，毕竟分身处理政务尚可，若替代本体作战，海老藏心有疑虑。

    对于砂忍村当前的形势，身为砂忍两大长老之一的海老藏有他独特的见解。虽然他对赤沙无敌等人的具体实力不甚了解，但对砂忍村整体实力的提升，他心知肚明。

    因此，海老藏从未想过战争会因某人而终结，但他知道，砂忍消灭雾隐所耗费的力量仍在可控范围内。面对即将来临的大战，海老藏相信，只要熬过初期声势，高层高手能够抵挡压力，加上全国风之国的支持以及水之国资源的掠夺，砂忍村的战力足以将战争拖至其他三大忍村力竭为止。

    毕竟，其他忍村依赖忍者拼杀，而砂忍则是以奴隶和傀儡消磨，只要战争资源跟得上，这种近乎无解的无赖战术难以破解。

    尤其是奴隶，刚刚消灭水之国的砂忍已逐步从水之国贵族手中获取大批超出想象的奴隶人口。

    曾经看到那个数字的海老藏一度误以为看错了，反复确认后，他明白除去顶尖的影级强者和战争武器尾兽的影响，这批只要给予希望（承诺脱离奴隶身份成为平民）和口粮就愿意卖命的家伙，只需三月至半年，便足以让三大忍村知晓何为尊卑。

    毕竟，雾隐的前车之鉴近在眼前，仅仅十八万的投入便耗死了雾隐，而砂忍村嫡系忍者的损失又有多少？不过是历年忍界战事初期试探性战斗的正常损失罢了。

    为此，水之国那边金砂原先确定接收三十万人的计划已被紧急搁置，即便是已选中的，也重新筛选身体更佳者，以确保这批经过严峻考验、休整两日后强壮有力的奴隶能优先完成炮灰培养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