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袭（二）

    “四代大人的著作，下属有幸得以一窥，皆已研读。”百足恭敬答道：“此书论述查克拉与精神力、细胞生命力之关联，以及精神力与细胞生命力之差异导致查克拉质与量之先天差别。”

    “确然，对于我们傀儡师而言，以精神力为主修炼查克拉更为合适，冥想法亦由此衍化。”蝎指点道：

    “为何须了解其他两部？我辈非只能专修一部？毕竟一部已令下属绞尽脑汁。”百足面色稍显难看。

    对百足而言，钻研一部冥想法已压力重重，若兼修三部，恐此生难望成功。

    “你尚有自知之明。不错，三部冥想法并非不可兼修，甚至可任意两部合修，但难度倍增，非寻常人所能承受。”蝎道：

    “请大人指点。”百足略松一口气道。 修习冥想法旨在强化忍者的精神力，但其最终目的在于促使精神力的脱胎换骨。忍者若能实现精神力的升华，查克拉的升华便有七分至八分的可能。蝎缓缓道：

    “此乃突破影级之法乎？”百足惊愕不已：

    “看来阁下确已翻阅了四代风影不少典籍矣！”蝎略感诧异：

    如今砂忍村的书籍皆有知识层级之分，越是高级的书籍，代价愈高昂。四代风影赤沙无敌遗留的学识，其意义自然非凡。然而，能满足此等条件者，即使未历千辛万苦，也绝不轻而易举。是以众人多换取忍术秘术之知识，鲜有人舍弃生命换取这般看似无用之物。

    诚然，于多数砂忍眼中，这些仅是忍术或查克拉之论断，虽鲜为人知，但并不能直接提升实力，故不值耗力获取。实则，若能领悟此等修习之道，任何人在不丧生的前提下，几乎皆可修至上忍境界，且有五六成概率突破至影级。

    百足当初因意外缘由，选择了这些典籍，并付出了辛勤的努力。毕竟，高昂的代价已付出，再无所获，实乃痛心之事。四代风影之作，即便有风影名号之虚誉，亦不应为废物。正是秉持此念，百足曾夜以继日沉迷其中，良久未曾出世。

    然而，结果一无所获，至少，百足自认为如此。当初已放弃的他，对那些吹捧典籍者恨之入骨。然，真的无所获乎？抑或是百足未察觉自身的微妙变化。漫无目的地行事与有目标有方法地做事，二者之间的差异，不言而喻。但未经深思之人，往往无法感知自身的变化。

    直至此刻，蝎反复提及那些曾以为遗忘的知识，百足才真切意识到它们的珍贵。蝎惊叹过后，不顾百足的震惊，继续道：“三重冥想法中，机械之心重在纯化，侧重精神力的磨砺，修炼后，忍者的神魂最为纯净，查克拉品质亦普遍偏高，最易达成精神蜕变。然，此冥想法的漏洞在于，用于冥想的智械傀儡尚未有精湛的制造技艺，若无法打造优秀傀儡，便无法更进一步。”

    “傀儡之躯则注重灵性，要求观想之神如神祗般，对精神力有难以想象的灵动掌控。本应待精神力升华后方能修习，但此冥想法独到之处在于，提前赋予修炼者简化的灵性能力。一旦成功，将拥有的异能令人难以置信。初阶难度如登天，之后则较为简单，只需积累即可。”

    “至于最后一种，入门最为简易。此冥想法追求以数量积聚质量，唯需勤奋，傀儡师不断制作合格傀儡，即可持续观想。”

    “至于你之疑惑，只因你的精神力已达自身极限，破瓶颈之前，自然感受不到进步。”

    “下一步，非继续观想新傀儡，而是令已观想之傀儡更为栩栩如生，待其灵性渐增，才是观想新傀儡之时。”

    “原来如此，是属下太过焦虑矣？”百足豁然开朗：

    “须知，吾等半途修习冥想法者，初期可借以往积累取得各自速成，但积累耗尽后，便会回归正常修炼进度。冥想法除了悟性，重在积累。”

    “你对冥想法的理解亦有误，回去仔细思索其定位，与一般忍术、秘术不同，你必有所得。”蝎淡然道：

    “是，蝎大人。”百足激动回应：“属下回去定会深思再修炼。”

