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对峙挑拨
“那只信鸽，是你放的吧？”楚文问道。
轰隆！
晴天霹雳。
楚山原本心里还存着侥幸，想靠装傻拖延时间，只要等到皇上的人来，自己就安全了，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送出去的本想着拖延时间，却不想，自己在一开始就暴露了。
但他，不能就这么承认，如果……如果是这些人诈自己的呢？
“信鸽？”楚山委屈，“楚叔，你们太高看我了。”
他道：“我就说初三他们怎么突然把我给控制起来了，你们刚刚的话也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感情问题出现在这里啊。”
“我这条命是王爷给的，又怎么可能背叛他？我刚刚就是想出来透透气上个茅厕。”
他很慌，很怕，但也知道暴露的后果，只能尽力让自己镇定，快速想对策。
“楚山，你实在是……”冥顽不灵。
楚文没想到楚山到这个时候还在装傻，失望之余，更多的是恼恨和担心，楚山还是收到沈家的信才着手调查出来的，也不知暗地里是否还有第二个第三个楚山。
不止是他，一旁的初一初三等人也是心情复杂，有愤怒，有愤恨，有失望，有不解……
明明都是出生入死托付后背的兄弟，到头来，这人却是要捅他们一刀，欲置他们于死地。
不用想也能想象，如果消息真的透露出去，他们包括王爷在内的一行人要面临的，是生死厮杀，加上有这个叛徒在，他们这些人的命……
想到这里，那点仅剩的情谊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仇恨。
他们这些人的命不值钱，没了就没了，王爷却不能有任何闪失。
楚文深吸一口气，指着楚山骂道：“当年你险些惨死在蛮夷刀下，是小王爷救了你，如今你却恩将仇报，你良心不会痛吗？”
楚山看着昔日的兄弟对自己怒目，又看看对自己照顾有佳的楚叔，见他对自己尽是失望痛恨。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曾经追随的主子身上，只见他面若寒霜，眼底无半点感情。
楚山低垂下头，跪在那里，沉默不语。
楚谨丞把手中的纸条递给楚文，后者拿过，快速扫了一眼，扔到楚山身前：“你还不承认！”
低着头的楚山视线恰好落在了纸条上，看清上面的内容，他好似突然坠入了冰河，颓丧的跌坐在地。
他知道，自己的事情是真的败露了。
“你，为什么？”楚文还是想要知道，王爷对他这么好，为什么会背叛。
楚山沉默。
“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没事？”楚文冷哼，“你的儿子已经四岁了吧？”
也就是说，至少五年前，这人就已经背叛了王爷。
楚山倏地抬头看向楚文：“你们想做什么？”
楚文冷笑：“我做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做？”
“不，你们不能这样！”
楚山挣扎想要爬向楚谨丞，被初一一脚踹开：“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不过是咎由自取！”
“你知道什么！”楚山眼睛布满红血丝：“你们以为我像这样吗？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楚山说着，趴在地上竟是哭出了声：“我也是被逼的啊，我若不这么做，我的妻儿都会没命。”
“所以，你就狠心王爷去死？”初一咬牙，“这么多的兄弟，你就忍心？”
……
楚山再次沉默。
楚谨丞的视线落在楚山身上，冷冷淡淡，不喜不悲没有多余的情绪和感情。
良久，他收回视线，交到楚文和初一：“问清楚后就处理了吧。”
说完，转身离开房间。
既然选择背叛，他也就没有必要留着，最后如何，端看他的态度和给的消息价值如何。
楚山听到楚谨丞的话，而后是脚步声，心中一紧，而后是愤怒。
“你凭什么，凭什么看不起我！”
他一直都知道，从自己做出选择的那天起，他与王爷，与这些兄弟都会有今天这样的情景，他不后悔。
如果重来一次，他的选择……也不会改变。
“若不是生在楚家，你什么都不是！”
“当初你为什么不早点出手？明明我爹娘也能活下来，你却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害，不就是想要让我感恩戴德为你卖命吗？”
“你不就是仗着楚家的身份地位才会不管他人死活吗？那我就要你失去所有的一切。”
包括命。
楚文初一初三都不可思议的看着楚山。
“闭嘴，不许你这么说王爷！”
“感情王爷救错你了？”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楚文很失望，很难过，更多的是愤怒，“当初救你时，王爷本就受了伤，他本可以无视的，但听到求救声时完全无视自己的安危，第一时间就骑着马赶了过来，你却埋怨他故意来晚，楚山啊楚山，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说出这般诛心的言论，心不痛吗？”
楚山此刻已经破罐子破摔，根本不在乎楚文他们指责，他冷笑：“说的好听，为什么让我改姓楚？显然是谋划已久。”
“当初问过你叫什么，你说不知道，问你想要叫什么，你让王爷给你取，王爷想着你孤苦无依，就让你跟着姓楚，这样也能有归属感，没想到你却是这么想的。”
楚文也算是见多识广了，但他却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不讲理起来，会是有多么可怕。
“他是王爷，怎么说都是他有理，”楚山也不跟他说纠缠，看向初一和初三开始游说：
“初一初三，你们想一辈子都当个侍卫吗？”
“楚家现在四面楚歌，等待侍卫的结果是什么，不用我说吧？”
“你们以为效忠的主子是真心对你们的吗？不，他只是在利用你们为他卖命罢了。”
“你们每次执行任务九死一生，就没好好为自己打算过？”
“我们追随的主子……”
眼见楚山越说越离谱，楚文直接上前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让你胡说鬼扯，让你当白眼狼！”
初一初三站在一旁，看天看地看月亮就是不看楚山。
知人知面不知心，与楚山相处了这么多年，却从未真正了解过对方。
楚谨丞无视身后的歇斯底里，回了书房，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安排处理，没有功夫理会一个背叛者无能叫嚣。