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猜这么准?
“行,这个赔偿你们本来就不该要!”王警官公事公办,“不过一码归一码,就算你们不要赔偿,倒卖粮票的事也跑不了,跟我走一趟吧郑海洋!”
“冤枉呐警官,我什么都没做。”郑海洋没吃到猪肉还惹来一身骚,只觉得晦气,作势欲跑。
被眼疾手快陆廷骁按住,反剪胳膊交给王警官。
王警官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又严肃道:“冤不冤枉等调查完就知道!我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
郑海洋挣扎了几下不挣扎了,根本逃不掉。
就算陆廷骁不出手,王警官也是有备而来。
他就这样被带走了,围观群众可是看了好大一场热闹。
田寡妇追了几步绊倒在地,姚玉兰赶忙去扶她,却被“咣咣”甩了两巴掌。
“我打死你个扫把星,你就是来克我儿子的!”
“你现在就是打死我也没用,又不是我让警官抓海洋的。”姚玉兰不敢得罪郑海洋母子其中任何一个,委屈巴巴地捂着脸。
田寡妇不依不饶,“就是你的原因,你没嫁过来之前我们家好好的。你克死你妈还想克我儿子,没门儿!”
“我没有,我妈不是我克死的,你别乱说!”姚玉兰忙辩解,她最怕的就是把妈妈的死怪到她头上。
惊恐也是实实在在的。
况且克夫克娘家人这可不是什么好话。
如果真传到北城的郑家,那去北城说不定都不带她了。
难道这其中有姚静初什么事,但看姚静初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又压下了那个想法。
郑海洋不能出事,不然她就白嫁过去了。
忍着屈辱继续扶田寡妇,“妈,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救海洋才是正经的。”
“那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田寡妇是个不好相与的。
今天过来闹腾也是为了捞点钱花花,姚玉兰也承诺了捞到钱给她一半。
结果呢,钱没捞到,还把儿子搭进去了。
满身怒气无处发泄,说完又给了姚玉兰两巴掌。
姚老二看女儿这么受气,心里不舒服。
一把推开田寡妇,“你是真不把我们姚家人放在眼里,当着我们的面儿还敢打闺女,你想干什么!”
田寡妇被推得火气更大,又去打姚玉兰。
“她现在是我们郑家的人,我想打她就打她,我就打她你能怎么着!”
姚玉兰的头发被揪住,疼得吱哇乱叫。
姚老二和姚自立一起去帮她,反被她骂了。
“你们捣什么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搞定,你们别管了!”
“姐,你说什么呢!”姚自立气得胸口闷疼,“妈现在尸骨未寒,你真的要跟她走?”
姚玉兰崩溃,“我有什么办法,难道你们想看着我的家散了!”
田寡妇就是个泼妇,又大吵大闹起来。
现场一片混乱。
刘美凤的尸身也在混乱中滚落在地,狰狞的死状让在场的人一阵惊呼。
陆廷骁赶忙捂住了姚静初的眼,怕她晚上做噩梦。
姚老大两口子担心屋里的老爷子,先去了屋里。
吃瓜群众又怕又兴奋,捂着眼从指缝里偷看。
姚自立吓得不敢动了,这跟前一天抱他的妈妈完全不一样,心理阴影是彻底落下了。
田寡妇趁着姚老二发愣,也不闹腾了,赶紧离开。
姚玉兰无心奔丧,后脚出了门。
全然不顾已经死透的刘美凤还没发丧。
姚静初对此并不意外,冷漠地围观了这场闹剧。
最后还是姚老二抱起刘美凤,草草地处理了丧事。
即使姚玉兰不在,该埋也得埋。
刘美凤的丧礼没有大办,最后一个小土包囊括了一生。
她的死状却永远留在了姚自立心里。
姚自立不敢在家睡觉,借着课程紧第三天就先回了学校。
姚老二大病一场,无心管老爷子。
老爷子的身体亏空厉害,但养了两天也能下炕了,被姚老大接了回去。
姚玉兰每天为郑海洋的事奔波,始终没有再露面。
姚静初不再关注他们之间的鸡飞狗跳,她这次的目的就是让郑海洋坐不了牢也脱层皮,让姚玉兰自顾不暇。
没错,就是她让陆廷骁举报郑海洋的。
事后陆廷骁问她,“你怎么知道郑海洋倒卖粮票?”
姚静初莞尔一笑:“猜的。”
“猜这么准?我看郑海洋那么心虚,这事十有八九跑不了。”陆廷骁分析起来头头是道,总觉得她在自己眼前,却又离自己很远。
姚静初:“……”
他的直觉很准,姚静初并不是无的放矢。
前世嫁给郑海洋后,郑海洋的确倒腾过粮票,但是由于胆子小,一直没有机会出手,后来找到机会的时候被郑家接了回去,索性把粮票带去了郑家。
当然,这些不能告诉他。
插科打诨道:“我聪明呗!”
陆廷骁一本正经,“嗯,这个我不反驳,不过我们也该回北城了。
“哦!”
“……”
姚静初心里明白,三朝回门哪有一回回半个多月的,就她搞了个特殊。
好在哥哥丢失的线索找到了,以后可以踏踏实实找他!
只是要走了,还有点舍不得。
姚老大早就把野鸡野兔和晒干的菌子野菜全部放到一个化肥袋子里,方便陆廷骁提着,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有句话说财不露白,这野鸡野兔不是钱,却也足够吸引人。
屋里,老爷子拉着姚静初和陆廷骁的手,老泪纵横。
“静初、廷骁,你们一定要相互扶持,好好过日子,不要吵架,不要闹别扭。”
“爷爷,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爱护静初,不让她受一点委屈。”陆廷骁一字一句地保证,“您也要保重好身体,好日子都在后头呢!”
“唉!”
老爷子叹了口气。
二儿媳妇的死对他打击很大,他这次受伤也伤了根本,总觉得时日无多。
缓了一会儿说:“好日子在后头呢,各自珍重吧!”
“爷爷,您也珍重。”
“……”
姚静初出门时红了眼眶。
记得前世,爷爷在她结婚后三年就去世了,这一世他的身体更差。
亲人见面的机会见一次少一次,也不知道这一世的爷爷能撑多久。
没等她伤感太久,一出门手里就多了个包袱。
“这些你也带着,记得给妈写信。”
崔珍的眼眶微肿,昨夜基本上没睡,又熬夜做了双鞋垫。
包袱里都是她亲手做的鞋子和鞋垫,带着浓浓的不舍。
姚静初的眼泪终是落下来,点点头:“我晓得啦,有时间我会回来看你。”
崔珍又叮嘱:“记得妈跟你说的话,该……。”
“妈,我晓得啦!”
姚静初知晓妈妈要说什么,打断了后边的话,脸也红了又红。
陆廷骁听得一头雾水,总觉得媳妇这脸红得有点古怪。
直觉这话可能跟自己有关系。
出了村子,跟姚家老两口挥手告别看不见她们的身影后,压低声音问:“妈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