    “唰”的一声，身披臃肿长袍的琥珀流出现在蝎面前，打断了百足的感激之言。

    “回来了，那边如何？”蝎问：

    “除持有怪刀的西瓜山河豚鬼，其余皆已成为我们的收藏。”琥珀流粗犷刺耳的声音响起。

    “如此说来，雾隐之情报可能已被他们得知。”蝎先皱眉，随后似想到什么，语气转轻松：“嗯，回头那怪刀可设法取来研究。其质地坚韧，堪称神兵，能吞噬查克拉，与刀主融为一体，使持刀者发挥刀之特性，完美释放刀之力。除雷系忍术及强腐蚀剧毒，我们很难对其造成伤害。”琥珀流颇感兴趣道：

    “哦，如此说来，倒有研究价值。”蝎闻之，即刻表示赞同：

    毕竟，影封傀儡术乃特殊分身，拥有施术时的记忆和思维，能引起分身兴趣的事物，必然能引起本尊的兴趣。

    “情报已泄露，我们是否放弃突袭雾隐第三防线，改为强攻？”谈及正事，琥珀流接着问：

    “发生了一些意外，现有实力已大幅削减。既然消息已泄露，在实力不占优的情况下，强攻绝无可能，偷袭亦失去意义。”蝎思虑道：

    “那你有何打算？”琥珀流问：

    虽为分身，拥有相同记忆和思维，但分离后，两者掌握的信息不同，可能做出截然不同的抉择。因此，此时琥珀流即使具备相同的智慧和思维，仍需征询本尊意见，以本尊为主。

    同样，若双方互换位置，蝎除非收回分身融合记忆，否则也将依据分身判断行事。

    “既然如此，我们去会一会三代水影吧！正好，我也需与他一见。”蝎果断决定：

    随即，蝎不再迟疑，唤来马基等人，命其组织伤兵先行撤回后方军营，随即带领叶仓及三千忍军，直扑雾隐第三防线。

    一小时后，以忍者高速行军的速度，蝎一行已疾驰二百多里，高强度奔跑即使对忍者来说，也耗费颇巨！ &34;大人，可否暂歇片刻？底下之人已疲惫不堪矣。&34;叶仓边跳跃边向蝎提议，呼吸略显急促：

    蝎端坐于琥珀流宽阔的肩头，无需转首，也能感知到众多忍者气息紊乱，尤其是那些村子中未深研体术者。

    顾及距目标之地已近，如今状态迎战雾隐，恐难尽展实力。故叶仓提及，蝎便应允：&34;传令，于前方十里山谷暂作休憩。&34;

    沙沙作响……

    清风拂过，山谷间绿叶随风摇曳，琥珀流携蝎落在一株粗逾两丈的巨树之上。

    或盘膝于地，或倚山石，或半蹲树干，沙忍三千众人各寻方式，迅速恢复体力，以备后续的突袭。蝎仅许十五分钟休息，之后便是对雾隐的袭击。

    虽只三千人，但雾隐第三防线亦不过两千余。沙忍士气高昂，皆因见识过蝎的实力。蝎引领之下，无人不跃跃欲试。

    &34;大人，是否告知金砂大人此事？&34;叶仓查克拉恢复，来到蝎身旁问道。

    &34;出发之际，已命马基通知金砂。待他安置好伤兵，自会派人接应。&34;蝎睁开双眼，答道。

    &34;不予增援乎？&34;叶仓皱眉问。

    队伍中无人知晓，叶仓身为副手，却知突袭目的与蝎之计划。旨在抓住时机差，赶在三代水影援军抵达前，按原定计划突袭雾隐防线。

    成功后，即使无法取得一、二防线那样的全胜，但只要消灭大半敌军，攻下第三防线，便达成战略目标。自此，雾隐无法轻易撤退扩大战线，此处距离雾隐村已不远。除现有大军营外，三代水影无暇再筑防线。

    若三代水影不愿战火蔓延至村中，必须聚集生力军在大本营与沙忍决战。谁都知道，势力逼近家园的佣兵组织无法获得信赖，无人愿雇用弱者。忍者村，不过是个受雇佣的武力组织，无论个人、团队乃至国家，只要非敌，金钱到位，何事不可为？

    因此，有时维护虚名至关重要，关乎未来生意。砂隐村因历次战败，忍界多数人轻视其实力。事实上，沙忍实行精英教育之前，实力真弱么？任务完成率最高评价的忍村岂会弱？敢于挑战木叶霸主的沙忍怎会弱？顶尖实力虽稍逊，但有谁有资格雇佣影级强者做事？

