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就你拿坨屎当宝贝，以为谁稀罕
“对，我不能坐牢，我不能影响你弟弟的前程。”
刘美凤慌乱如斯，到现在才真的后悔了。
“早知道我也能生儿子，我才不会故意弄丢崔珍的儿子。如果不是你爷爷一直逼我，我也不会推他。他还握着我的把柄，他威胁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什么都晚了。”姚玉兰压低声音问：“妈，你全招了吗？”
“没有，我不会招，不过你爷爷和你爸，姚静初在门外都听到了也会讲。”刘美凤声音颤抖着说，“玉兰，妈怕是坚持不住也会说出来。你不是知道未来很多事吗，上一世妈有没有坐牢？”
姚玉兰松了口气，没招就还能补救。
闭了闭眼，又很快睁开。
“妈，上一世你没有出事，也没有坐牢。弟弟考上了北城一个好大学，一毕业就跟北城高干的女儿结了婚，还顺利当上了公务员。”
“真的，你弟那么有出息啊？”刘美凤光想想就开心。“那你快救我出去！”
姚玉兰摇摇头，“妈，不是我救你，是你要救救弟弟啊！”
“什么意思？”刘美凤不明白，“你弟弟怎么了？”
姚玉兰犹豫了下，看了看门口的联防队员压低声音说：“他现在没事，不过你坐牢他就毁了。换做我，就是拿根绳子吊死自己也不会留下案底会影响他考大学，影响他的前途。”
刘美凤瞪大眼睛，“玉兰，你……你是要我……”
“妈，我什么都没说，你要真的为弟弟好，就应该知道怎么做。”姚玉兰擦了擦眼角，“我的话就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
“玉兰！”
“玉兰……”
“……”
不管刘美凤怎么喊，姚玉兰始终没有回头。
其实姚玉兰一直都是怪刘美凤这个母亲的，要不是前世刘美凤一直跟她说陆家这好那好，她也不会算计姚静初嫁过去，也就不会有后来的那些难过日子。
而且她也始终认为刘美凤是偏心的，供弟弟上高中，却让她早早辍学。
还早早给她找了个踩缝纫机的活赚钱，每天坐得屁股痛。
明明她挣了钱，却也不舍得让她花，偏要一分分存起来要给弟弟盖新房娶媳妇。
后来弟弟有出息了，她又一直阻挠他为自己办事。
很多时候她都羡慕姚静初，姚静初的哥哥丢了，却独得了父母的宠爱。
……
她尽力想着刘美凤的不好，尽量不让自己太过内疚。
出去以后还抹着眼泪让联防队员照顾好母亲，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把联防队员都感动了。
在她走远后，刘美凤的心却是凉到了骨头缝里。
反复琢磨着女儿最后说的那句话，终于明白过来。
那话里话外分明是让她去死啊！
为了不影响儿子的前途，她可以去死。
但是女儿的冷漠却深深伤了她，让她陌生得害怕。
她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女儿居然要她去死，直呼造孽！
越想越难过，失声痛哭起来。
更让她难过的是，她也明白女儿说的是事实。
如果真要坐牢的话，会害了儿子一辈子。
可是就这么死了，她又不敢甘心。
心乱如麻。
此刻无比想见到儿子姚自立。
猛地站起来使劲拍打门板。
刚回来的王警官被拍过来了，不等他开口，刘美凤先开口。
“让我见见我儿子，我什么都招。”
“……”
王警官按她的要求去找她儿子姚自立。
可是刚刚步行到学校的姚自立赌气不肯见她，借口还有课就要回教室。
来找他的联防队员还没见过这样自私的孩子，为了能让刘美凤早点招供，一把拽住他。
“你若不去，我们就去教室找你！”
“行吧，我去！”
姚自立是真怕公安出现在教室，虽然极不情愿，还是跟着去了镇上派出所。
见到儿子耷拉着脸，刘美凤的心像是被扎了一刀子。
“自立，你是不是很嫌弃妈？”
姚自立“……”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儿子开口，刘美凤叹了口气。
“你怕妈妈连累你？”
“……”
姚自立依旧没有开口。
刘美凤还有什么不明白，儿子这就是在怪她。
她抹了抹眼泪嘱咐，“以后你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像你姐姐说的那样，娶个有背景的媳妇，当个大官。”
“你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姚自立脸上写满了不耐烦，连个正眼都没给她。
只觉得说这些话的妈妈无知又可笑可悲。
她都坐牢了，他哪里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前途都被她毁了。
原本还想冲她大声吼叫，看到她的眼泪又吼不出来。
刘美凤一把抱住他，“自立，让妈再抱你一下。”
姚自立：“……”
推也推不开的妈妈，让姚自立内心焦躁。
姚自立只觉得自己也身处地狱，无法脱离苦海。
爷爷和大伯一家的无情，也让他绝望。
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要承受无妄之灾。
连多说一个字的心情都没有。
……
而另一边，心绪复杂的姚玉兰又去找姚静初。
对刘美凤说完那些无情的话，她努力找了理由让自己心里好过，还是感觉有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追本溯源，觉得根儿还是在姚静初这里。
如果不是姚静初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事情也不会到这种无法挽回的地步。
姚静初真的没有重生吗？
想到前世姚静初和郑海洋也是恩爱夫妻，她心里更恐慌了。
生怕郑海洋被抢走。
站在姚老大家门口，视线从姚静初身上落到连烧火都那么好看的陆廷骁身上，又从陆廷骁身上挪到姚静初身上。
“堂姐，你是不是怪我抢了郑海洋才故意不撤案？”
“别恶心我了！”姚静初满满的嫌恶，“就你拿坨屎当宝贝，以为谁稀罕！”
姚玉兰原本升起的猜测又压了下去，却也是极不舒服。
她承认，郑海洋除了在床上还有点用，也就剩下身世好了。
可那就够了，最起码她不用守活寡，更不用为一个月能吃几回肉纠结。
还能住上小洋楼，坐上小汽车，用得起小保姆。
为了她能过上好日子，妈妈做出些牺牲也是应该的。
这样一想，心里又舒服了！
转而问：“那你为什么不肯再给我妈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