    然而砂隐村因愚者目光受束缚，尚且只是败局。三代水影虽未目睹原著中沙忍的命运，但身为雾隐领袖，他深知绝不容敌军近村，否则将成耻辱，雾隐恐无存续之理。

    此刻，雾隐与沙忍死磕，对沙忍而言实乃天赐良机。

    &34;你所忧，我已有对策，毋须忧虑。&34;蝎自信满满地说。

    面对蝎的笃定，叶仓微微动唇，终归无言，恭敬退下。蝎乃沙忍中仅次于四代风影的神秘人物，即便她地位崇高，也无法完全理解蝎的实力。即便有限的认知，也远超叶仓对一般影级的认知。

    基于对蝎的信任与崇敬，叶仓只好放下忧虑，自言自语：&34;看来我还是太弱，未能领悟蝎大人的意图。&34;

    &34;不对，此举直面交战，而非智谋差异，更似蝎大人对自己的实力极有信心。&34;

    &34;不错，如此说来，蝎大人的实力虽未达四代风影之境，但也相差无几。按蝎大人所述，四代尚未迈出关键一步，这才是蝎大人轻视雾隐的原因，也是四代放心将水之国大战交予蝎大人处理的理由。&34;

    &34;蝎大人拥有这般实力，就算下面的人败北，亦能扭转乾坤。&34;叶仓想起四代风影擒获三尾矶怃的战场景象，终于放下忧虑，闭目恢复精神消耗。

    叶仓脑补的情景虽有偏差，但大抵相近。蝎虽未达赤沙无敌之力，但挡下雾隐，他确有此能。

    见叶仓退下，蝎有些诧异为何不再追问，以他对叶仓的了解，其忠诚只在四代面前表露，对他人则未必，尤其事关村子利益。

    不过，这只是小事，叶仓不会有问题。

    蝎抛开疑虑，重新计算若遇三代水影援军，是直接撤退，还是试探后撤，以及如何撤退。

    叶仓怎会料到，她最依赖的蝎已在考虑撤退之事。蝎亦未觉有告诉叶仓的必要，到时候随机应变即可。

    如此，一个美丽的误会诞生了。

    后来的叶仓措手不及，幸而蝎足够强大，牵制住最大威胁。

    &34;斑大人，斑大人，大事不妙！&34;幽暗的地下溶洞内，突兀的嗓音打破宁静。

    &34;嗯，咳咳，何事惊扰，绝。&34;黑暗中，一只血红双瞳睁开，声音平静如冰，带着沧桑问道。

    &34;大事不妙，斑大人，三尾已亡。&34;绿发白绝报告。

    &34;胡言，分明是三尾人柱力丧命，怎说是三尾亡了？尾兽岂能死去。&34;未等面具白绝询问，同行的另一名白绝反驳。

    &34;可我路上听沙忍之人言，三尾已被四代风影所杀。&34;绿发白绝辩解。 &34;愚痴，汝岂非痴儿乎？此必乃砂忍散布之虚言矣！&34;面具白绝斥责道：

    &34;嗯，诚然如此。说来，砂忍之徒何曾非欺我之辈乎？&34;绿发白绝怒不可遏地反驳道：

    &34;汝实乃大愚，他人不知汝，何故欺尔？分明乃尔自夸自大，反被他人所愚弄，实乃咎由自取。&34;面具白绝鄙夷之至，言道：

    &34;哈！暴露矣！汝方为真愚者。他人既不知我，何以谎言欺我？定是妒忌我之能，故诋毁于我。&34;绿发白绝满腔自信地高声道：

    &34;何言，汝竟敢谓吾嫉妒尔此等瑕疵之物。&34;面具白绝厉声反驳：

    &34;嘿，言之若有若无，仿佛尔非瑕疵品耳。&34;绿发白绝冷笑道：

    混账

    面前这两个逗趣之辈，名为斑的老者虽习以为常，但眉宇间仍微微一皱，虽瞬息即逝，回复到他那千年不变的冰冷面庞。

    然数十年与白绝共处的斑，早已习惯他们在传递情报时偶尔显现的荒谬举止。毕竟，他们是他的创造，斑深知白绝心智上的弱点——除了对他顺从之外，那永如五六岁稚童般的智力缺陷无法抹去。

    &34;毕竟是人为之作哉！&34;然而，撇开那些戏谑，白绝搜集情报的本事无可匹敌。如是此刻。

    &34;三尾人柱力亡矣？先前魔像毫无动静，看来三尾被击溃之事不足为信，否则作为其体的魔像岂无感应？&34;

    &34;如此看来，三尾已入砂忍之手。其死讯乃砂忍所布，以迷惑其他忍村，否则其余三大忍村未必容忍砂忍夺得尾兽。&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